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急脾氣,說話不好聽,惹得胡佳生氣,當天晚上就給堵在了女衛生間。


    雖然占了下風,但林落芷骨頭硬也沒在怕的。


    不說一句軟話推搡了幾下硬是跑出來。


    剛出來就撞上了李懷。


    李懷平時是跟張昱樹混的,胡佳那群人自然害怕。


    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林落芷從前不太喜歡段之願,因為她性格實在慫包。


    後來不過是幫了她一次,她居然每天早上都給她帶早餐,包子茶葉蛋煎餃,換著樣。


    久而久之,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好。


    下午第一節 課之前,學校學生會和紀律老師來檢查。


    他們班級雖說沒有強製收學生電話,但也又明確規定在學校要關機。


    本來段之願的電話是關著的,因為早上起得早意識混沌,都走到公交車站點了又想起忘帶了東西。


    隻得開機給姥姥打電話,又回去取。


    當學生會走到她跟前時,書桌裏突然傳來『嗡嗡』兩聲震動。


    段之願心裏一顫,猜到是誰的簡訊。


    紀律老師李飛走過來,二話不說伸出手,段之願就把手機交了上去。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李飛瞪了她一眼,說:「都交給你們班主任處理,還好學生呢……」


    班裏一共被搜出四五個開機的電話,還有幾個頭髮和指甲不合格的學生。


    統統上報給了王老師。


    下午第二節 課,段之願被叫到辦公室。


    老師問她是誰的信息,段之願支支吾吾開口:「張昱樹……」


    「張昱樹??」


    這下可把王老師氣得不行。


    之前就已經明示過她遠離問題學生,沒想到他們居然私底下還在聯絡。


    這在老師眼裏算是天大的事。


    一個萬眾矚目的好學生,臨近高考之前墮落,沒有比這更可惜荒謬的了。


    她根本不聽段之願解釋,直接給秦靜雅打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火氣消了些。


    再一次苦口婆心勸告:「老師這是為了你好。」


    猶豫了一下,又問她:「你有沒有聽說過,張昱樹把高三班那個叫路遙的女生逼到退學這件事?」


    段之願的心狠狠一顫,記憶裏莫名閃過一些片段。


    她咬著嘴唇,搖頭:「沒……」


    「那我現在告訴你。」


    王老師鄭重地說。


    「路遙曾和張昱樹是同一班的,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他們倆現在早就上了大學,後巷那個地方你知道的,路遙就是在那裏被欺負,而後她家長火速給辦了退學,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但十有八九就是張昱樹。」


    頓了一下,她問:「現在你覺得張昱樹是個什麽樣的人?」


    「……壞的。」


    「沒錯。」王老師又問她:「到底是不是他強迫你?」


    段之願搖頭:「沒有。」


    沒錯過王老師眼底閃過的失望,她揮揮手:「你先回去吧。」


    放學時,林落芷一邊安慰她一邊陪她朝車站走。


    身後突然打來遠光,段之願回頭一看,車裏的人是老賀。


    老賀在她身邊停下車,車窗打開探頭笑道:「張昱樹的傷口不讓別人碰,我接你去他家換個藥再送你回去,他說想你想的快瘋了。」


    第22章


    張昱樹打開電視機, 憑著記憶搜索到昨天的頻道。


    在電視裏出現熟悉的男女主時,他眉頭舒展開。


    雙腿搭在茶幾上,身後靠著柔軟的海綿墊子。


    一手拿著遙控器, 一手放在腿邊, 食指輕敲。


    視線偶爾落在電視上, 大多數還是偏過頭向院外張望。


    終於聽見開門聲, 張昱樹彎了彎唇。


    老賀走進來,伸手捂著鼻子腳步放緩:「我去!你這什麽香水, 太嗆人了吧, 噴多少啊?」


    張昱樹抬著下巴向他身後張望:「人呢?」


    「沒來。」他說完從口袋裏摸出個什麽,扔給他。


    張昱樹拿起來一看, 是個護手霜。


    清清冷冷的淡綠色, 擰開蓋子擠出來一些。


    的確是熟悉的味道。


    就和她那個人一樣,清新又純潔。


    張昱樹深吸一口氣又吐出,懨懨地問:「你怎麽不把她按到車裏給我帶回來,她不敢跑的。」


    「臥槽。」老賀笑出了聲:「我要真那麽幹了,你不得跟我拚命?」


    「昨天不還在信息裏告訴我,你那小姑娘膽子小,讓我別和她說話嗎?」


    張昱樹垂下眼, 不疾不徐擺弄手機。


    沒一會兒又把手機扔下。


    小結巴, 給我等著。


    ---


    張昱樹這人,天生奇筋異骨。


    被當頭一棒硬是沒幾天就好了, 連醫生叮囑的複查都沒去, 手指隔著紗布摸了摸後腦, 確定不疼了, 直接把紗布扯下去。


    頭皮被剃掉了一塊, 去院子裏收衣服回來覺得有點冷, 隨意扣上個帽子離開家。


    吳真又給他打電話,問上次不是答應了和她一起住,怎麽還不來。


    張昱樹抿了抿唇,答:「再等幾天。」


    吳真和她新老公的家太遠。


    這裏的太遠指的是離段之願太遠。


    他們家在學校的另一邊,要是搬去那邊住,每天放學他和段之願的方向就是一個向左,一個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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