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周波,今年35歲,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當初我不顧母親的勸阻,遠嫁他鄉,如今卻帶著兩個孩子灰溜溜地回了娘家。


    我以為娘家永遠是我的避風港,沒想到住了兩天,母親便指著我的鼻子罵:“趕緊給我滾,當初不讓你遠嫁,你非要嫁,現在知道後悔了?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說完,母親還狠狠地將我推搡出門外。


    我望著緊閉的大門,和站在門口不停張望的兩個孩子,心裏五味雜陳。


    8年前,我不聽母親的勸阻,執意要遠嫁,為此還和母親大吵一架。


    母親說:“小波,你嫁那麽遠,以後受了委屈,都沒地方說理去,娘想你了,也不能說去看看你,就去看看你,娘不放心啊。”


    “娘,你放心,他對我可好了,您就同意吧。”我拉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道。


    “好什麽好,好還會讓你遠嫁嗎?他要是真的愛你,就會在我們附近買房子,和你一起生活,而不是把你帶走。”母親的態度很堅決。


    “娘,您咋這麽倔呢?我和他商量商量,在我們家附近買一套房子。”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母親冷哼一聲道:“商量?你要是真為他著想,就不會想嫁那麽遠,我看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娘,我和他感情好著呢,您就同意吧。”說完,我便給母親跪下。


    母親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進廚房,我心裏有些生氣,覺得母親不通情理。


    晚上,母親做了一桌好吃的,但是全程都沒有和我說話,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氣。


    02


    我和張凡是打工時認識的,他是廠裏的技術員,我是管理部的小職員。


    那天,我去車間巡查,看到一台機器出了故障,便讓工人找技術員。


    不一會兒,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穿著藍色的工作服,手裏拿著工具箱,向我走來。


    他走到機器旁,簡單地詢問了一下情況,便開始維修。


    我站在一旁看著他,他長得白白淨淨的,五官很精致,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而有神。


    不一會兒,機器修好了,我微笑著向他表示感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他微笑著說道。


    “你叫什麽名字?”我好奇地問道。


    “我叫張凡,你呢?”他笑著問道。


    “我叫周波,是管理部的小職員。”我有些害羞地說道。


    “我知道,你一來我就注意到你了,你長得很好看。”他有些靦腆地說道。


    我被他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找借口離開了。


    自那以後,張凡經常來找我,不是給我帶早餐,就是約我一起下班。


    慢慢地,我對他產生了感情,便答應做他的女朋友。


    我們在一起後,他對我很好,每天都會接送我上下班,還會給我製造一些小驚喜。


    交往半年後,我帶他回家見父母,沒想到母親卻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03


    母親說:“小波,娘不是反對你談戀愛,但是他家太遠了,娘不放心。”


    “娘,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距離不是問題,再說我們以後又不回老家發展。”我有些不悅地說道。


    “那你嫁那麽遠,娘想你了,咋辦?”母親有些難過地說道。


    “您可以去看我啊,現在交通那麽發達。”我不以為然地說道。


    “娘去不了你那裏,俺暈車,一坐車就吐。”母親有些無奈地說道。


    “那您就讓我嫁那麽遠嗎?您舍得嗎?”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娘當然不舍得,娘是怕你嫁那麽遠,以後受委屈了,娘不能及時保護你。”母親說著便紅了眼眶。


    “他不會讓我受委屈的,您就放心吧。”我安慰母親道。


    “娘不放心,娘不想讓你嫁那麽遠。”母親說著便開始抹眼淚。


    “娘,您咋這麽倔呢?我現在都懷孕了,您讓我怎麽辦?”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母親愣了一下,然後哭著說道:“你這個傻丫頭,咋這麽不省心呢。”


    “娘,您就同意吧,我真的很愛他。”我抱著母親說道。


    母親看了我一眼,然後歎了口氣道:“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娘同意了。”


    聽到母親同意,我開心得像個孩子。


    04


    就這樣,我嫁給了張凡,婚禮是在他們家舉辦的,因為路途遙遠,母親和父親沒有來參加我的婚禮。


    我穿著婚紗,站在酒店門口,等待著張凡來接我。


    不一會兒,張凡穿著西裝,手捧著鮮花,向我走來。


    他走到我麵前,單膝跪地,將鮮花遞給我,然後深情地說道:“周波,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望著他,感動得熱淚盈眶,然後點點頭道:“我願意。”


    說完,他便將我抱起,在眾人的祝福聲中,走向婚車。


    婚後,我和張凡過得很幸福,他對我很好,百依百順。


    不久後,我便生下了一個女兒,婆婆和公公都很高興,對我照顧有加。


    女兒三歲那年,我又生下了一個兒子,婆婆和公公更是喜笑顏開,對我更好了。


    我以為我會一直幸福下去,沒想到隨著公公的去世,一切都變了。


    公公去世後,婆婆的身體一直不好,張凡便讓我辭職,在家照顧婆婆和兩個孩子。


    我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為了家庭和睦,我還是同意了。


    05


    自從我辭職後,家裏的開銷都靠張凡一個人,他每天早出晚歸,壓力很大。


    慢慢地,他開始對我發脾氣,嫌棄我不掙錢,還說他養我很累。


    我知道他壓力大,便盡量不和他計較,但是沒想到他卻變本加厲。


    那天,他下班回家,看到我在看電視,便對我大吼道:“你就知道看電視,也不看看家裏都成啥樣了,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我剛收拾完,你吼什麽吼?”我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吼你怎麽了?我還打你呢。”說完,他便揚起手打我。


    我躲閃不及,被他打了幾下,我心裏委屈極了,便和他吵了起來。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就像一個潑婦,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他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你後悔了是吧?那你現在就可以離婚。”我生氣地說道。


    “離婚?你想得美,離婚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他惡狠狠地說道。


    “你……”我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滾吧,我不想看到你。”他指著門口罵道。


    我帶著兩個孩子,連夜坐火車回了娘家。


    06


    我以為回到娘家,母親會安慰我,沒想到她卻指著我的鼻子罵:“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真是活該,當初不讓你遠嫁,你非要嫁,現在知道後悔了?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娘,我現在很無助,您就別說我了。”我哭著說道。


    “無助?你當初咋不聽聽娘的話?現在知道無助了?早幹嘛去了?”母親越說越生氣。


    “娘,我現在都回來了,您就別再說我了。”我有些懇求地說道。


    “回來?你回來幹啥?俺可養不起你,俺和你爹還得攢錢給你弟娶媳婦呢。”母親說著便開始趕我走。


    “娘,您就讓我住幾天吧,我保證找到工作就搬出去。”我帶著哭腔說道。


    “不行,俺家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趕緊走。”母親說著便將我推出門外。


    “娘,您就讓我進去吧,孩子們都餓了。”我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孩子,心裏很難受。


    “餓?餓就去找你爹去,俺可不管你。”母親說完,便狠狠地將門關上。


    我站在門口,聽著母親在裏麵罵罵咧咧,心裏五味雜陳。


    07


    我無奈地帶著兩個孩子,在附近租了一間房子,每個月租金1000元。


    我找了一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足夠我和孩子們生活。


    我每天早出晚歸,努力賺錢養家,但是張凡卻從未給過我和孩子們一分錢撫養費。


    有時,我會想,如果當初我聽母親的話,沒有遠嫁,是不是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隻有後果和結果。


    如今,我隻能咬著牙,努力生活。


    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是我相信,隻要我不放棄,總有一天,我會過上好日子。


    那天,我正在上班,突然接到幼兒園老師的電話,說我女兒在學校暈倒了。


    我慌忙趕到幼兒園,看到女兒臉色蒼白地躺在老師懷裏,我心疼極了。


    我趕緊將女兒送到醫院,經過檢查,女兒被確診為急性白血病。


    聽到這個消息,我感覺天都塌了。


    醫生告訴我,女兒需要盡快做骨髓移植,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我和女兒的骨髓不匹配,我隻能寄希望於張凡。


    08


    我試著聯係張凡,可是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沒辦法,隻能帶著女兒去他公司找他。


    可是,他見到我,卻像見到瘟神一樣,躲得遠遠的。


    “你怎麽來了?還帶著這個累贅。”他指著女兒罵道。


    “她是你女兒,你怎麽能這麽說她?”我有些生氣地說道。


    “女兒?我可沒承認過,趕緊給我滾,別在這裏礙眼。”他惡狠狠地說道。


    “張凡,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她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我哭著說道。


    “親生女兒又怎麽樣?我又不喜歡她,趕緊滾。”說完,他便讓人將我們趕了出去。


    我帶著女兒,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突然,我想到了母親,或許她能幫我。


    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給母親打了電話。


    沒想到,母親卻冷漠地說道:“當初讓你不要遠嫁,你不聽,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俺可不管。”


    說完,母親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忙音,我感覺心如死灰。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止了,隻剩下我獨自一人,麵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孤獨與無助。


    我試圖從記憶中搜尋母親的話語,希望能找到一絲絲溫暖或安慰,但隻捕捉到她語氣中的堅定與不容置疑。那些話像鋒利的刀片,在我心上劃過,留下一道道難以愈合的傷痕。


    我默默地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思緒萬千。為什麽母親不能理解我的苦衷?為什麽她不能給我多一點的時間和空間?難道我們的母子之情,就這樣輕易地被一句“不行”所擊潰?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絕望。曾經,母親是我堅實的後盾,無論遇到什麽困難,她都會站在我身邊,給我力量和支持。但現在,這道屏障似乎一夜之間崩塌了,留下我獨自麵對風雨。


    然而,就在我即將被這股負麵情緒淹沒的時候,一個念頭突然閃過我的腦海。母親之所以這麽做,或許有她自己的苦衷和考慮。她可能是在用這種方式,逼我學會獨立,逼我麵對現實。


    想到這裏,我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雖然仍然感到心痛和失落,但我已經開始嚐試著接受這個現實。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我站起身來,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有些疲憊但眼神堅定的自己。我告訴自己,無論前路多麽艱難,我都要勇敢地走下去。因為,我相信自己有能力克服一切困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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