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恩預感不對。


    「怎麽了?」她問。


    「沒什麽。」漢尼拔仍舊是那一副親切溫柔的表情,「隻是聞到你進門時似乎有油煙的氣味。」


    草。


    不愧是食人魔的嗅覺。


    「大概是路過了什麽通風口吧——」伊萊恩試圖拖延時間,「那條街上都是飯店。」


    「或許吧。」漢尼拔的手從那塊肉上拿開,洗了洗手,「你可以坐那等一會。」


    「不,我想看著你做。」伊萊恩盯著他,「我一向好奇美食被製作出來的過程。」


    威爾感到氣氛不對,轉過頭來,「怎麽了?」


    「我隻是好奇漢尼拔做美食的過程是怎麽樣的——」伊萊恩說,「是從0開始,從食材開始物色,還是接受別人供給的生鮮?」


    「我一向喜歡從食材開始。」漢尼拔話說得輕快,但伊萊恩已然感到他的眼神變得幽深,「我需要看到羊羔的活力,才能了解他們的肉質如何。」


    「所以,這是羊肉?」伊萊恩指著水盆中的那一塊。


    漢尼拔卻笑了,「你以為你什麽都知道,是嗎伊萊恩?」


    「伊萊恩?怎麽回事?」威爾已經從位置上站起來,戒備地看著兩人。


    「不,這不是羊肉。」漢尼拔從水中拿起那塊肉,說道,「這是——」


    「人肉。」伊萊恩脫口而出。


    「什麽?你在說什麽——」威爾驚訝,「天……」


    門鈴響了起來,但沒人想去開門。


    「麻煩去開個門,威爾,謝謝你。」漢尼拔說。


    門口是三名神盾局特勤人員,他們打開了證件,並在威爾迷茫的眼神中進入了內室。


    「漢尼拔·萊克特先生,我們懷疑你與一間連環殺人案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漢尼拔萊克特卻仍舊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他高舉雙手裝作一副良民的模樣被帶走。


    伊萊恩掏出了人物卡。


    【漢尼拔·萊克特】


    【友好值:10%】


    伊萊恩:?


    之後,她明白了為什麽漢尼拔·萊克特對自己被抓走這件事表現得那麽平常了。


    他超高的智商和對犯罪心理的高度研究,得以讓警局甚至是神盾局都能讓他在監獄中好好呆著,而不會讓他死去。


    他會得到一間擁有書桌和紙張書籍的牢房,並接受著不同人的探訪。


    伊萊恩一開始不明白他講的所謂「你以為你什麽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這句話顯然是在告訴伊萊恩這背後還有一些事情她並不知道。


    【任務完成】


    -


    她回到了中心城,並與路易斯交接了工作。路易斯最近已經在準備她的新書,正在往裏填充內容。


    「你應該好好休息。」伊萊恩說,「克拉克不會心疼你嗎?」


    「他會。」路易斯笑道,「但他管不了我。」


    路易斯和克拉克的關係實在是健康,或者說是伊萊恩羨慕的那種。互相投機,有默契,在支持對方的情況下不會過度幹預,卻也在一些細小的地方給與對方安全感。


    走出星球日報的大門,伊萊恩站在街頭,準備回到紐約休息休息。


    史蒂夫早知道他回來了,便是已經在門口等她。


    他這次穿著衛衣,一副休閑的模樣。看見伊萊恩下了計程車,便是去幫她提行李,「我聽說了,你做得很好。」


    「實際我到現在都有點後怕。」伊萊恩打開門,「漢尼拔·萊克特太可怕了。如果我沒有回檔的能力,我早就被栽贓了。」


    「你是說他讓你失敗了一次?」史蒂夫語氣凝重,「或許這對你還是太危險了。」


    伊萊恩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這樣覺得。她打開行李箱,並把那件禮服拿出來,額外放在一邊的熨燙板上。


    「看起來很昂貴。」史蒂夫說,「新買的?」


    「不是,是一次晚宴朋友送的。」伊萊恩說。她撫摸著這件紫色禮服的麵料,再一次想起那一次的場景——這讓她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史蒂夫看得出她有秘密,但也沒多問。幾天下來沒有人住的房間看上去有些冷清,他便是走去擦了擦桌麵,卻無意在窗戶邊發現了一塊鞋印。


    「伊萊恩!」他喊道,「這是你認識的鞋印嗎?」他一邊說,一邊檢查窗戶,在輕輕一按後就被打開——被撬開了。


    伊萊恩皺眉看著那窗戶,搖頭,「沒有。可,我會和誰有仇呢?盧瑟?會不會隻是簡單的搶劫偷東西?」她說著,趕忙前往臥室,看看有沒有被翻找的痕跡。


    沒有任何痕跡。


    實際上,除了那扇窗戶和那隻鞋印,整個屋子都沒有問題。


    太奇怪了。


    有可能是盧瑟派人來調查她嗎?


    「這不安全了。」史蒂夫說,「不管是誰,這都不安全了。你得搬家。」


    「我能幫忙——」窗戶外響起個熟悉的聲音。


    伊萊恩挑眉,果然看見了提著紙袋子的傑森:「我可以幫忙。」他從被打開的窗戶熟練翻進來,並給他倆晃了晃手上的打包盒袋子,示意自己並不是有意的,「我隻是剛剛好路過——」


    「你能幫什麽?」伊萊恩問。


    「我可以把鞋印拍給……額,他,讓他幫你查。」他頓了頓怕說漏嘴,「我家還有客房,你可以住你之前住過的那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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