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傑在他每說一個地方臉色就難看一分,手指攥得發白又猛的鬆下,抬起笑容堆起的臉,「不就是拿球砸一下嘛,跟撓癢癢一樣。」他看向徐佳惠:「佳惠,快點,別耽誤人家上課。」


    徐佳惠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眼眶泛紅,淚水奔流不止:「傑子.....」


    秦傑忍辱負重的催促:「快啊,馬上要上晚自習了,非要等人多了讓大家都看著嗎?」


    徐佳惠食指被大拇指指甲掐得發白,胸腔裏的怒火狂亂交織,眼睛像含了刀子剮向林伊。


    林伊笑容淺淺:「別那麽看我,以後說不定你還要謝謝我呢。」


    「你做夢!」她惡狠狠的說了這句話,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揀被拋到遠處的球,一陣疾風穿過,球砸到秦傑胸口,這場鬧劇到此結束。


    第35章


    昨天晚上高素素曾主動說起她和徐佳惠之間的事。


    高三寒假的時候高素素爸爸給她請了家庭輔導教師, 也就是秦傑。


    秦傑長相斯文,帶著眼鏡,是個很容易迷惑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的長相, 事實也確實如此, 高素素在和他的一天天相處中喜歡上了他。


    起初隻是暗戀, 她是個內向的人, 又在高三時期,如若不是秦傑的主動她怎麽也不會在臨高考的時候做出早戀的事。


    他溫柔誘哄著她, 跟她說為了不讓她爸爸有一絲發現她早戀的可能, 讓她把和他的每次聊天記錄都刪除,並且每次他來輔導她的時候都會檢查她的手機。


    一直到高考前的一個禮拜, 高素素照常在自己樓下送他, 照例送上與往常一樣的擁抱,得到的卻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反應,秦傑一把推開了她,神情驚恐無措,嘴上說著強烈製止她的話。


    高素素茫然不過半分鍾,被氣沖沖走過來的徐佳惠打了一巴掌。


    之後發生的一切像是一道驚雷,讓她在往後好幾天都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噩夢。


    徐佳惠聲嘶力竭的罵她不要臉, 都高三了還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高素素辯解說她不知道秦傑不是單身,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秦傑, 後者卻成為了受害人, 向徐佳惠保證自己毫不知情, 全是高素素一廂情願的騷擾。


    最讓高素素崩潰的是她拿不住任何證據證明自己說的話。


    徐佳惠要帶她上去找她家長時, 姚嘉突然出現了, 把兩人轟走, 拉著高素素問她是怎麽回事。


    也是從如今徐佳惠的嘴裏,高素素才發現姚嘉也參與了進來。


    那天之後秦傑辭去了家教老師,高素素傷心了兩天開始沒日沒夜的複習,她心裏明白,馬上就要到她人生最關鍵的時期,如果因為一個渣男毀了她的一生那才是今後會後悔一輩子的事,相反她要努力證明自己,到更高的學府,遇到更好的人。


    而姚嘉,找了秦傑好幾天,最終在一家酒吧裏堵到了人,那天是高考的前一天。


    他拿了酒瓶就往秦傑腦袋上砸去,之後被工作人員拉住,秦傑和酒吧老闆是朋友,姚嘉在老闆酒吧打人確實砸了不少酒,也白紙黑字的簽了欠條,但他後來被高素素叫回家早出晚歸的兩個月裏一直在打工,早就按時把錢還回去了。


    老闆從秦傑口中得知他有個妹妹,是個能欺負的人,又了解到姚嘉和家裏所有人都不聯繫,閑著無聊想弄點遊戲玩,背著姚嘉找上高素素,他讓人帶給高素素打人的視頻裏沒拍到秦傑,找上門的時候抱的是玩樂的心,高素素要把這事和姚嘉一合計,老闆也無所謂,無非遊戲提前結束了而已,結果高素素竟真沒告訴過姚嘉,自己一個人還了一份錢,老闆的興趣更濃,想把遊戲弄的再好玩點,就讓兩個女生去跟她說利息的事,後來遇到林伊他自認倒黴,也沒了繼續的興趣。


    姚嘉中秋節在aoc打人也有原因,那天他打的人正是秦傑和老闆,本來吃了上次的教訓他沒想動手,但那兩人聊的正是秦傑如何把高素素騙到手、老闆如何把這倆兄妹耍的團團轉的事,姚嘉怒從心來,一邊打一邊罵,秦傑臉色挑釁他:「你妹真是我見過最蠢的人,我輕輕一勾手就泡到她了,連一個星期都不到。」


    姚嘉直接一個酒瓶掄過去,秦傑被打倒在地,還想再挑釁,餘光看到趙旭來了趕緊示弱,他知道徐佳惠認識趙旭,還是能說的上話的那種。


    中秋節後高素素就沒跟姚嘉聯繫過,在她眼裏姚嘉已經無可救藥了,盡管後來聽說姚嘉不再渾渾噩噩,開始沒日沒夜的努力學習,備戰高考。


    如今高素素終於明白事情的真相,當時兩人在醫院裏,她哭的潰不成軍,一直說著對不起,後來也問過他,為什麽不把事情真相告訴她,為了她跟人打架錯過了高考,為了她回到不願踏入的家,為了她重回高三參加高考,連得知她被老闆耍了都不願把真相說給她聽。


    他隻是說:告訴你不過是徒增你的傷心愧疚而已,就像現在,我做這些又不是為了讓你愧疚的。


    *


    從籃球場離開後葉景城問過林伊和那個女生有什麽過節,林伊簡單說了句不是因為我,別人的私事我隻是恰好參與進來了而已,沒事,我能解決。


    他就沒再過問了。


    晚自習結束葉景城來接林伊,路上林伊問他:「你和趙旭是不是挺熟的?」


    葉景城以一種明知故問的眼神看她:「怎麽了?」


    「你們關係熟到能調他酒吧的監控錄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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