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做這種生意的地方,這裏位置還挺偏僻的。一般來說,不會有人誤入這裏。凡是到這裏來的人,肯定都是有目的的。


    衛嚴觀察了一會,就跟著進去了。一進去,打量了一下,衛嚴還挺意外。因為,居然裝修的這麽簡單。最前方一個大台子,麵就擺了茶水桌椅,二樓就是一個個包廂。簡單明了,一目了然,沒有意想中那種艷俗的裝飾。


    很快,前麵就迎過來一個相貌清秀的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笑得羞澀。


    「客人,請問您是打算在大堂看表演還是二樓的包廂。」


    「包廂。」將手裏的銀子遞過去,衛嚴跟在那少年身後上樓進了包廂。看來趕巧了,今天還有表演。


    看了這個少年的樣子,再看到這小倌館的裝修擺設,衛嚴倒是願意在這多留一會了。至少這裏沒有裝修得讓人看見就覺得是風月場所,這少年也沒有濃妝艷抹的像個女人。


    「請問客人現在需要叫人上來伺候嗎?」


    「現在不用,你們等會兒會有表演嗎?」搖了搖頭,衛嚴拒絕道。


    「是的,過一會會有本館最出名的十位藝倌依次出來表演才藝,並且隨機選中包廂的一位客人到他身邊助興。客人您等會說不定也能被選中呢!」清秀少年或許是有些害羞,說話的時候一直不敢抬頭,聲音也很小。


    「嗯,我知道了。」衛嚴隨意點了點頭就揮手讓人離開。


    「好的,客人,那我就先退下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搖一搖牆邊的鈴鐺即可。」少年鞠了一躬,就立刻抿著嘴快步離開了。


    衛嚴看到樓下的大堂人已經差不多坐滿了,果然斷袖之癖從古至今一直都有,隻是從前一直未曾披露在陽光下。即使是陰陽交合為王道的古代,被稱為封建迂腐的古人也無法克製住自己內心的**。


    不過這包廂設計得還挺有意思,包廂的空間不大,看著隻能容納三四個人的樣子。但後麵卻另有幹坤,有一道門,門裏便是大床錦被,供客人享用。


    希望今天晚上能遇到一個合心意的,不然豈不是浪費了他這一個包廂。正想著,外麵的燈光驟暗,衛嚴立刻想到是那些藝倌要出來表演了。


    很快,除了樓上的包廂就隻有舞台那一塊還是亮著的了。從幕後走出來一個抱著琵琶的嫵媚少年,明明沒有化多濃的妝,卻看起來魅色天成讓人懷疑他真的賣藝不賣身嗎?


    少年彈了一曲琵琶後,很快就挑了一個包廂扔了一個錦球上來就離開了。雖然這琵琶彈得也不錯,但大家的注意力還是都集中在他的身姿上,反而忽略了曲子。


    第二個表演了笛子,第三個唱了首小曲。雖然才藝都還尚可,但奈何衛嚴沒有什麽藝術細胞,看了隻覺得昏昏欲睡。一邊剝著瓜子,一邊看著台下的表演,當然,大部分注意力還是集中在瓜子上。這小倌館的瓜子也不知道怎麽炒的,竟然有股奶香味,甜甜的挺好吃。


    「砰!」衛嚴正剝著瓜子,突然有東西砸在了麵前的桌子上,發出一聲聲響,嚇了他一跳。


    衛嚴下意識地一抬頭,正看到台下正中央的少年沖自己羞澀一笑,便下了台。轉頭看到自己手邊的錦球,他這是……被選中了?


    哈!看來今天運氣還不錯啊!


    又剝了幾個瓜子的功夫,衛嚴便聽到了朝自己這邊靠近的腳步聲。清脆的珠簾碰撞聲響起,一抬頭,衛嚴便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容,正是今天引自己進包廂的清秀少年。


    「是你。」剛剛不過匆匆看了一眼,燈光又有些昏暗,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這是同一個人。


    「是的,客人,我叫越竹。」少年似乎有些緊張,小步挪移到衛嚴身側,為他倒茶。


    「越竹,你坐吧,不用緊張。」讓一個少年站在自己身後端茶倒水的伺候自己,他也不好意思。


    「嗯。」越竹輕輕應了一聲後坐在了衛嚴的身側。


    「客人,需要我為您解悶嗎?」看著衛嚴百無聊賴的樣子,少年主動提議道。


    「可以啊,你會些什麽?」衛嚴實在對下麵的風雅表演失去了興趣,聽此提議,也來了興趣。


    「我會吹簫啊。」少年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一絲幽怨,畢竟他剛剛在台上就吹了一首曲子。現在看來,自己是完全沒被注意到。


    衛嚴也有些尷尬,自己居然也會有一天成了不解風情的人。但他是真的沒什麽藝術細胞,對這些不感興趣。


    「哦哦,咳,這個沒意思,我們換一個好玩的。」


    誰知少年一聽到衛嚴說的話,臉一下子變得通紅,侷促地低著頭,目光直直地盯著腳尖,兩隻手捏著衣服絞來絞去,說話開始結結巴巴起來。


    「公、公子,我們這的藝倌是賣藝不賣身,除非、除非自願,否則不得強求。」


    衛嚴知道是少年想岔了,忍不住在內心好奇。原主的相貌看著就是教養極好的世家公子,守禮端正的正人君子一枚,會來這種地方都屬於出格的。這越竹是怎麽透過外表,一眼看出他的本質的?


    看著少年臉紅耳赤的害羞模樣,衛嚴也來了興致,調笑道:「那你願意嗎?」


    少年靜默了一會,才小聲地回答道「願意。」


    不自覺揉了揉這乖孩子的頭髮,越竹比徐宇還要小上兩三歲,倒讓他這個大叔更有包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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