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刀約莫10寸,通體赭紅色,上有金箔鑲邊,翡翠紅石點綴。雕刻著一張惡鬼頭顱,此時已經睜開雙眼,齜牙咧嘴。上下顎敲擊,發出「噠」地一聲響。


    第38章 此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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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鬼殺隊的成員,信弘解決過不少「鬼」。可是眼前這般神異,他卻未曾麵對過。好在呼吸法對於這些,因為墮神力量形成的實體怪物有傷害。隻是,墮神不停,這些怪物砍倒了,還會再聚集起來,重新發動攻擊。根本無法直接打敗,像是雲霧一般,分分合合。


    而傑森倒是好些,他的大種姓之刃專門對付邪惡之物。墮神已然被業障所汙染,其所含力量也汙穢不堪。大種姓之刃切開的,不僅是實體,還有對方凝集起來的墮神神力。


    在傑森的幫助下,信弘的處境要好了些。兩人將鬆下夫婦救出,護在身後,暫時還算平安無事。


    不過如今墮神兄妹相會,仇恨正達到頂峰,倘若在不解決禍源中心,兩人遲早要因為力竭而死。


    更何況,傑森的大種姓之刃現今可隻有匕首大小呢!


    信弘一邊砍著人偶怪物,一邊朝著賣藥郎喊道:「這就是你的退魔之劍?怎麽還不□□解決這傢夥?!」


    賣藥郎瞥了眼信弘和傑森,將退魔之劍舉在臉前,清冷的聲線說道:


    「形,墮神兄妹,各有半身。」


    「真,鬆下祖先欺辱神明,四百年墮神復仇。」


    知道賣藥郎拔出退魔之劍的前提,同樣疲於應對人偶的傑森露出笑容。


    終於說了。傑森想。可是賣藥郎說了一半,忽然停了。


    怎麽了,還有一個呢?


    「形」與「真」皆已明了。還差一個「理」,他便可以拔出退魔之劍,斬斷邪魔了。為什麽不說了?鬆下夫婦將所有事情都講明了,還有什麽不能理解的嗎


    「理呢?!」傑森一刀劈開幾乎要凝結成實質的黑霧,朝著賣藥郎問道。


    「理,未知。」


    「什麽?」好傢夥,這好不容易看到「救世主」來了,誰料你這救世主拿了把拔不出來石中劍。算啥勇者啊這是!傑森怒了。墮神兄妹正在融合,在這麽等下去,幾個人都要結果在這裏!


    傑森竭力地抽取自己的靈魂力量,想要將自己的大種姓之刃凝聚的更長,力量更大些。更好地遏製墮神兄妹的兩。


    可強迫地調取,讓他的靈魂受到震顫,四肢百骸都劇痛起來,仿佛無數根銀針再紮。他咬緊牙關,大叫一聲:「啊啊——」


    猛地,傑森靈魂深處,一個小小黑色空間內,一塊小小的,晶瑩的碎片抖動起來,一波波的能量以它為中心往外擴散。傑森隻覺自己靈魂深處湧出一陣接著一陣的,充沛的靈魂力量。


    仿佛不斷湧出的春泉之水,滋潤著他的靈魂。


    「鐺————」一聲清脆的金屬鳴叫,傑森手中原來匕首大小的大種姓之刃,生長成了他熟悉的模樣。一把真正的,完整的大種姓之刃。


    「這!」信弘餘光看到一道金光閃過,再回頭,就見到傑森手中的匕首變成了長刀。很驚訝地道:「這,你的刀!」


    「回頭再說!」


    欣喜地傑森也很意外,不過現在沒時間解說。他提起刀,朝著正在融合的墮神兩人,也就是風暴中心衝去。信弘與他默契配合,跟在他身後,為他斷後開路。


    「哥哥……」


    「妹妹……」


    風暴中心,音質扭曲的兩個聲音喃喃說著,他們「擁抱」對方,身體正在合為一體。傑森衝進風暴眼中時,兩者隻剩頭顱未曾融合了。


    「死——」


    傑森的闖入讓墮神十分不愉。兩神睜開血紅的眼睛,一股烈風便朝著傑森攻去。傑森高舉長刀,劈開狂風,猶若「摩西分海」。纏繞著的黑氣「滋滋」作響,消散無形。


    失去黑氣的包圍,墮神兄妹暴露出來。傑森看到了正在融合的兩個隻有一半的屍身。一大一小,瘦弱幹癟。他們已經不分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金色的刀刃毫不猶豫地插入了墮神的後心,一箭雙鵰。


    「啊啊啊——————」


    淒烈的慘叫聲爆發,尖銳無比,讓在場的人耳膜都要被紮破了。


    「我隻是想和妹妹一起生活……」


    「等我啊,妹妹,我很快就能回來了!」


    「謝謝哥哥,你編的手鍊真好看。」


    「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惡鬼吃你。」


    「雖然我沒有爹娘,但是我有哥哥啊,和哥哥在一起,就好了啊!」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為什麽要阻止我們?」


    「可恨,可恨啊……」


    空氣裏忽然充滿了雨水氣息和濃鬱的血腥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濕冷。恍惚間,傑森看到了一個漆黑的雨夜森林,地麵上流淌的紅色小溪,兩具相隔遙遠的半身屍體。其中一個,將僅剩的一隻手,伸向對方。


    「妹妹……」


    「哥哥!」


    「我們永遠,在一起……」


    「嗒——」一聲清脆的擊響,傑森從呆滯中回神,他循聲望去,看到賣藥郎手中的退魔之劍發生了變化。


    「解……放——」退魔之劍上的紅色鬼臉開口說道。金色的「氣」從刀鞘內綻放出來。這時,賣藥郎的背後出現了一位背對著他的男子。暗色的皮膚,白色的長髮,身上布滿了金色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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