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原也信了,小小年紀便打算在仙山中頤養天年,可養著養著,她的二徒弟急沖沖跑來告訴她,大徒弟是想把她養肥後宰了她吃掉。


    小姑娘自然是慌了,淚眼婆娑地跑去質問大徒弟,結果就被「吃掉」了。


    歡愛後,小姑娘信了大徒弟的邪,認認真真跟二徒弟說,大徒弟的吃不是你說的吃,而是那樣那樣的吃。


    二徒弟不信,開始勤加修煉,誓要帶著小姑娘逃離魔窟。


    可是有一天,他發現小姑娘懷孕了。


    大徒弟很欣喜,跳出來說,生了寶寶好啊,寶寶還可以生寶寶,這樣唐僧肉就綿綿不絕了。


    小姑娘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不過是大徒弟的虛情假意。


    被關在金絲籠裏,小姑娘心灰意冷開始潛心修煉,她之所以如此讓人覬覦,便是因為身上流傳著上古真仙的血脈,修煉得當,沒多久小姑娘就飛升了。


    金絲籠自然關不住她,帶著二徒弟離開後,沒多久小姑娘卻去世了。


    為什麽都飛升了,還會隕落呢?


    因為她是懷著孩子飛升的,她跟孩子,便隻能留一個。


    那孩子生下來便是仙軀,又流著上古真仙的血脈,未來將比他的母親還更讓人覬覦。


    二徒弟心想這不成啊,小姑娘唯一的掛念就是這孩子了,就算是拚盡所有也得把這孩子留下來。


    關鍵時刻,不出意外的,作者棄坑了。


    肖傾:「......」


    真是狗血中的戰鬥機,跟東府道仙有得一拚。


    夜幕四合,溫度漸寒,天際傳來一聲鷹啼,自白雲間一劃而過——那是孟韞飼養的寵物,如今該是知曉天色已晚,歸家了。


    肖傾攏了件廣袍,施施然站起身,踏著白雪,去了門主居住的宮殿。


    門口有兩名弟子昏昏欲睡的打著哈欠,見了肖傾後連忙站端正了,剛說了一個「拜見」,肖傾便已直直越過他們往裏去了,從始至終甚至連正眼都沒施捨個。


    兩弟子不敢阻攔,隻得差遣了人先一步去稟報門主。


    陸謹之正在前殿裏靜心打坐,孟韞就站在一旁提點一二,側旁一名弟子急匆匆跑了進來,附在孟韞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才剛退下,肖傾便一撩衣擺跨進了殿門。


    「師尊不是叫我過來幫你疏通氣脈的麽,怎地子傾來了好幾日,也不得師尊召見? 」


    孟韞看他熟門熟路落了座,拈了點心就吃,便嘲了一句:「你還是個須得人召見的嗎?」


    肖傾咬了口軟糯糯的米糕,媚眼如絲的笑了笑,瞥見陸謹之毫無反應,心中一動,撐著身子越過桌案,伸手去戳了戳陸謹之的小臉,道:「今日修煉這般久,都忘了時辰了麽?」


    沉心悟道的陸謹之被驚擾了思緒,茫然地睜開眼,入眼滿目全是肖傾,他渙散的焦距回攏,眨了眨眼後,嘴角勾起點甜絲絲的笑意。


    羞澀靦腆極了,看得肖傾手心發癢,忍不住捏了捏他並沒什麽肉的腮幫子。


    壁上鑲著的夜明珠暗了幾度,孟韞在他們身後突然道:「既然如此,今晚傾兒便留下來如何?」


    陸謹之嘴角勾著的笑意一點點落了下去,眼中一抹暗光閃過。


    肖傾全當沒看見,坐回座位理了下衣襟,眉梢懶懶的,過分美艷的容貌在暗影裏像是擇人而嗜的妖精。


    「自然,否則子傾來這一趟什麽也不做,不是無趣得很。」


    陸謹之暗中握緊了拳,麵上卻漾著笑:「弟子就先回去了。」


    肖傾將盤子裏的點心塞了點在他懷裏,揮手道:「你還未生靈辟穀,莫要餓了肚子。」


    陸謹之點了點頭,對孟韞一拜後,轉身離開了。


    肖傾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裏,回過頭對孟韞道:「師尊,您怎麽就忽然如此好心,要教導陸謹之了呢?」


    孟韞負手而立,聞言冷聲道:「這孩子的身份可不簡單呢。」


    肖傾眸子一動,卻並沒追問,裝作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所以師尊也是,為此而來的?」


    孟韞傾身逼近肖傾,眉心狠厲無情:「不,我一個將死之人,對他並沒有興趣,我要的,是他死!」


    肖傾後仰避開孟韞拂在他臉上的吐息,柔柔一笑:「師尊還真是很清楚,要怎麽做最能讓我不痛快呢。」


    兩人相視,視線交匯有火花濺射,正在僵持中,一名弟子匆匆來報:「門主,肖宮主,陸師弟剛剛出了殿門,暈倒了!」


    肖傾:「......」


    他匆匆站起身,正要趕過去,腳步突然一頓,轉頭冷冷看著孟韞,勾起點淡漠的笑:「師尊,親自出手對付一個孩子,也不怕自降了身份?」


    孟韞繃緊牙,語句一字一頓吐出:「你當是我做的?」


    肖傾不再理他,轉身就走。


    孟韞胸口靈氣絮亂,咽下激起的心血在他身後怒聲道:「你別忘了承諾我的事!」


    當他這句話說完後,肖傾心口仿佛被火燙了一下,一道紅色的誓印一閃而過。


    他腳步未停,頭也沒回直接出了殿門。


    -


    上清之巔名字威風,實則地方並不大,就是一個比其他山頭大一些的山頭。


    即便地方不大,孟韞也十分倔強的,要把陸謹之跟肖傾的住所安排得遠遠的,一個在南麵,一個在北麵。


    但是陸謹之也同樣十分倔強,硬是跑去跟肖傾擠在同一個地,哪怕肖傾的院子裏隻有一間臥房,一張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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