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喝水?」


    蕭鴻隱見賀硯枝臉憋得通紅,便讓夥計倒了杯水來。


    「客官這是被姑娘們纏上了吧,來,喝點茶解解藥性。」夥計一瞧賀硯枝這幅模樣就知他遭遇了什麽,貼心地端上清茶。


    賀硯枝正渴得渾身燥熱,他端起茶盞一飲而盡,漸漸緩了過來。


    「多謝……咳咳……」


    夥計笑著接過空碗,請他二人入座:「容小的多嘴一句,請客官莫要同她們計較,這京城雖好,各人活著倒也不是容易的。」


    「自然。」


    賀硯枝抬眼看向周圍,這雖是一家鐵鋪,但店麵裝扮得倒像個淡雅的茶樓。


    夥計是個和善的中年人,他為二人端上數道點心,熱情地介紹起店內各式的兵器。


    「敢問客官需要什麽樣的,青鋒或是長虹?小店新來的師傅手藝沒得挑,也可為客官量身打造獨一份的寶劍。」


    賀硯枝問道:「可有軟劍?」


    夥計笑著回道:「有,您稍等,這就為您取來。」


    賀硯枝點頭,待夥計離開後,看向蕭鴻隱道:「此處環境不錯,比起一般的鐵鋪多設了個前廳,清爽幹淨,你倒是會挑。」


    蕭鴻隱莞爾道:「不過是攬客手段罷了,像這樣的鋪子往往做的是達官貴人的生意,用的材料上稱,價錢自然也不低。」


    一聽到價錢不低,賀硯枝麵露難色道:「要糟,咱一路隻花不賺,可沒剩下多少銀子。」


    蕭鴻隱笑道:「何需你我,同趙吉說一聲便是。」


    賀硯枝一聽有理,揀了塊豌豆黃扔進嘴裏:「也是,那便再多挑些暗鏢匕首之類的,以備不時之需。」


    二人閑聊了一會兒,夥計便將兵器拿了過來。


    「客官瞧瞧,這些都是小店最好的軟劍。」


    他手裏的劍可謂一等一的華貴,金手柄、銀手柄、鑲嵌寶石的,反射出的光直晃人眼。


    賀硯枝一看便知這些都是花架子,象徵性接過後逐個拿在手裏試了試:「太重,太輕,太長,不夠快……」


    不出片刻,他便將這些劍都還給了夥計。


    夥計有些慚愧道:「客官見諒,小的再去給您取些。」


    賀硯枝道不急,讓他慢慢來,夥計遂又取來了十數把劍。


    「客官瞧瞧,這些可還能入眼?」


    夥計這回取來的劍看上去十分樸素,但品質比方才那些要好上許多。


    賀硯枝挑選了數把放在一起,隻因其各有各的優勢,卻又都不那麽完美。


    「可還有更好的,一併拿上來。」


    夥計看出他並非一般紈絝,是認真來挑劍的,可眼下店裏所有的好劍都給他拿了過來,除了那一把。


    蕭鴻隱立在賀硯枝身後,狀似無意地從懷裏拿出自己那枚遺玉,夥計瞧見後,神色當即從為難變成了肯定。


    「客官稍等。」


    他急匆匆回到堂後,這回花的時間比前兩次都長,最後抱著一隻長匣走了出來。


    賀硯枝見夥計雙手有些顫抖,以為是劍沉,誰知接過後隻是普通的重量。


    「這把是小店的鎮店之寶,客官上眼。」


    賀硯枝打開後,一把銀劍靜靜地躺在紅匣內,表麵上看著無甚特殊,但當他拿起後才感受到劍身恰到好處的重量與韌度。


    他仿佛摸到了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瞧看許久,聽著它揮動時的破風聲,欣喜道:「不錯,就這把了。」


    蕭鴻隱仔細叮囑他切莫傷著手,將玉交給了夥計:「我二人走後會派人來付銀子,這枚玉便先作抵押。」


    賀硯枝見他竟然把自己的玉作抵押,隨即放下了劍道:「不必如此,好劍可以再尋,你這……」


    「無妨,又不是賣了。」蕭鴻隱微微一笑。


    夥計接過玉,小心地收好,同蕭鴻隱對了個眼色。


    蕭鴻隱頷首,不動聲色地牽著賀硯枝離開,誰知還未踏出店門,外頭便傳來一陣笑聲。


    蕭鴻隱當即後背一僵,賀硯枝還未反應過來門外是何人,就感受到蕭鴻隱的手驟然收力,手被捏得生疼。


    「既然硯枝喜歡,也不必賒帳,本王替他買了。」


    爽朗的男聲傳至眼前,迎麵隨即走來一位身著藏青金紋錦袍的貴公子。容貌是一等一的出眾,不過幾步的距離,他周身散發的壓迫感便驟然升到了極點。


    賀硯枝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


    「怎麽,一別數年,硯枝不認得我了?」


    賀昱上下打量起賀硯枝來,雖是熟悉的模樣,但瞧著似乎又有些變化。


    賀硯枝微微一愣,上前一步擋在蕭鴻隱跟前,行禮道:「參見王爺。」


    賀昱抬手免他的禮,笑著讓手下跟夥計去結帳。


    夥計看了眼蕭鴻隱,默默收下了賀昱的銀子,絕口不提玉一事。


    「王爺怎的親自來了?」


    賀硯枝對賀昱沒什麽好感,卻也十分忌憚他,畢竟他可是原書主角,弄不好隨便一個金手指就能弄死他二人。


    賀昱笑著看向他,佯裝責怪道:「怎麽,就許你來看本王,就不許本王來找你了?硯枝你一路舟車勞頓,也不來同本王要些賞,莫不是你我二人生分了?」


    賀硯枝在心底白了他一眼,也虧得他能說出這種話。


    「王爺說笑,硯枝不敢。」


    原書裏賀硯枝出於某些理由答應了賀昱幫他做事,但前提是不許過多幹涉他的自由,說到底二人之間也不過是普通的上下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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