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你做得太好吃了——我可以叫你阿福嗎?」伊萊恩吃著他端上來的烤雞,忍不住誇獎。


    「當然。」阿福仍舊是笑眯眯的模樣,並伸手用紙巾幫狼吞虎咽的傑森擦去嘴邊的醬汁。


    「傑森少爺現在倒是讓我想起了他第一次來韋恩宅,也是這副模樣。」他說著,看了看慢悠悠吃著盤子裏的飯菜的布魯斯,「你記得嗎,老爺?」


    布魯斯抬眼看了一眼吃得像是個小乞丐的傑森。


    「記得。」


    他記得當時把傑森從馬路上撿來的所有事情。他那不羈的性格,那髒兮兮的小臉,還有卸他輪胎的那一份勇敢。


    還有他以為就此失去傑森的那一天。


    那天的火燒雲現在他都記得。


    他把傑森的屍體安放在棺槨中,並把他的戰衣存放在櫃子裏,來警示自己這一切。


    而現在的失而復得,以及傑森的後遺症,讓他不知道是悲是喜。


    傑森似乎感覺到他們在談論他,便是看了看他們,感到自己什麽也不懂,便是繼續埋頭吃。


    伊萊恩心情複雜。


    「一切都會好的。」她說。


    【任務完成】


    幹巴巴的係統提示讓伊萊恩一驚,但很快就恢復了。


    這短短四個字,意味著她可以鑽漏洞,讓自己的任務判定為成功。所以,「拯救傑森·托德」隻是需要讓傑森拜託被塔利亞撿走的命運,又或者變成紅頭罩的命運?


    「怎麽了?」布魯斯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看見了伊萊恩神情一瞬間的不對勁。


    「隻是突然想起來某件事。」伊萊恩含糊道。


    「那正好。」布魯斯放下了刀叉,微微傾身,「吃飽之後或許你可以和我談談為什麽你知道那麽多東西?」


    「比如你是怎麽知道蝙蝠俠的身份,以及阿福的名字的?」


    之前欠的債總是要還的。


    迪克·格雷森的告狀和布魯斯之前的人物卡已經說明了很多事情。


    「我暫時不能告訴你。」伊萊恩斟酌了一下,也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說,「但總有一天我搞清楚我要搞清楚的東西,我會主動告訴你的。」


    「你知道我的一切,你總得平等給予我一些你的情報。」布魯斯不依不撓。


    伊萊恩沉默了。


    因為她覺得布魯斯說得對。


    「我的超能力是流動的,但是有一個不變的是我可以在有限的次數裏回檔。」她解釋,「就是帶著記憶回到之前的一個時間點,重新開始。」


    「這個能力是你主觀驅動的嗎?」布魯斯不愧是布魯斯,很快就問到了點上。


    「不是。」伊萊恩說,「是在我死亡一次後自動回檔。且部分事件可回檔從次數不同。」


    布魯斯沉思。他似乎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能力,並開始想這個能力的實用性之類的東西。


    「你至今回檔過幾次?」


    「額……」伊萊恩心裏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十幾次?」她在中城高中第一個副本就花了有十次左右。


    真要她說個準確數字,她還真的答不出來。


    伊萊恩聽見阿福嘆了一口氣。


    布魯斯沒說話。


    「不大記得了,我感覺我都習慣了。」伊萊恩補充。她實在是不喜歡別人為自己感到心情不好。


    傑森似乎吃飽了,呆呆看著幾個人。


    伊萊恩意識到自己該走了。


    她擦了擦嘴,並放好刀叉,和他們道謝,「謝謝你們的晚餐,我應該回去了。明天還要上學。」


    現在已經是淩晨1點了。


    這個點才吃晚餐,不愧是陰間作息蝙蝠俠。


    伊萊恩沒想到這任務這麽快——但或許如果她真的撿走了傑森,需要的事件就沒有那麽短了。


    她剛站起身,離開座位,就感到衣角被拽住了。


    回頭一看,是傑森。


    「這是你的家,你得留在這,好麽?」伊萊恩勸他,並想讓他把他的手鬆開。


    傑森不大情願。


    這下伊萊恩清楚聽見了布魯斯的嘆氣聲。


    他也起身,想帶走傑森。手剛觸碰到傑森另外一隻手,就被傑森暴躁打開了。


    「啪——」的一聲讓伊萊恩心肝一顫。


    她從未像今天一樣尷尬。


    阿福也來了,卻也被傑森躲開——但他沒打他。


    看來傑森不大喜歡布魯斯。


    「這……怎麽辦?」伊萊恩求助。


    阿福索性說:「是否介意今晚在韋恩宅過夜呢?我們客房充足,我想明天韋恩老爺會送你去學校的。」


    「不太好吧……」伊萊恩看了一眼眼神堅定的傑森,又看了一眼僵在那的布魯斯。


    布魯斯語氣淡淡:「讓他熟悉一下吧。你先住下。」


    伊萊恩沒想到他會同意。她一點也不想想像自己在韋恩宅住下的樣子,她想拒絕,但好像除了自己把傑森也帶回自己那個小房間,也沒有別的選擇。


    她答應了。並在大半夜發了一條信息給史蒂夫。


    她猜史蒂夫應該已經睡了。


    【我今晚在朋友家過夜,明天不用接我了:)】結果史蒂夫回了。


    【好,注意安全。】


    史蒂夫大概是不會打字,就發了一條語音過來。


    伊萊恩猜測他可能是被信息提示音弄醒了,瞬間就有那麽一點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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