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之後告訴他:「三樓,a305包廂。」


    他沒有多說什麽, 告訴張昱樹後也識趣的沒再跟上去攀談。


    隻是叮囑樓上的服務生注意點, 千萬別打起來。


    張昱樹就坐在三樓的休息區。


    緩台明亮, 一眼就能望到樓下的擺設。


    大廳正中央有個人造鯉魚池, 錦鯉在池裏打架。


    二樓牆角處是兩個抓娃娃機器, 張昱樹看見有個小女孩正因為爸爸抓到了個娃娃, 興奮地直轉圈。


    小姑娘跳了跳著突然一抬頭,與張昱樹對視。


    沒過幾秒種,她倏地轉過身,頭埋得低低的。


    玩具抱在懷裏扯著爸爸的手要抱抱。


    張昱樹看的一臉懵逼。


    他有那麽嚇人嗎?


    離得這麽遠還能吃小孩不成?


    又轉過頭,透過玻璃看自己的倒影。


    這髮型,這臉型,還有這一身衣服。


    不嚇人啊。


    多他媽帥啊!


    不帥能追到段之願?


    一想到這,張昱樹麵色陡然下沉。


    又默默坐回到沙發上,內心的火苗一簇一簇往外躥。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有耐心的人,大多數時間都愛用拳頭教訓人。


    但屋裏那姑娘實在膽子小,他怕嚇哭她。


    又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終於看見305包廂的門打開。


    沙發的位置在一盆巨大的綠植後麵,將他完美遮擋。


    張昱樹看見段之願走出來,抬頭順著指示牌尋找洗手間的方向。


    他咬了咬牙,跟在她身後。


    段之願進了洗手間就先對鏡子裏的自己長長嘆了口氣。


    雙手放在涼水下無意識地沖。


    好一會兒才動了動手指,擦幹水分離開洗手間。


    剛走出來沒幾步,突然旁邊男洗手間門裏伸出一雙大手,一把將她扯進去。


    段之願嚇了一跳,剛要喊出聲就被捂住嘴。


    直到後背抵著冰冷的牆,才看清麵前站著的人。


    終於鬆了口氣,霧蒙蒙的眼睛眨了眨,定定地望著他。


    直到張昱樹放下手,她才抿了抿唇,剛要開口,張昱樹先一步。


    「抹口紅了?」


    他掌心蹭上她的唇釉,段之願從旁邊撕下一張紙幫他擦手。


    「今天,今天……有點事,所以就塗了一下……」


    「什麽事?」


    明明掌心的唇釉已經擦幹淨,段之願卻再次對摺紙巾,接著擦。


    張昱樹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心中潛伏的野獸猛然幻化出來,目光灼灼,直截了當喝道:「你拿老子當二表哥耍呢是吧?!」


    段之願沒聽過這種話,此時卻也能無師自通話的意思。


    她搖頭,解釋說:「不是……是我媽,我媽她要我來見見人家,我不敢告訴你……」


    他脾氣多大呀,屬於點火就著的那種。


    要是被他知道了,還不得鬧到媽媽這邊來。


    這樣子很影響他在媽媽心中的形象。


    她就一個人悄悄來見一見,今晚就禮貌一點回絕,這樣對所有人都好,媽媽也不會怪她。


    「那小白臉知道這裙子是我給你買的嗎?」


    段之願搖頭。


    「你去告訴他!」


    「……」


    「不說就把裙子還我。」張昱樹說著就彎腰撿她的裙擺。


    「哎——」段之願緊緊抱住他肌肉線條明朗的手臂。


    她抬眸,琥珀色的瞳仁裏全是他的倒影。


    看起來純真又無暇的一張臉,偏偏剛被他抹花了的唇釉溢出在嘴角,讓她神態上又帶著淩亂的風情。


    兩種感覺交織在她臉上並不突兀。


    反倒是她乖巧純欲的模樣,有效抑製了張昱樹心中燃起的火。


    「我和他又不熟,幹嘛要告訴他我的裙子是你買的。」段之願想去抱他的腰,被張昱樹推開。


    還在氣。


    她就快速將雙手搭在他肩膀上,踮起腳尖。


    一個吻就落在他的下頜。


    「別生氣啦。」


    她用一雙雨霧般的眼睛看他,這回輪到張昱樹錯開視線。


    「離老子遠點。」


    喉結上下湧動兩次,剛好就在段之願眼前,引得她伸手去摸。


    手腕馬上被扣在牆壁,張昱樹近了一步貼著她。


    喉嚨發緊,眸色見深,脖頸上青筋凸起,唇幾乎要碰到她的臉,沉聲問她:「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想幹什麽?」


    段之願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小聲說:「打架。」


    「不是。」


    「不讓我在這?」


    「不是。」


    段之願猜不到了,加之和他的距離太近,讓她覺得大腦細胞在燃燒,根本想不出問題的答案。


    隻能問他:「那是什麽?」


    「老子想弄你!」他說完就捧著她的臉吻了下去。


    周邊的氣壓就在這一瞬間降低,張昱樹眉頭緊鎖,恨不得現在就將她吞入腹中。


    洗手間的大門就在左麵。


    萬一進來一個人就會看見他們在做什麽。


    段之願心中一緊,連忙把他推開。


    本來豆沙色的嘴唇顏色變深,張昱樹用拇指抿了下自己唇,指腹撚了撚上麵殘餘的唇釉,問她:「咱倆的事,你沒跟你媽說?」


    這氣勢就好像是久違了的暴風雨,低沉地語氣在耳畔響起像是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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