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準眼神一狠:「野男人?」


    碧荷當即嚇得腿軟跪在地上:「怎麽……怎麽是瑾王殿下?」


    朱母許久才回過神來:「瑾王殿下,你怎麽在這兒?你……」


    邵準理直氣壯:「朱時叔把晏汀賣給孤了,朱老夫人竟不知?孤來看自個兒的東西,礙著你們什麽事了?」


    朱母失色:「賣?」


    男人彎唇:「換了他一條狗命。」


    朱母腿腳發軟,竟不知這是真的,而且晏汀偷的人還是瑾王,這可如何是好啊,原本都已經打算將奸.夫淫.婦就地處死的朱母,眼下是不知所措大驚失色了。


    邵準笑著朝她靠近:「朱老夫人大可以把此事上報君上,隻不過……隻不過到時候你們朱家就是惑主之罪。」


    「什麽?」


    邵準雲淡風輕的威脅著:「屆時孤隻會說,是你們把女人往我的房間裏塞,目的就是為了博個好前程。」


    「你……」


    邵準舔唇淺笑:「朱老夫人應該明白其中的厲害。」


    朱母:「……」


    邵準往白芷方向看了一眼,抓著她的兩個小廝連忙鬆手,白芷去到邵準後頭,借著他的威風開始替晏汀出氣:「你這惡婆子!還不快把瑾王殿下賞賜給我們小姐的東西拿出來!否則我扒了你們的皮!不,是瑾王殿下扒了你們的皮!」


    晏汀忙喚:「白芷。」


    白芷回道:「小姐這次你莫要勸我,這老太太實在歹毒。」


    邵準微微皺眉:「孤給你的那件衣裳也叫她們給拿去了?」


    白芷忙說:「讓她們給燒嘍!」


    朱母雖然不知道他們口裏所說的「那件衣裳」到底是特指哪一件,可她曉得自己從未燒毀過晏汀的任何物件。朱母忙辯解:「什麽衣裳?殿下明查啊,老婦確實拿了晏汀的東西,可是知道那些物件兒貴重,不敢肆意燒毀的,這滿屋子的人都可以作證的呀。」


    「他們都是你的人,自自然幫著你說話了。」白芷怕邵準知道是晏汀給燒了,嚴聲出來堵朱母的話,「殿下,就是她給燒的!」


    朱母跪下:「不是老婦呀,這丫頭滿嘴的胡話,還請殿下明察秋毫……」


    朱母哭訴誠懇,白芷瞬間露了怯,邵準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床幔後頭同樣心虛的女人。


    估計這衣裳就是晏汀自己給燒的吧,朱母在洛陽待了那麽些年,見多識廣的,想來是不敢燒毀那件華服的,最大可能就是晏汀怕惹火上身,所以趁機就把衣服給燒了。


    這小狐狸竟然還學會嫁禍人了?


    他唇角不覺露出笑意。


    晏汀在裏麵也是聽得心驚膽戰,她總覺得邵準是識破了她的小心思,卻沒有道破而已。


    邵準淡淡道:「那便把叫髒東西碰過的東西全燒了,明日你們跟孤去別的地方睡。」


    他正好借著這次機會把晏汀街道東街的宅子裏去住。


    朱母踉蹌走到朱時叔的房間後揪著他的衣領撕心裂肺的問:「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婦!她就是這麽欺負你老娘的啊!你怎麽不休了她?你怎麽不休了她?你這是要氣死我嗎?啊!」


    朱時叔一把甩開朱母,眼神發狠,如同惡鬼:「不!不可能!我不可能放過他們!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哪怕是下地獄我也要拽著他們一起下!想讓我把晏汀拱手讓給他,門都沒有!隻要我不肯放人,他們就永遠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天皇老子來了也沒用!我就是要讓他們一輩子都偷偷摸摸的!我就是要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朱母隻覺得自己似乎第一次真正看清他,又驚又怕:「叔兒……」


    朱時叔忽然狂笑:「對,我就是不能讓他們如願,我要去見太子,我要讓太子幫我,我要讓他們兩個人都不得好死!既然我得不到,我就要毀了她!」


    ……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他身上也不知是熏的什麽香,聞著怪讓人心裏舒坦,不知不覺困意竟然就上來了,晏汀懶懶的打了個哈欠:「你什麽時候走?」


    「走?」她背對著他睡,因這個姿勢,她整個人都在他懷裏,邵準伸兩指捏她臉蛋,「若以後再敢隨意燒毀丟棄孤給的東西,孤就把你拆了吃!」


    晏汀瞬間清醒,她心虛轉眸:「你……都知道了?」


    「朱母哪有膽子敢燒陛下賞給瑾王妃的衣裳!」邵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裏的這句歧義,晏汀也沒有反應過來,那件華服的料子確實是皇帝留給瑾王妃的。


    晏汀小心掀眸。


    邵準眯著眼睛掐疼她臉頰上的嫩肉:「說到底,你還是欠*!」


    晏汀羞赧,伸手推:「你……你若再同我說這些……這些……上不了台麵的……」


    他好笑的包住小拳:「原來夫人是隻許做不許說的。」


    晏汀:「……」


    見她眼眶發紅,邵準收起玩心,也不再故意逗她,他百無聊賴的捏捏她手背上的筋骨,青絲與白肉形成鮮明對比,見多了沙場啼血的人,本不應該再對這種明艷的事物有所觸動的,可放在她身上,又別有一番滋味。


    他說:「其他的東西也就壞了也就壞了,你若以後敢惹孤的女人落淚,孤絕對不放過你。」


    情話聽得她耳根滾燙,可她也保持著清醒,男人在榻上說的那些話,不過都是用來哄那些不諳世事的女人罷了,她與朱時叔成親時,朱時叔不也說了要嗬護她一生一世的嗎?當個笑話聽聽就得了,若你真當真,那就是掉入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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