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赫吉安的說辭,趙清毓一個字都不相信。這個小忽安三王子,要比他自個表現出來的狡猾的多,她不得不防。


    「此地距離淩河關不足五十裏地,不如三王子賞賞臉,去關中歇息一番。」趙清毓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小忽安的將士警惕的看著趙清毓一眾人,似乎一有不合就揮刀相向。


    「帝姬客氣了,隻是如今部落同大忽安戰事吃緊,不好耽擱,就不入關歇息了。」赫吉安說道,「帝姬我們有緣再會!」


    小忽安這支隊伍出現的突然,離去的匆忙,讓趙清毓心生不安,她不再耽擱,另著眾人快速奔向淩河關。


    「三王子,這次機會這麽好,我們為什麽不將大恆的帝姬抓住,如此,逼迫大恆同大忽安和北漠交戰。」


    赫吉安見身邊屬下一臉可惜模樣,搖了搖頭說道,「你把明頤帝姬想得太過簡單,便是我們以眾敵寡,也不一定能將她抓住。而且,你覺得昨夜一戰,大恆能說得清?」


    第60章


    「霍將軍所在何處?」


    趙清毓一進淩河關,便向守城軍官霍延保的去向,赫吉安之事,她需要同霍延保商討。


    「回元帥,將軍半個時辰前出關了。」


    「可知所為何事?」


    「屬下不知。」


    趙清毓眉頭皺緊,而後才說道:「將軍若回來,跟他說本帥有急事找他。」


    「是。」


    「今天有其他將士進關嗎?」


    「沒有。」


    看樣子她是最先回城的,也不知道其他人任務完成的如何。


    夜裏,趙清毓準備歇息時,霍延保終於回來了。趙清毓穿戴整齊後,便去同霍延保商討赫吉安之事。


    「二舅舅。」


    「毓兒,我方才入關時,聽守門將說你有急事找我,所為何事?」


    趙清毓盤膝坐下,方才說道:「我在關外遇到小忽安的三王子赫吉安,他領著千餘名士兵,打我關外五十裏處而過。」


    「不知小忽安此番形跡,二舅舅可知道?可在二舅舅掌控之中?」


    霍延保搖了搖頭,「這事我不知,你同他們打了照麵?」


    「嗯,赫吉安曾是小忽安使臣,今年暮春之際,便是他向我朝送來交好國書。」


    「赫吉安?」霍延保嘴角一捺,「他這個城府頗深,小忽安的軍權皆在他之下。」


    大忽安的政權被大王子和二王子把控,可是沒了兵的國王就像是沒了鉗子的螃蟹,軟弱可欺。


    「我回京都時,還沒聽說小忽安軍權更迭啊。」


    「這便是赫吉安的心計,借著大忽安與小忽安交戰一時,掌控軍權,樹立聲望。如此,一來可以借力打力,打壓大忽安;二來也可以將小忽安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


    「那他如今借道經過,怕不是那麽簡單了。」趙清毓低頭沉思,「他是要借大恆的勢?還是要拉大恆下水,以保他小忽安後顧無憂?」


    「我們既然想到借大小忽安交戰獲利,他們也能預料到我們所想,將周邊所有敵對方全部膠著在戰事之中,才能保證他們取得最大的利益。」霍延保說道,「赫吉安所謂借道,可能是做給大忽安看的,也是做給北漠看得,就不知道大忽安和北漠會不會上當。」


    霍延保的解釋趙清毓很認可,她不由想到昨夜挑撥之事,便將她在大忽安外城一事交代了一番。


    「剌索雖是大忽安外城守將,卻也是赫茲臘的小舅子,赫茲臘這個人向來自大,這兩年過於安穩,越發自負,剌索的死他定要追究,就是不知他會按在大忽安還是北漠身上。不過不管是誰,得利的總歸是大恆。」


    「嗯,所以我對常超打了包票,說你會給他記上一功,這事,二舅舅可別忘了。」趙清毓笑著說道。


    「這事還是要藏著些,就算是要嘉獎,也要等到他立了其他功勞,一塊算。」


    一個藉口而已,好找的很。


    「二舅舅今日出關做什麽?」


    如今大忽安和小忽安在草原交戰,還沒有到大恆收利時候,這時淩河關內外需要的是低調,蜷縮著等待機會。


    「賀家今年送來的戰馬在關外被劫,我便帶人過去瞧瞧。」


    趙清毓臉色一凜,「淩河關外被劫?二舅舅可查到是哪方勢力?」


    為保障馬匹和人員安全,西北大營在城外百裏處便派兵去交接。關外之路已經走了十來年了,沒想到高豎大恆軍旗之下,還能被人劫殺。


    「他們沒有留下任何形跡,暫且不能下定論。」霍延保說道,「不過,聽賀家人說,劫匪的身形和打扮瞧著像是草原上的。」


    「草原上的,無非就是大忽安和小忽安。」趙清毓說道,「不管是哪一方,都是大恆要收拾的。」


    趙清毓又問道:「賀家人情況如何?交接的將士傷亡如何?」


    「此番是賀家少主賀縝親自帶隊,他是個聰明機警的,當時棄馬逃生,故而隻是傷了幾人,無性命之憂。隻是交接的三十多名士兵被人劫殺,丟了性命。」


    「這些人,怕是衝著我大恆將士來的。」


    趙清毓握緊拳頭,「我定會他們血債血償!」


    「大忽安和小忽安之戰,我們怕是難以獨善其身了,就是不知這戰火什麽時候燒到淩河關來。」


    如今西北大營戰需物資準備尚且充足,隻是一當開戰,所有的東西都是消耗品,需要源源不斷的供給。而大恆這些年鐵製品受製,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途徑解決,可偏偏時間緊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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