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起仔細審視黑板上的那行紅字,那行字無動於衷的凝固在黑板上,像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死結。


    omega的模擬發-情……蘇起看了看一屋子的omega,忽然內心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冷不防有人出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這香氣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開始散發的,聞起來有股令人沉醉的味道,讓人忍不住飄飄然的想追逐著那香氣,但是逐漸就開始感覺不對了……這香氣勾得人心神恍惚,同時心頭也無端的湧上一股燥熱。


    這燥熱來得太突然,使人一懵的同時,身體也不自禁產生了欲-念。


    是陌生的情-欲感,使人沉迷,使人酥醉……使人想放下一切卑微的去追逐沉淪。


    大腦在這香氣的蠱惑下失去了理智,掌控權交給了欲-望。時常能聽人說omega發-情是不顧一切的瘋狂,是任由alpha擺布的可憐姿態,當親身體驗後才能知道,原來那些形容的話語根本沒有誇張。


    omega的發-情是他們自尊喪失的開始,他們會為了得到滿足卑微的跪在地上乞求,alpha可以肆無忌憚的踐踏他們。這不要緊的,讓他們沉淪在快樂裏就好了。


    當omega清醒後回憶起自己的醜態,有很大一部分的omega因此抑鬱。他們生長在任人擺布的環境,正是因為他們無法反抗這些擺布,才致使alpha們在麵對他們的時候毫無尊重。


    omega跟alpha從來都不是一段平等的關係。


    alpha將他們變成了欲-望的奴僕,還譏笑他們追逐欲-望的嘴臉。


    何其可笑吶。


    有的omega已經完全喪失理智,醜態暴露。有的omega無法忍受自己變成這樣,憤怒的拍著實驗室的大門,想逃離這可怕的一幕。


    蘇起早在那香味散發出來的時候就捂住了口鼻,但多多少少還是受到了些影響。他臉色潮紅,眼神仍舊是清醒的,在場的omega們大多數都已經失去了理智,小部分的還在苦苦掙紮。


    實驗室的門上留下一道道omega絕望的掙紮,門仍舊是無動於衷的,無論如何拍打哀求門外都沒人理會他們。


    太難受了。有的omega難耐的顫抖起身體,眼神迷離的開始無意識的自我疏解。


    實驗室的右上角有一台監控器高高在上的俯視他們,蘇起每次看著監控的時候都會在想,監控的背後是不是都一直有人在看著他們?


    之前看著他們是否安分,現在看著他們有多狼狽。


    想著想著,眼神就冷了下來。


    有omega撞到了他,蘇起低頭看對方無意識的拉扯著自己的衣服,懵懂的摸索著給予自己快樂。一想到頭頂上方的監控正在觀看這一幕,蘇起的內心忽然升起了不忍,不忍omega如此狼狽的一麵。


    這香氣蠱惑得人不堪,蠱惑他們拋棄一切束縛,去追尋自己想要的。


    蘇起難以維持下去自己的理智了,他也要被拉進欲-望的泥潭裏,一個無論他怎麽掙紮都越陷越深的泥潭裏。


    他的身體隱忍的微顫。


    這個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今年這批omega都比較一般。」貴族alpha懶懶的嗤笑道,「我說萊恩校長,你就拿這批貨-色敷衍我們嗎?」


    「可是大人……今年的omega就這麽多了。」


    貴族alpha冷冷的笑了,他索然無味的觀看著監控上顯示出的畫麵,omega們發-情時的姿態暴露無疑。他漫不經心的瞥了眼,不屑道:「裏麵沒有一個omega能夠供我跟我的朋友享樂。」


    萊恩校長對這位尊貴的貴族alpha的失望感到壓力,不等他想出什麽補救的辦法,就聽對方忽然咦了聲。


    貴族alpha揚眉,有個omega抬頭朝監控的方向看來,他看不清對方的模樣,對方的手緊緊的遮掩著口鼻。但他的眼神很冷,這份冷意透過監控直接跟他對上——他們像是完成了一次對視。


    也許是那眼神裏無聲控告的意味太濃重,也許是那眉眼太過的好看,但無論是哪種,貴族alpha都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個獵物產生了興趣。


    他興致忽然高漲道:「就他吧。把這個omega盡快調-教好送過來。」


    萊恩校長反倒遲疑了,「可是……他是個貴族。」


    貴族alpha眯起眼,語氣危險,「萊恩校長,我跟我的朋友可都一直支持著你。我相信你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對嗎?」


    萊恩校長沒有膽子回答出個不字,他張了張口又覺得這個事情不太好應承。


    貴族omega又不像平民那麽好擺布,更何況他們基本上也都是跟貴族之間訂下了婚約。


    正在糾結的當口,萊恩校長忽然留意到監控畫麵上顯示出的那一幕,他不可思議道:「那個omega再做什麽?!」


    沒辦法。


    隻能自救了。


    蘇起用盡渾身的力氣跟他最後一點清醒的意識,用力的把實驗室的玻璃窗撞的砰砰響。


    用講台桌撞的。


    實驗室裏空空蕩蕩,也隻有講台桌擺放在那兒了。


    好在砸起來也方便,隻需要把講台桌拉起來用力往玻璃窗上一扔——有種發泄的鬆快感。


    玻璃窗稀裏嘩啦碎了一地,蘇起喘著氣走到窗戶旁,伸手將剩下的的碎玻璃從窗戶上摘了下來。他聞見了外麵空氣的自由,他的手被尖銳的玻璃割出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滴滴嗒嗒的順著手心裏的掌紋蜿蜒而下。


    像外麵的雨滴打在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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