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莫奈一才發現他右手骨節上有傷,紅腫破損,像是重擊過什麽東西一樣。


    她眉頭一緊,握住他那隻受傷的手,語調擔憂的問道,「朝朝,你的手怎麽搞的呀?」


    寧朝沉默不語,隻是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就好像他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等不來回答,莫奈一便準備轉身去拿醫藥箱為他處理一下傷口。


    可她轉身的動作像是壓垮寧朝脆弱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慌亂的抓住她的手腕,重新將她緊緊鎖進懷中,聲音低啞顫抖的問,「你要去哪兒?」


    他抱得太緊,莫奈一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是痛的。


    她躲在他的懷中,輕聲地答,「你受傷了,我去給你拿醫藥箱處理一下傷口。」


    「不用,我沒事。」他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聲音沙啞,卻是很堅定的說。


    話落,他直起身,將莫奈一攔腰抱起,闊步向臥室走去。


    他將她平穩的放到床上,自己靠著床頭,將她攏入懷中,抱得緊緊的,像是在確定眼前這個人是否是真實的一樣。


    「一一,」他輕聲呼喚她的名字,冰冷的唇落到她的額頭上。


    「我在。」莫奈一回應著他的呼喚,她將手摟在他的腰間,想要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他。


    寧朝閉了閉眼,他調整了下姿勢,與她一同躺在床上。


    兩人的臉離的很近,莫奈一甚至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鋪撒在自己的臉上,她能看到他細密的長睫在輕輕顫抖,也能看到他漂亮的眸子裏滿是痛楚。


    好一會後,她聽到他用極低的聲音說,「一一,我病了。」


    莫奈一心口一顫,她強撐一抹笑意,溫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朝朝病了,不過不要緊,病總會好的,我會一直的陪著你。」


    寧朝搖搖頭,狹長的眼眸紅的仿佛要滴血一樣,他將顫抖的手覆蓋在她的臉上,語氣哽咽的說,「我今天發現你不見了的時候,我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負麵的情緒裏,這比以前我任何一次低落,都要來的更加絕望,一一,我很怕,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怕,找不到你的時候,我連呼吸都是疼的。」


    他說著,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的位置,「在你不見的那段時間裏,它好像不會跳了。」


    莫奈一真的見不得寧朝這種低落又無助的樣子,她甚至開始懊悔,如果不是她突發奇想,搞什麽該死的驚喜,她的朝朝也不會這樣。


    她握住他的手,帶著哭腔,卻是嗓音溫柔的哄,「以後不管我去哪裏都會提前告訴你,我不會再讓你找不到我了,又或者,以後不管我去哪裏,都帶著你好不好?」


    寧朝抿了抿唇,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眼瞼,帶走她眼裏的淚水。


    許久後,他輕聲說道,「對不起。」


    他從不道歉,無論在什麽時候,這是第一次。


    莫奈一搖搖頭,紅著眼小聲的呢喃,「沒有,朝朝,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該說對不起才對,是我想的太少,忘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陪伴。」


    寧朝勾了勾唇角,笑的淒涼,眼裏全是血絲,「一一,你怪我嗎?我的愛像是枷鎖,他束縛住了你,讓你躲無可躲。」


    莫奈一一直在搖頭,她想說話,卻被寧朝阻斷,他自嘲一笑,啞聲說道,「你看我這是問的什麽愚蠢的問題,你怎麽會怪我呢?你從來都捨不得怪我。」


    他抬了抬眸,通紅的眼落在莫奈一的眼中,聲音哽咽,似是哀求的說,「一一,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一直這麽的愛我?一一,對不起,對不起一一,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這麽病態的,但是一一,我……」


    他話音未落,那些餘下還未說出口的話,被莫奈一用吻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嘴唇。


    她吻得很用力,輾轉反側。


    難得的,有一次是她占據了主導的地位,將寧朝鎖在懷中,吻的他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又或許,他本就不想掙紮。


    房間很暗,隻有月光透過窗戶偷偷映照進房內。


    莫奈一緩緩起身,她跪坐在寧朝的身上,目光灼灼的凝視著他。


    冰冷的月光落在寧朝的側臉上,襯的他俊秀的輪廓更加蒼白,與血紅色的唇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麽一比,他竟無端的生出幾分破碎感,帶著蠱惑人心的能力。


    莫奈一抿了下唇,她抬手,將襯衫上的紐扣一個又一個的解開,剛解到一半,卻被寧朝一把按住。


    他狹長的眼眸裏似是帶了幾分震驚與詫異,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身體僵硬的不像話。


    「一一,你要做什麽?」


    莫奈一勾唇一笑,像是江湖上的俠女一樣,很是豪爽的說,「煮飯!」


    話落,她猛地傾身,一吻落在了寧朝的唇上。


    她把身子伏在寧朝的身上,留了些許空隙,方便自己脫衣服,也方便脫他的衣服。


    她的臉頰很紅,像是剛蒸過桑拿一樣,指尖控製不住的顫抖,卻還是在解寧朝身前的扣子。


    「一一,」寧朝聲音很啞,低沉的音色從嗓子裏廝磨而出,「還不是時候,你還小。」


    他拚盡全力,用盡最後的理智,阻止著小姑娘破格的舉動。


    莫奈一眉頭一緊,很是不耐煩的說,「你怎麽這麽囉嗦?我告訴你,我都是過陰曆生日的,按照陰曆生日,現在就是良辰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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