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大概他吸菸的樣子勾起了波本的回憶,又或許這個公安頭子並沒有真的那麽黑心,總之,青木被對方拉了起來。


    「你不要緊吧?」


    對方條件反射似的反抗,雖然一邊吐血一邊站都站不穩,但拳頭可是朝著要害去的——


    波本大猩猩公報私仇,兩人竟然過了幾招。


    最後因為青木身體原因,青木落敗——


    畢竟這次就是透支健康來堵一個逃生機會的,打不過大猩猩也正常。


    這樣的情況……是景光說的身體崩壞?看樣子不用他們殺,這個傢夥就會自己死掉吧。


    壞事做多了,總會遇上報應的。波本觸摸著對方滾燙的身體,心底的惡意翻湧而出。


    「我可不是壞人啊。」這話說的可笑,不過,外人看來,現場誰是壞人還真說不定。畢竟他剛剛開槍狙擊了一個人,而青木完全是受害者。


    「沒事……咳咳咳,」青木看了一眼身後死不瞑目的臥底,眼底的執念亮的驚人,好似燃燒了所有的生命,他啊,果然不想死呢。


    可是這樣活著,真的很痛很痛很痛的!


    「你、報警……咳,有危險,小心點。」他扶著波本的手臂,體溫高的嚇人。


    為了能順利的躲開瞄準心髒的子彈,為了能在戰鬥中不落入下風,付出這樣的代價,青木覺得值得。


    波本眼神閃了閃,報警?開玩笑,你一個黑衣組織的犯罪份子,為什麽會像一個真正的警察?震驚的警察此時要做的卻是處理屍體,善後工作。他一隻手握上了青木的後頸,幹脆的讓他暈了過去——


    活著這麽難,為什麽要堅持呢?


    這中熟悉的感覺……不願意完全的墮落在黑暗中,但又沒有辦法完全幹淨,這中糾結又掙紮的態度,真是讓人很難喜歡起來啊。


    對方一米八多的身高,抱起來卻輕飄飄的,像是一個玻璃器皿,上一次波本抱男人還是在養著格蘭威的時候,把人擦幹淨,隨便帶到一個旅館,波本撥打了景光的電話。


    景光正在送阿昭回青木家,根本不知道今天青木出去了,還遇到了這樣的危險。


    阿昭:「……」


    為什麽波本在一本正經的討論怎麽殺死青木啊!


    孩子都是失憶了,還要下這樣的手,是不是有點點過分?


    ……


    「這樣就是藥物影響?身體崩壞?」波本挑眉,他想到了格蘭威曾經用過的那款紅色藥劑,藥物反應也是十分的劇烈,能讓那個男人忍不住的痛苦,確實是世間一等一的痛苦了,而且,雪莉還說,那中藥會讓人上癮,最後的結果也是身體崩壞。但是,他沒有查到青木的實驗記錄,為了這個情報,他甚至去套帕圖斯的話!那個深井冰女人……


    「是。」阿昭拍拍青木的臉龐,悄悄把青木身上的空白身份卡抽回去,「基因層麵的崩潰,是不可逆的,他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身體越來越脆弱,然後在無盡的痛苦中走向死亡。」


    景光皺眉。


    「他還能堅持多久?」


    「啊……」這次的難關度過了,他犧牲一點點數,稍微修一修馬甲,能苟一段時間。


    所以能苟多久,關鍵在於他的點數多不多。


    要好好當偵探了啊西宮醬!


    青木也要努力,當一個認真負責的好警察才行。


    算下來,白晝生輝係列任務真的是簡單好做,刷分利器,誰讓東京的犯罪率高的離譜。相比起來,光影交錯和黑夜迷途很難刷出來,不過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不確定?」波本坐下來,那雙眼睛盯著床上蒼白的人影,眼底的惡意翻湧,「我說,不如直接帶回去關起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人體實驗,他大概能體會到阿昭不想讓青木死的原因了,他在補償,補償自己沒有能力挽救哥哥的生命,想要從一個一模一樣的人身上找到代替。至少不要讓這個人再次死在自己麵前。


    用那中慘烈的方式。


    可是,青木春和,一個組織的老鼠,都是臥底,差不多的命運,但阿凜為什麽……可是,看著對方苟延殘喘的樣子,波本又覺得,阿凜那樣驕傲的人,怕是不能容忍自己落到這中下場吧,活著要承受的代價,是他承擔不起的。


    可是他為了見弟弟一麵,卻肯放下尊嚴,成為別人的工具,甚至到最後,對方自絕在火焰之中,波本都沒有想到,他是如何擺脫阻止的洗腦的。


    「喂,你可是公安啊!」阿昭朝著波本齜牙,想要保護身後的青木。


    ……是因為他嗎?因為阿昭?這個讓人操心的弟弟?


    「我是公安啊。」波本挑眉,頗有幾分自豪,「那傢夥剛好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可是你沒有證據。」


    「人帶回去證據就有了。」


    可惡的波本。


    「別吵了。」景光一手一個,拍了拍波本的肩膀,「我們還不確定他的立場……阿昭,你有聽他講過,從哪裏認識你哥哥的?」


    「沒有。」因為是他編的嘛。


    「而且,這個傢夥他失憶了。」


    哈?


    搞什麽!


    臥底可以失憶嗎?


    「對啊,就是失憶了,」鶴澤已經開始自暴自棄了,青木可能永遠得不到信任,但至少,讓他不要被過度防備……不過,這個想也知道不可能了,「很多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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