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星淵與呂縈思一同去了蘇貫晴的住所。


    淩星淵敲了敲門,裏麵卻無人應答。


    剛好一名滄海派弟子路過,見了淩呂二人,問:「你們是來找蘇師兄的嗎?」


    淩星淵點頭道:「是的,你知道蘇貫晴去哪裏了嗎?」


    滄海派弟子說:「蘇師兄這個時候正在後山練劍呢。」


    淩星淵問:「勞煩你告訴我後山在什麽地方?」


    滄海派弟子見淩星淵穿著崑崙派弟子服,呂縈思穿著扶桑派弟子服,都是仙門弟子,不是歹人,便將後山的所在說了。


    淩星淵道了聲謝,然後向後山走去。


    呂縈思自然是跟在淩星淵的身後,他看淩星淵的頭髮束在腦後,露出潔白的脖頸來,便覺得心猿意馬。那脖子又白又嫩,不知咬上一口是什麽滋味。


    蘇貫晴在後山練劍,看見淩星淵的時候,心中本是無限歡喜,但隨即他就看到了跟在淩星淵身後的俊美男子。他一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便知道這個人對淩星淵,懷著和他一樣的心思。於是,眼前的場景好像變作了潔白的羊羔走在前麵,渾然不知身後跟著一頭餓狼。


    他質問道:「他是什麽人?」


    淩星淵向兩人介紹道:「這位是扶桑派的少主呂縈思,這位就是滄海派的蘇貫晴。你們二人,都是我的朋友,今天便認識一下吧。」


    呂縈思假笑道:「久仰。」


    蘇貫晴哼了一聲,說:「你不過是憑仗這這身血脈罷了,沒了東王血脈,你什麽也不是。」


    他竟是半點麵子,也不給這位扶桑少主。而且呂縈思是淩星淵帶來的人,他不給呂縈思麵子,就是不給淩星淵麵子,隻是他性子直,沒想到這一層。


    呂縈思臉上笑意不減,「這也是我會投胎,生來便比別人高貴。」


    「你!」蘇貫晴橫眉怒目。


    饒是淩星淵再遲鈍,都聞出了兩人之間的火藥味,「你們怎麽了?一見麵就吵架,莫不是八字不合。」


    「滄海派蘇貫晴,我聞名已久,今日見麵,有心討教一番。」呂縈思手上紅光一閃,射日弓便出現在了他手中。


    蘇貫晴也舉起了手中晚晴劍,「也好,今日就讓我見識一下東王血脈,看是否名不虛傳。」


    「停!」淩星淵站在了兩人之間,「你們兩個要打,不如去門派大比的擂台上打,別在我麵前打。」


    呂縈思看了淩星淵一眼,又看向蘇貫晴,「好,我便在門派大比中等著你。」


    蘇貫晴還劍入鞘,「你可不要早早淘汰,叫我看不起你。」


    淩星淵看向呂縈思,「是你要我帶你見我的朋友,見了麵,你又這個樣子。」


    呂縈思撇了撇嘴,「可不是我不給你麵子,明明是他不給我麵子。」


    他身為扶桑少主,一向都是別人奉承討好他,哪裏受過這樣的氣。雖然他來找蘇貫晴,確實存了找麻煩的心思,不過這個惡人由蘇貫晴來做,他也樂得順水推舟。


    淩星淵覺得呂縈思的話有理,確實是蘇貫晴先挑釁,於是看向了蘇貫晴。


    蘇貫晴偏過了頭,「我就是看不慣他。」


    呂縈思對淩星淵說:「他既看不慣我,我們走吧。」


    淩星淵嘆了口氣,將裝著桂花糕的盒子塞到蘇貫晴懷裏,「我師妹做的,送給你,你要是不喜歡,就扔了吧。」


    說完,他便和呂縈思走了。


    蘇貫晴看著淩星淵的背影,直至背影消失後,才看向了懷裏的盒子。他將盒子打開,裏麵是幾塊桂花糕。他拿出一塊吃了,卻覺得嘴裏不是滋味。


    ……


    回去的路上,呂縈思笑道:「到我那裏吃盞茶再走吧。」


    他這個時候的笑,才是真正的笑容,而不是麵對蘇貫晴時的假笑。眉角眼梢,都帶著快意。


    淩星淵點了點頭,「好吧。」


    他跟著呂縈思,回了扶桑派的院子。


    呂縈思將淩星淵帶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後親手在桌子上擺上了茶水和糕點。


    淩星淵在桌邊坐下,垂著眼睛,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呂縈思問:「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淩星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呂縈思又問:「你是不是在想蘇貫晴?」


    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又酸又澀。在與蘇貫晴的暗中交鋒裏勝利的喜悅,此刻蕩然無存了。


    淩星淵低聲道:「我這麽對他,他心裏現在一定很不好受。」


    「你既沒罵他,又沒打他,他有什麽不好受。」呂縈思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意。


    淩星淵沒察覺到呂縈思的異樣,說:「我知道,他心中是很看重我的,我對他稍微說一句重話,比旁人打他罵他,還要叫他難受。」


    呂縈思伸出手,捏住了淩星淵的下巴,「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在我麵前想著別的男人,我心裏也會不好受呢?」


    淩星淵愕然,睜大了眼睛。


    呂縈思收回了手,笑道:「同你開個玩笑罷了。」


    他這個時候的笑,又有些不同了。雖然麵上在笑,眼睛裏的情緒卻很複雜。


    淩星淵鬆了口氣,「你剛才嚇我一跳。」


    「我有時候,真想做個壞人,是不是做壞事,反而更能吸引別人的目光。隻要那雙眼睛一直看著我,那顆心一直想著我,我做什麽都願意。」呂縈思的聲音越說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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