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一人一狐一眨眼就跑到了目的地,天色漸暗,兩人迅速鎖定了一隻腿上有傷行動不便的雞作為目標。


    定好目標後陳渙才發覺他沒思考周到。


    人怎麽抓雞他知道,狐狸……狐狸是怎麽個抓雞法來著?上嘴咬?


    心裏糾結了一小下,那隻雞似乎有所察覺一般,似乎想要離開,他就先撲上去了,那隻雞還在「咕咕咕」的叫個不停,突然被咬了一口,到處撲騰,西特眼看這就要逃脫了,上去猛拍了一掌,雞居然倒在了地上,沒有反應了。


    「沒死……暈了。」西特也目瞪口呆的望著這隻雞,它沒想到陳渙衝上去就咬了,也沒想到這隻雞這麽不禁拍,一拍就暈了……


    來不及多想,怕到嘴的雞飛了,陳渙也學西特的樣子使勁拍了幾下,雞抽搐了幾下徹底不動了,陳渙默念了一聲對不住,就立馬撿了幾根樹藤把雞捆的嚴實,打算拖著回去祭五髒廟了。


    走到山腳,陳渙在山腳的溪水邊洗了個臉,把嘴邊的血洗了一下,西特拖著野雞,兩人沿著幽曲的山徑回到了住處。


    走到離住處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的時候,五五正費力的抱著一堆柴往屋子裏走,屋子裏已經有了一個柴堆。


    陳渙將雞拿過來,遞給五五:「你會處理這個嗎,沒有辦法,隻能弄到這個做飯了。」陳渙將手中的雞遞給了五五,五五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表情。


    「這是雞嗎,你們好厲害,還能弄到這個,」五五笑起來,眼睛成了一條縫,「我會弄的,這雞好肥啊,感覺一頓都吃不完,不知道怎麽保存才好。」


    五五興奮地將雞拿過去給沈闕看:「雞,咱們有口福啦!我弄個叫花雞,哦,對了,分一半給你燉湯吧,你得吃點清淡的才成。」沈闕瞧了一眼雞,並不覺得太稀罕,甚至覺得有點看不下去這隻雞的「慘況」。


    五五倒是興奮不已,說著還翻出了一口髒兮兮的鐵鍋,陳年老灰弄得他打了個噴嚏,他抹了抹臉,興致勃勃地表示要去河邊打水回來洗鍋。


    陳渙走了一天,實在走不動了,本來擔心五五想跟著一起去的,沈闕卻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朝他點頭示意:「躺了一天身體難受,我跟著去看看就行了,你不用擔心。」陳渙想了想也點點頭了,坐下了。


    五五是個活潑的小少年,對年紀相仿的沈闕充滿了興趣,一路上不停的問東問西,沈闕也很禮貌的回答著,但也不多說一句話。


    「你之前是怎麽和你家裏人散了的啊,我是被哥撿回來的,我本來也有家的,也是走散了,就成小乞丐了,嗨,提這幹嘛呢我。」五五看沈闕一直話不多,以為他有心事,自覺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沈闕聽到這裏才抬眸,皺了下眉,若有所思的說道:「我是……有點記不清了,反正那位把我帶了回來,我對他有點印象,不是很熟,具體……不記得了。」說完他低頭不語,似乎在思考什麽。


    走著,兩人聽到了溪水潺潺的聲音,五五歡呼雀躍:「到了快到了,終於到了。」路其實不是很遠,但是他迫不及待想吃上雞肉。


    五五沒想那麽多,拿著鍋子準備開洗,把一隻手上的雞遞給沈闕,沈闕愣了一下,皺著眉接了過來。


    他大略瞅了一眼雞,眼神突然在一個地方停滯不動了。他用手指輕微的翻動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致命傷在雞的脖子上,似乎不是鈍器造成的,像是……


    被什麽咬死的。


    牙尖利,致命迅速。


    他感覺頭暈眼花,似乎想到了什麽,但是腦海裏卻和一片霧茫茫一般,找不著一點方向,卻又感覺有什麽就在前方。


    他到底想到了什麽。


    五五很快就洗好了鍋子,打好了水,將雞接了過去,麻利地剖殺著,沈闕看著有些不適應,走到了一邊去。


    望著潺潺的溪水,他的思緒逐漸清明,似乎有幾個畫麵在腦海中宛如走馬燈一般飛快的閃過,仔細回想卻又什麽都想不出來。


    五五收拾好東西,領著他往回走:「可算弄完了,可惜咱那口井沒弄好,不然今天也不用走這來,走,咱得趕緊回去了。」


    沈闕點頭,不說話,五五也不放在心上,與來時不同,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了住處。


    陳渙有過一點兒下廚的經驗,燉雞的事情就由他負責了,另一半給五五去做那叫花雞。除了鹽之外,他們也沒什麽能放的調料,所以也沒什麽個講究的步驟。


    陳渙將雞下進了鍋裏,天已晚,屋內昏暗無光,忙完的陳渙後知後覺的發現沈闕似乎一直在觀察自己,他不敢多看沈闕,怕他同自己搭話,太多的說辭他還沒想好。


    做飯沒有花太久,菜很快端了上來,五五的叫花雞味道也難以恭維,沒有調料的雞終究沒多好吃。五五倒是吃的很開心,陳渙把自己的部分大半都給了他和西特。


    吃著味同嚼蠟的雞肉,陳渙覺得自己明天還是得下山去看看有沒有賺錢的事情,這日子沒法過了。


    ……


    太……難吃了。


    第33章


    時光如箭, 日月如梭。


    轉眼就過去了四年,陳渙在此期間沒有收到係統發布的消息,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年, 原先不足他半腰高的兩個小少年也都快夠到他的下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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