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進屋的是安樂,是他名正言順的髮妻。他不放安樂進屋,難道放別人進屋嗎?


    方才打他的那耳光,現在像是扇到了岑夫子的臉上。


    而安樂看到許裴昭臉上的手指印,心似被人用匕首紮了一刀。


    這麽深的痕跡,得多用力啊。


    她下意識回瞪岑夫子,把許裴昭護到身後:「夫子你不分青紅皂白打人,還講不講理了?」


    岑夫子被她氣得心梗,先前他那麽著急那麽生氣究竟是為了誰?這不知好歹的瘋丫頭。


    他提步就要走,安樂在他後麵不依不饒:「您還沒為打阿昭的事道歉,不能就這樣離開。」


    許裴昭卻從後麵摟住她,柔柔地安撫道:「夫子隻是心急了些,小樂原諒夫子好不好?」


    受了委屈的人反而還要安慰別人,安樂心裏頭直泛酸。


    沒好氣地拉他回房,她「啪」地一聲把岑夫子關在外麵。


    岑夫子如啞巴吃了黃連,無地訴說苦楚,身軀突然佝僂,沮喪著也回了屋。


    安樂把許裴昭按到桌邊坐下,取了帕子打濕,小心試擦他的臉。


    看著如玉般的臉頰上清晰的手指印,她癟嘴說:「他欺負你,你還護著他,你是不是個包子?」


    許裴昭抬起眼,見她無比小心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心中翻湧,順勢拉住她的胳膊往回扯。


    「啊!」


    驟然失去平衡,安樂驚呼出聲。


    直至跌進許裴昭的懷裏,他死死抱著她,抵著她的頸脖,低聲說道:「讓我抱抱。」


    坐在他腿上,能感覺到他雙腿肌肉緊實,她慢慢攬住他的肩膀,側頭倚靠著他。


    兩個人都沒說話,淡淡的卻在兩人的身邊氤氳。


    不知過了多久,許裴昭才問:「你怎麽來的?」


    安樂這才把她帶著許母搬到漳州的事告訴他。


    捨去了元昌和張富貴要謀害兩家人性命之事,她隻說是隨秦三爺出來闖蕩。


    邊說邊描繪著美好的未來,許裴昭靜靜地聽,唇邊溢出淡淡的笑。


    安樂直起身,額頭抵著他額頭,指尖在他心口上畫圈:「日後你有空便可來漳州城找我們,去時需半日,回來需半日。」


    擒住不安分的手,他什麽都沒說,隻是抬手按住她腦勺,伸長脖子貼過去。


    這一吻不似之前那般急切,他輕啄著她,慢慢撚慢慢咬。


    水汪汪的大眼睛再起霧氣,礙事的眼皮緩緩垂下,遮住其中春意。


    不滿足的手順著衣擺鑽進去,貼上那渴求依舊的肌理。


    空氣越來越熱,安樂隻覺自己好似行走在沙漠裏,想要一捧涼水沖刷燥熱。


    唯一的濕潤順著天鵝頸蠕動,蜿蜒而下,她不得不仰望繃直,好似這樣才能使呼吸順暢。


    背上,束縛她的係帶莫名散開,緊貼著心口的小衣順著肌理墜下,帶起陣陣癢意。


    有冷風流動,喚回她意誌,她看著木房梁,眼神恢復清明。


    垂頭看,正好看見許裴昭銜住淡粉,若有若無的輕啄,點得她心在顫抖。


    喘著粗氣,她忙將他推開,急匆匆地背過身。


    手指發抖地在散亂開的衣邊上摸係帶,越急越是無法繫到一起。


    大手從腰間穿出來,緊緊摟著她。


    後背被抵住,他額頭在背心蹭了蹭,又沙又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嚇到你了,但是我不想說抱歉。」


    這便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也是他往後一定會做的事。


    從今往後,他不願再為這件事道歉。


    心悅她,自然他無時無刻不想貼近她。


    就聽見,前方將人輕輕地「嗯」了一聲,那聲音又細又弱,若不是許裴昭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恐怕會將其錯過。


    他抬起頭,看著從淩亂的衣領裏,延展出的雪白細頸,仰頭在上麵印下專屬他的痕跡,他抓住她發顫的手,低聲說道:「別動,我來。」


    破壞了哪些解構他一一記在心中,他握住她粗布麻衣,緩緩將其褪下。


    雪白的肌膚瞬間展露在空氣裏,激起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安樂下意識環住雙臂,又羞又惱道:「你幹什麽?」


    光天化日,他……是想繼續嗎?


    他若強勢的想繼續,她要不要假意反抗?


    若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姑娘,在遇到這種事是不是該羞得奪門而出?


    可是她好想順水推舟,吃了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人。


    她怯生生地坐在哪,不躲不逃,思緒飛快亂轉。


    就當她已經想到,若是繼續下去,她要怎麽做才能熱情而不失矜持時,她感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撚住了後背散落的係帶,將其交疊束緊,打了個活結。


    鮮紅色的係帶襯托得肌膚愈發白,許裴昭眸色越漸變暗,捏住粗布麻衣,將那會令他瘋狂的雪地盡數遮住。


    替她整理好衣衫,又將她重新攬回懷中溫存。


    靠在他的心口上,她暗罵自己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又唾棄許裴昭太過正人君子,肉都送到他嘴邊,他居然還不會下嘴。


    該不會……他不會吧?


    想到這裏,她臉色刷地變得慘白,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


    像他這種空穀幽蘭,哪懂這些東西?這些世俗的欲望,是她這種俗人才有的慾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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