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之助踩著的人,不是什麽惡鬼,而是一個身長不過三尺的侏儒。乍一看還以為是孩子,但是其長著鬍子的成熟的臉彰顯著他的真實年齡。他穿著一身黑衣,頭上也裹著黑布,被伊之助壓在背上,痛得齜牙咧嘴,哼哼唧唧。


    傑森上前將他的衣服全部翻了一下,清理出一堆暗器和道具,扔到遠處。用繩子結實地把侏儒綁在柱子上,銳利地瞪了他一眼,質問道:「你是誰?來這裏是什麽目的除了剛才那個,還有其他同夥嗎?!快說!」


    侏儒驚異地瞪大眼睛看著氣質完全不像小孩的傑森,見了鬼的似的叫道:「你們哪來的啊,管你們什麽事!」他根本不想回答傑森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趕緊把我放了,否則我的夥伴過來了,讓你們全部死!」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侏儒的臉上想起,四根手指印印在臉皮上。


    本就自卑,侏儒被小孩子打了,臉色漲得通紅。「臭小子!!我警告你!!」


    「啪!啪!」左右開弓,傑森又甩了對方兩巴掌。他撿起侏儒掉在地上的短刀,抵在侏儒的大腿上,劃破了衣服和皮膚。鮮血蜿蜒的流下,低落在地麵。


    傑森陰鷙地瞪著侏儒,威脅道:「少廢話,回答我的問題。一句廢話,一塊肉,直到你說實話為止。」


    第22章 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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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村子被你們困了多長長時間,村民多久沒吃飽,你很清楚吧?」冰冷的刀身拍了拍侏儒的腿肉,傑森衝著老婆婆和少女揚了揚下巴,「她們不介意吃點好的。」


    老婆婆和少女領悟了傑森的意思,擺出憤怒又有些飢餓的模樣,拚命地咽口水。少女舔了舔嘴巴,「這傢夥雖然長得又醜又小,但是肉應該很好吃。」


    「呸!老子什麽沒有見識過,你們幾個老弱病殘也想唬住我?敢吃我?就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侏儒顯然是有所依仗,即便是沒有正麵回答傑森的問題,傑森也猜出來了。這人背後有個團隊,他相信之前那個離開的人會帶其他人來救他。否則不會這麽有恃無恐,被刀抵在身上還大放狂言。


    威脅,傑森最不吃這一套。對方越跟自己發狠,他就越要湊上去咬上一口。


    侏儒下一句逞能的話還沒有從嘴唇吐出來,傑森就朝著他的大腿用力地紮了下去。同時捂住了他的嘴,不讓其發出叫聲。口鼻全部捂住,侏儒不僅沒有泄露慘叫,就連呼吸都受到了阻礙。


    胸腔的沉悶和大腿上的劇痛讓這人眼睛上翻,額頭上青筋直冒,汗如雨下,恍惚間耳鳴四起。侏儒「吭哧吭哧」地發出兩聲類似於豬哼的嗆聲後,傑森睨了他一眼,果斷地又紮下一刀。


    「嗯!!」


    呼吸不暢,傷口劇痛。刀子在反覆的旋轉,侏儒哀叫著,已經麵如土色。


    待侏儒痛呼聲停歇,傑森拿開了捂住他口鼻的手,眼睛自侏儒腿上的傷口往上,落在他的臉。「說。」


    隻吐露了一個字,傑森沒有重複先前的問題。


    屋子裏安靜極了。


    雖然受到刀割的是這個害了整個村子被變相「囚禁」的侏儒,但是老婆婆和惠子兩人卻還是被眼前這個看似瘦小可愛的孩子嚇到了。原先一點點抓住壞人的欣喜近乎全滅,兩人抱在一起不發一言,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伊之助也同樣驚訝。一路上三人同行,傑森一直給他的感覺都是比較可親的。就算他時常偷吃包裹裏的幹糧,把他當大馬騎在肩上,傑森也從未真的發火過。那時候,他覺得,傑森是個像是個山林裏靜默盛開的蘭花。長在深穀的貧瘠土地上,為路過的生靈們帶來淡淡幽香。


    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傑森應該是攀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看上去第一眼的感覺,應該是危險。


    不過,伊之助並不會因為這事害怕傑森。


    迄今為止,伊之助還沒有怕過誰。不過是拿刀紮了兩下壞人,他幹嘛要怕。血啊,肉啊,慘叫啊,他在森林裏見得多了。


    「喂,快說!」伊之助也「嚴厲」地吼道,為自己的同伴助威。他站在傑森身邊,戴著野豬頭套,在昏暗的燈光裏,像是牛頭馬麵的同事,一個來自地府的鬼怪。


    「啊啊?!不要吃我!」侏儒終於破防了,原本狠厲的表情出現裂縫,隨著傑森紮在他大腿肉上的刀子,一道一道的破裂,露出了顫抖著的懦弱內在。「我什麽都說!」


    傑森冷哼,「早點識相,就不必遭這些罪了。」


    侏儒以前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在離城鎮很遠很遠的鄉下住。家裏有父母,還有幾畝薄田。春耕秋收都不夠一家人吃飽肚子。終於在一年歉收後,侏儒決定跟著村子裏其他的年輕人一起,去外麵的世界討生活。


    侏儒是個不足一米高的,遠看像是個肥蘑菇的醜人。一直受別人的白眼。在村子裏是這樣,出去也是如此。那些一塊出去的年輕人很快都憑著年輕有一把子力氣,找到了碼頭搬貨的活計,賺了錢吃飽喝足。


    他卻是流落街頭,朝不保夕。


    漸漸的帶出來的一點錢不夠了,他被空空的胃部逼著去做小偷的時候,遇到了六個從碼頭停靠的黑船上下來的人。


    這六人穿得普普通通,背著不少東西,看著像是賣貨做生意的。領頭的是個黑臉漢子。六人看著就有些錢財,還是外來戶,於是侏儒就把目標鎖定在他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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