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故意把頭點得像雞啄米:“還是您想得周到!”


    她轉身欲走,田寧又叫住她叮囑:“別忘了給禮物配束鮮花,花店就用我之前給過你名片的那家。”


    夏夏花了三天時間把名單上的太太小姐們都打點到位。最後一天去花店結帳時,美麗溫柔的老闆娘贈了她一束粉色康乃馨聊表謝意,她愛不釋手地拿回了公司。


    “田總,禮物都送完了!這束康乃馨是花店送的,給您放哪兒?”


    田寧正忙活,掃都沒掃一眼,抬手在空中不耐煩地撣一撣:“隨便找地兒擱著吧。”


    夏夏環顧四周,沒有放花束的器皿,她憐香惜玉,跑去問行政部一位大嬸要了個玻璃花瓶,接好水放在田寧辦公室的茶幾上。


    白色的茶幾麵兒配上粉色的花朵,嬌嫩鮮活,夏夏左觀右賞,不忍移目:“田總,我能要兩朵嗎?”


    田寧這才抬眸看過來,對漂亮的花束無動於衷:“喜歡你都拿走好了。”


    夏夏欣喜:“真的?那我可連瓶子一起端走啦!你別捨不得!”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


    夏夏抱上花瓶,吐吐舌頭溜了出去。


    花瓶往辦公桌上一放,立刻吸引來不少眼球,經過她麵前的同事都要駐足搭訕。


    “喲,夏夏,誰送的花啊?”


    “不是送的,是田總屋裏挪來的。”


    “哇!原來是田總送的呀!”


    “不是…”沒容她解釋完,人家就興沖沖走了。


    半小時後,王靜鬼頭鬼腦來找她喝茶,兩人貓在茶水間裏偷閑聊天。


    “田總最近對你怎麽樣?”王靜的口氣賊兮兮的。


    “就那樣唄!”


    “大夥兒普遍反映,他最近罵你的次數遞減,誇你的次數有所增加哩!”


    夏夏幹笑兩聲:“替我謝謝大夥兒。”


    “我覺得吧,”王靜用調羹攪拌熱熱的蜜茶,“我們田總屬於那種吃硬不吃軟的脾氣,他十有八九…對你有意思。”


    “有意思?”夏夏仰天長笑,“哈哈,哈哈哈!你才有意思呢!”


    “你別不信!”王靜對她的態度微惱,“當初肖琪也是在跟他鬧過後才被留下來的,看看人家現在混得多好,連著兩個季度評上最佳銷售了!”


    “你不是說肖琪是犧牲了那個才給留下的?”夏夏用兩個大拇指互碰一下。


    “那是大家猜的。”王靜笑眯眯道,“從你身上我明白了,闖老闆辦公室不一定就是去苟且,也可能是發飆!”


    夏夏一回到位子上就把那瓶花又原封不動地挪回田寧辦公室。


    田寧不滿地盯著她忙出忙進:“你又折騰什麽?”


    “這花太惹眼了,還是放您這兒合適。”


    “有病!”田寧嘟噥一聲,又朝夏夏招手,“你過來。”


    等夏夏走到身邊,田寧指指電腦屏上自己辛苦半天的傑作,得意地問:“這個圖標,你覺得怎麽樣?”


    夏夏橫看豎看,覺得很難下評。


    “啞巴啦?”


    “您要我說實話還是…”


    “我什麽時候稀罕過你的恭維啊!照實說。”


    “我覺得,”夏夏小心翼翼地壓低一點嗓門,“看著像坨屎的樣子…”


    “郭夏夏!”田寧咬牙。


    夏夏嚇得一哆嗦,趕忙賠笑:“老闆息怒,我還沒講完呢!你把線條拉直的話就會好很多。”


    田寧足足瞪了她十來秒,才恨恨地把目光轉回屏幕,忽然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操!被你這麽一說,還真他媽看著像!”


    他轉眸又看向夏夏:“你以前在邁信,也是這麽牙尖嘴利跟葉吟風說話的?”


    “沒有啊!”


    田寧怪笑一聲:“那怎麽跑群新來脾氣就見長了?”


    “因為葉總從來沒像你這樣青麵獠牙地對我呀!”


    “出去出去!說著說著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了!”


    夏夏漸漸摸索出和田寧的相處之道來,話越不中聽,他還越聽得進去。這讓她省去不少揣摩上司心思的功夫,樂得直來直去。


    曉春也曾問過她對現任老闆的印象,她托腮琢磨了半天,思索著說:“他…有點受虐狂的傾向…”


    元旦節後,公司緊張的結算氣氛有所緩和,不過夏夏知道田寧還在為一家叫“文達”的客戶跑前跑後,聽說這家公司馬上就要開標,群新在那裏的根基比較薄弱,但田寧不願放棄,欲最後努力一把。


    功夫不負有心人,開標前兩天,文達終於同意讓群新去公司給相關人員作一次的產品介紹,機會可貴,田寧花了一天一夜精心準備好演講稿,帶著一眾手下興沖沖奔了文達。


    夏夏一直以為邁信對文達的項目是穩操勝券的,不知道田寧用了什麽法子,居然讓他撬開一個缺口。不過說心裏話,她還真無法確定自己究竟是希望邁信贏單,還是希望群新贏單。


    田寧不在,她自然耳根清淨,渾身放鬆。但好日子沒過多久,田寧的電話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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