陸錦錦這才注意到,剛剛摔倒時蹭到了手腕,現在正流著血,把袖口都染紅了一圈。


    可陸錦錦不過匆匆掃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必了,我沒事,殿下要緊。」


    說完,也不再停留,拽著鍾太醫快步就走了。


    等鍾太醫瞧完了病,熬好了藥給謝承餵下去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陸錦錦還是不放心,守在謝承床榻邊,困的直點頭。


    係統這個時候在心裏忍不住誇讚:這波做的不錯,等謝承醒了感化值一定會漲。


    陸錦錦沒吭聲。


    其實剛剛,她那麽著急,那麽慌亂的去找太醫的時候,早就把感化值拋之腦後了。


    看見謝承病了,她是真的焦心。


    與感化值無關。


    至少,在剛剛那一刻是這樣的。


    -


    謝承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他才一抬眼,就瞧到了靠在他榻邊睡著了的陸錦錦。


    不必想,必然是守了他一夜。


    謝承眸色微暗,撐著力氣坐起來,正要拿著毯子給陸錦錦披上,卻見陸錦錦猛的驚醒了。


    陸錦錦本就睡的輕,一點響動就醒了。她瞧見坐起來的謝承,先是一愣,而後又驚喜的笑了。


    「殿下,你醒了。」


    她伸手,要去摸一摸謝承的額頭。誰知道剛睡醒,身上軟軟的沒有勁,一個不小心就往前跌,正好跌到了謝承的懷裏。


    謝承眯了眯眼,一手環住陸錦錦的腰肢,啞著嗓子道,「一大早就對我投懷送抱?嗯?」


    陸錦錦耳尖通紅,慌忙的就要推開謝承,卻碰到了手腕的傷口,頓時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謝承瞧見她蒙著一圈白布的手腕,冷下臉,「怎麽弄的?」


    陸錦錦乖乖開口,「昨兒晚上不小心摔了。殿下別擔心,我已經上過藥包紮好了。」


    謝承才不信她的話。


    但看上頭裹著的這層白布,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匆忙糊弄了事。


    謝承從床頭拿了小瓷瓶,裏麵是上好的傷藥。他又輕輕的,一點點的把裹的亂七八糟的白布解開。


    瞧見傷口時,他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昨兒夜裏,陸錦錦不過是等謝承喝了藥後隨意灑了些止血粉,又拿白布匆匆裹上了。此刻傷口雖不再流血了,可卻一點不見癒合,仍舊血肉模糊的在那兒。


    「這就是你說的上了藥?」謝承的語氣帶了幾分薄怒。


    陸錦錦垂著頭不吭聲。


    謝承冷著臉,周身都散發著冷氣,可動作卻是輕柔的,他指尖沾著傷藥,一點點的塗抹在傷口上。


    「陸錦錦。」謝承垂眸,聲音聽不出喜怒。


    「你真是蠢死了。」


    陸錦錦瞧著他的動作,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也是為了殿下才這樣的。」


    「不要再受傷了,無論是為了誰。」謝承的指尖微微用了幾分力,疼的陸錦錦臉色一白。


    男人的眼皮驟然掀了掀,語氣平淡,說出來話卻叫人脊背生寒。


    「再有下次,我就弄死你。」


    第25章 不許她離開自己身邊


    謝承深夜召太醫的事很快就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


    聽到下人來報時,皇帝正在陪著雲妃用早膳。聞言微微皺眉,「又病了?前兒不是剛好些嗎?」


    李公公陪著笑,「說是一直沒好利索,病情反覆,昨兒夜裏又發熱了。」


    「從前也不記得他身子骨這麽弱。」


    皇帝有些煩躁。


    錦州雪災,他原本想派謝承去處理爛攤子的。


    雲妃笑著,給皇帝夾了一筷子小菜,「估摸著是因為靜華宮冷僻,如今節氣又不好,難免寒氣侵體。」


    皇帝沒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雲妃點到為止,也不再多說,轉頭又說起謝豫的事,「聽說貴妃姐姐已經在給宸王挑選京中適齡的女子了,隻是宸王好似還不大樂意。」


    皇帝冷哼一聲,「謝豫這些日子越來越不像話。」


    廢了謝承後,他原本最看重謝豫,甚至一度想立他為太子。隻是謝豫這人,瞧著溫和謙遜,辦事卻又懶散,好像對太子之位絲毫不看重似的。


    想到這兒,皇帝蹙眉說道,「若是靜華宮不好養病,不如就先叫他搬出來。」


    隻是搬出來了,住在哪兒呢。


    按著原來,本該是住在東宮的,可難道他要再立謝承為太子麽?


    「左右不過是陛下的兒子,自然是一切陛下做主就好。」雲妃輕聲開口。


    皇帝眯了眯眼,「那便叫他從靜華宮搬出來,住到東宮去。」


    讓謝承住東宮,卻又不復他的太子之位。


    正好藉此看看他回到了東宮,還會不會像這些日子那般伏低做小恭敬孝順。


    -


    讓謝承搬回東宮的旨意一下,靜華宮頓時熱鬧了起來。


    內侍省送來了好多東西,或衣裳或婢女,想著叫謝承風光的出了靜華宮,好叫別人知曉他們也未曾剋扣。


    外頭日頭正好,幾個婢女正在給謝承穿新製的朝服,暗緋色的錦袍上綴著滿是珠寶的腰帶,頭髮束起也不再像之前似的隻有一根木簪,換成了一頂銀冠。


    外頭的人已經來催了,「殿下,儀仗已經等在外頭了。」


    謝承擺了擺手。


    幾個婢女就勢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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