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穎,是一名企業的普通管理工作人員。


    01


    今天上班的時候,同事趙燕突然接到家裏的電話,她媽媽被氣背過氣去了。趙燕請了假,哭著走了。


    趙燕是去年畢業的大學生,畢業後在我們公司做文員,她媽媽是我們市下麵一個縣城的人。


    趙燕上大學的時候,她媽媽就一直催著她找男朋友,說村裏跟她一般大的女孩,有的都生二胎了。


    趙燕一直跟她媽媽說,自己還在上學,哪有時間談戀愛啊。


    她媽媽就說,上學怎麽了,不影響談戀愛的,隻要兩個人看對眼了,可以先訂婚,等你大學畢業了,就可以結婚了。


    趙燕不想跟她媽媽在這件事上囉嗦,就一直拖著,沒找男朋友。


    去年趙燕畢業了,她媽媽又開始催著趙燕相親,說村裏像她這麽大的女孩,有的都要離婚了,因為結婚早,兩個人心智都不成熟,奉子成婚,婚後矛盾不斷,經常吵架,最後過不下去了,隻能離婚。


    她媽媽說,你可別學她們,媽媽想讓你找一個知根知底的,兩個人先談幾年戀愛,感情穩定了,年齡也差不多了,再考慮結婚要孩子的事。


    趙燕一直敷衍著她媽媽,說,我知道了,我心裏有數,您就放心吧。


    其實,趙燕在大學的時候談過一個男朋友,兩個人感情挺好的,畢業的時候,趙燕想讓男朋友跟她一起來我們這裏發展,男朋友家是外省的,他爸爸媽媽不想讓他離家太遠,就沒同意。


    兩個人因此分手了。


    02


    趙燕在我們公司工作快一年了,也沒有再談戀愛。


    她媽媽三天兩頭地給她打電話,催著她相親,說趁著她年輕,趕緊找一個,要不然好的都被別人挑光了。


    趙燕被她媽媽催得沒辦法,就答應了她媽媽,說,好好好,我相親,我相親還不行嗎。


    她媽媽一聽趙燕答應相親了,可高興了,說,這還差不多,你要是覺得咱們這邊的人不行,我可以讓你姨給你介紹幾個你們市的,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語言,應該好相處。


    趙燕沒答應也沒拒絕,她心想,先應付過去吧,等過了這陣就好了。


    沒想到,她媽媽來真的了,還真讓她姨給她介紹對象了。


    她姨給她介紹了一個在我們市上班的,比她大三歲,也是家裏的獨生子,父母都是退休工人,有退休金,不用他養。


    趙燕跟她媽媽沒辦法,隻好答應跟人家見一麵。


    見麵那天,趙燕特意打扮了一番,沒想到,兩個人一見麵,還挺有眼緣的,聊得也挺開心的。


    她媽媽一看兩個人聊得挺好的,就催著兩個人趕緊確定關係。


    趙燕說,媽,您也太心急了吧,這才第一次見麵,八字還沒一撇呢。


    她媽媽說,我看那小夥子挺好的,長得也帥,人也挺有禮貌的,挺適合你的,你可得把握住機會啊。


    趙燕跟她媽媽開玩笑說,媽,您這是賣女兒呢,還是嫁女兒呢,怎麽比我還著急呀。


    她媽媽說,我是怕你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碰不到這麽好的了。


    趙燕笑笑沒說話。


    03


    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趙燕覺得那男孩挺不錯的,挺會照顧人的,她挺滿意的。


    她跟她媽媽說了,她媽媽說,那行啊,既然你滿意,就讓他來咱家吃頓飯吧,我也看看他怎麽樣。


    趙燕跟男孩說了,男孩挺高興的,買了好多東西就來了。


    那天,趙燕她爸爸、媽媽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男孩。


    男孩挺會來事的,嘴也很甜,叔叔、阿姨地叫著,趙燕她爸爸、媽媽挺高興的。


    吃完飯,趙燕她媽媽就把趙燕叫進屋裏,問她,你覺得那男孩怎麽樣啊?


    趙燕說,挺好的啊,挺會照顧人的。


    她媽媽說,我看他也不錯,長得也帥,人也挺懂事的,既然你們兩個人都覺得挺好的,就相處相處吧,你年齡也不小了,該考慮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趙燕說,我知道,我有分寸的,您就別操心了。


    她媽媽說,我能不操心嗎,你都快三十了,村裏跟你一般大的女孩,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趙燕說,媽,您能不能不提村裏啊,我跟她們不一樣,我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不能這麽著急就嫁人吧。


    她媽媽說,行行行,不提不提,你們受過高等教育,行了吧,但是,你也得抓緊啊,我可不想讓人家背後說閑話。


    趙燕說,好好好,我抓緊還不行嗎。


    04


    趙燕跟男孩相處了一段時間,兩個人感情挺好的,也沒吵過架。


    她媽媽一直催著他們訂婚,說,你們也不小了,趕緊訂婚吧,訂了婚,我就放心了。


    趙燕跟男孩商量了一下,兩個人也覺得差不多了,就訂了婚。


    訂婚以後,兩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各上各的班,偶爾約約會,看看電影,吃吃飯啥的。


    趙燕她媽媽看他們兩個人也不著急結婚,就又催著他們趕緊結婚。


    趙燕說,媽,您能不能別老催我們啊,我們現在挺好的,結不結婚都一樣。


    她媽媽說,怎麽能一樣呢,結了婚,你們就是一家人了,就是兩口子過日子了,不結婚,你們還是各過各的,能一樣嗎?


    趙燕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您就別操心了,我們心裏有數。


    她媽媽說,我能不操心嗎,你們一天不結婚,我就一天不放心。


    趙燕沒辦法,隻好答應她媽媽,說,好好好,我們結婚,我們結婚還不行嗎。


    她媽媽說,這還差不多,我可不想讓人家背後說閑話,說我們家女兒沒人要。


    趙燕笑笑沒說話。


    05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年五一結婚。


    結婚前,趙燕一直忙著準備婚禮的事,她媽媽也一直在忙活著給他們布置新房。


    五一那天,兩個人舉行了婚禮,婚禮辦得很熱鬧,趙燕也很高興。


    婚後,兩個人還是跟以前一樣,各上各的班,偶爾約約會,看看電影啥的。


    趙燕她媽媽看他們兩個人也不著急要孩子,就又催著他們趕緊要孩子。


    趙燕說,媽,您能不能別老催我們啊,我們現在還沒享受夠二人世界呢,再說了,我們現在也沒時間要孩子啊,等過兩年再說吧。


    她媽媽說,怎麽能過兩年再說呢,你們現在年齡也不小了,趕緊要孩子吧,趁著我跟你爸爸還年輕,還能幫你們帶帶孩子,要是再過兩年,我們年齡就大了,帶不動孩子了。


    趙燕說,好好好,我知道了,我跟他說說,您就別操心了。


    她媽媽說,我能不操心嗎,你們一天不要孩子,我就一天不放心。


    趙燕沒辦法,隻好答應她媽媽,說,好好好,我們要孩子,我們要孩子還不行嗎。


    06


    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今年要孩子。


    可是,趙燕的肚子一直沒動靜。


    她媽媽急眼了,說,你們兩個人怎麽回事啊,不是要孩子嗎,怎麽還沒動靜啊?


    趙燕說,媽,我們也沒避孕啊,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懷不上啊。


    她媽媽說,要不你們去醫院看看吧,看看有什麽問題沒有。


    趙燕跟男孩商量了一下,兩個人決定去醫院看看。


    檢查結果出來,兩個人都沒問題。


    趙燕她媽媽說,既然都沒問題,那你們就放心吧,孩子肯定會有的,別著急。


    趙燕說,我們知道,我們沒著急,您就別操心了。


    她媽媽說,我能不操心嗎,我都當奶奶的人了,還沒看到孫子呢。


    趙燕笑笑沒說話。


    07


    轉眼間,趙燕結婚兩年了,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媽媽急眼了,說,你們兩個人到底怎麽回事啊,不是要孩子嗎,怎麽還沒動靜啊?


    趙燕說,媽,我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啊,我們也沒避孕啊,就是懷不上啊。


    她媽媽說,要不你們再去醫院看看吧,看看有什麽問題沒有。


    趙燕跟男孩商量了一下,兩個人決定再去醫院看看。


    這次,他們換了一家醫院,檢查結果還是一樣,兩個人都沒問題。


    趙燕她媽媽說,既然都沒問題,那你們就放心吧,孩子肯定會有的,別著急。


    趙燕說,我們知道,我們沒著急,您就別操心了。


    她媽媽說,我能不操心嗎,我都當奶奶的人了,還沒看到孫子呢,村裏跟你一般大的,孩子都會跑了。


    趙燕說,媽,您能不能不提村裏啊,我跟她們不一樣。


    她媽媽說,好好好,不提不提,但是,你們也得抓緊啊,我可不想讓人家背後說閑話,說我們家女兒不會生孩子。


    趙燕說,好好好,我們抓緊還不行嗎。


    08


    又過了一段時間,趙燕的肚子還是沒動靜。


    她媽媽實在是等不及了,就讓趙燕跟男孩離婚了。


    趙燕說,媽,您怎麽能這樣呢,我們兩個人感情挺好的,怎麽能離婚呢?


    她媽媽說,感情好有什麽用啊,感情好能當飯吃嗎,感情好能生出孩子來嗎?


    趙燕說,媽,您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兩個人都沒問題,孩子肯定會有的,隻是時間問題。


    她媽媽說,時間問題,時間問題,這都多長時間了,還沒動靜,我看你就是不會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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