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魏笑:“我上高中的時候你還在上小學呢。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對一個小朋友下手。”


    下午三點,顧魏的朋友陸續到齊。被介紹為“我家屬”的時候,我微微囧了一下,眾人禮貌客氣地打了招呼,脫了外套往草坪上熱身,我留守在一堆衣服旁邊。


    一**男人以為我聽不見——


    甲:“顧魏你丫太不厚道了!就你有老婆啊!”


    乙:“你存心刺激我剛失戀是吧!”


    丙:“說!哪裏騙來的?!”


    丁:“顧少,嫂子那還有資源沒有?”


    戊:“今晚你請!必須的!!”


    我正想感慨男人三十也未必不幼稚的時候——


    顧魏:“你們稍微掩飾一下,羨慕嫉妒恨表現得太明顯了。”


    我………………找了個最幼稚的。


    那晚顧魏喝得很少,但是這廝雙瞳剪水地坐在副駕駛上看著我的時候,我覺得我都快蛇行了。


    “醫生,你——沒醉吧?”我居然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酒量究竟是多少。


    “你想我醉還是想我不醉?”


    調戲!


    我深呼吸:“把你的視線,轉到窗戶外邊去!”


    2011年的新年,好像時間很短,忙著買年貨,大掃除,年夜飯,拜年。


    初四的時候,去看小庚,已經會爬了。我玩著他軟軟的手指頭,逗得他哈哈笑。表嫂看了我一眼:“還沒和姨媽姨父攤牌呢?”


    我:“攤了一半……”


    門被推開,表哥走進來:“來,兒子,咱們跟姨奶奶要紅包去!”


    表嬸笑著把小庚抱給他,拉著我一起出了臥室,在我耳邊低聲說:“直接把人帶回家。”


    快刀斬亂麻!


    新年過後,我回到x市。


    自上次和高浠挑明了之後,再在醫院見到她,總覺得有種詭異感。你現在這麽執著,當初幹嘛去了?


    我對醫生的人品一向很信任,但是任誰知道自己男友和前女友天天相處,對方還賊心不死,心裏能一點別扭都沒有?即使紅杏不出牆,天天有個人趴牆頭一邊砸牆一邊伸手夠,你心裏也不痛快。


    我決定向組織反映一下。


    “醫生,我是個懶得解釋的人。你也是。但是有的時候,解釋解釋也是有必要的。”我搜索枯腸地想把我想說的話用正常的語言給組織出來,奈何我的語言細胞已經在高考考場上全體陣亡,“有的事,一方不方便問,如果另一方不主動解釋,容易導致誤會。”


    醫生:“你誤會了?”


    我:“沒!”


    醫生:“那你什麽不方便問?”理科生等量代換學的多麽好。


    “你和高浠。”


    “哦。”應得這麽痛快,然後沒下文了……


    “有個和你幾牆之隔的人天天覬覦你,就像老有隻蒼蠅在飛,揮也揮不走,又不能用蒼蠅拍打……”我突然覺得這個比喻極其不恰當。


    醫生沉默了半天:“我該和她說的都說了。”


    這個陳聰早就告訴我了。


    我嘆息:“就沒有治標治本一步到位的方法麽?”


    醫生翻身壓人:“有。”


    “你幹嘛?”解我紐扣。


    “一步到位。”


    “你這是哪門子一步到位啊?!”


    “嗯。”


    嗯神馬嗯啊!


    “醫生!!!”


    “我們結婚吧。”醫生看著我,“你也該給我個名分了。”


    這是醫生第一次提結婚,實在很烏龍。


    但後續一點不烏龍。


    三四兩個月,醫生和我的粘膩程度突飛猛進,在他整個四月幾乎沒輪休的情況下,我們差不多天天見麵。他好興致地把我學校食堂及附近算是招牌的食物全吃過了一遍。期間被小草,路人甲乙以及我們宿舍和隔壁宿舍敲詐了四頓。四頓,這個頻率實在高的發指……


    我也沒少跑醫院,醫生的夜班明顯增多,他對醫院周邊夜宵的夥食質量頗有微詞,我帶著各色食物去拉高他的夜宵水平。


    雖然沒挑破,但並不代表我感覺不到醫生的“黏人”程度直線上升。我在一度懷疑這會不會是迴光返照,被三三強烈鄙視之後,覺得雙方既然都很享受,就保持著這種詭異的甜蜜吧。直到一次聚餐達到巔峰。


    ——————————————————我是巔峰分割線——————————————————


    白麵君做東邀大家聚餐,我是拖油瓶。席間,第二天要上班的是不能喝酒的,作為“家眷”的我就成了靶子,幫醫生擋了兩杯啤酒。興頭上大家說起小羽烏龍的相親事件,白麵君突然冒了句:“你怎麽不找顧魏呢?不是一天到晚老師長老師短的麽?”


    小羽連忙搖頭:“不行不行,他腦子太好。”


    一桌人鬧笑。


    突然,白麵君端起一滿杯的啤酒,衝著我:“我幹了,你隨意。”一下就見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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