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我從來都不敢想我會在過年吃到一整隻雞燉的湯。」


    「你別說了,那時候我都要餓死了,還是科研部的秦晁把我撿回來的。」


    「咱們部門就差唐嚀和顧一凡就聚齊了呢。」


    「沒辦法,誰讓他們兩抽到盛樂出任務去。」


    蘇源已經十四歲了,自從每日一杯牛乳後,她的身形就開始越來越修長,如今都有一米六多了,她隔著火鍋的煙霧看著放鬆聊天的下屬們,好像現在的日子隻是從前一個叫做二丫的女孩子臨死之前的一場美夢一般。


    醫部過年也沒有關門,隻是留了幾個人輪流的值班,大家換著休息。


    唐挽月也從華安區趕回來給蘇識曉拜年,一起來的還有關初柔。


    「年前朝廷下了稅收的詔書,關副區長手底下的一個娘子能將成永泰的筆跡模仿的一模一樣。」


    蘇識曉點點頭,「現在時機還未成熟,我們不能鋒芒畢露。」


    關初柔捋了捋耳邊的碎發,「主公年後可還有什麽工廠要建的嗎。」


    「工廠暫時沒有打算,倒是想建養殖場,先前同烏孫換來的奶牛,還有一些牲畜,都可養殖,人嘛,多吃肉蛋奶,身體才會長的好,長得快,能多活好多年。」


    陳文山也帶著他的妻兒來拜年,他的妻子有一張標準的鵝蛋臉,有神的雙眸,看著很是幹練。


    蘇識曉看著已經6歲的陳驚鴻,心裏生出了一股惡趣味。


    她拉著陳驚鴻考了他半個小時的功課。


    蘇識曉的假期就在不停的接受別人拜年中快要結束了。


    在假期結束的前一天,她收到了情報部遞上來的報告書,是唐嚀和顧一凡回來了。


    朝廷要賣官了。


    齊思聽到後幾乎想笑出聲了,楚帝是瘋了嗎。


    「是羅細給的皇帝的建議,說是當今官員皆為世家子,不如開設賣官,這樣既能充盈國庫,還能培養一些自己的人。」


    「那盛樂的世家就這麽同意了?」齊思發問。


    「外祖父,世家也可以塞自己的人進去呀,何樂而不為。」


    蘇識曉又繼續說道:「這價格可是明碼標價的標好了,還要求賣官之人,假如做盛樂官,最高隻能做郎中,若外放,最高能做太守,縣令更是明碼標價。朝廷也要檢查他們的家世是否清白,需要當地出具清白證明,買賣的職務都是一些小官。」


    齊思冷笑一聲:「皇帝應該很滿意吧,他培養出來的好臣子,想了個這麽替他解憂的法子。」


    「外祖父,我們出錢把宛城太守買下來。」


    「可宛城的太守還在呀,這如何買賣。」


    蘇識曉拿著報告書,「這上麵寫了可以買去盛樂做郎中啊(帝王侍從官的通稱,主要待在皇帝身邊,陪同皇帝,隨時給皇帝提出一些建議,任皇帝差遣。)」


    「你的意思是,若是他去了盛樂,宛城太守就能空出來。」


    蘇識曉對他遞了個眼神,「不久之後這件事就能傳到他的耳朵裏了,到時你再去拜訪他……」


    *


    宛城太守管遷已經收到了買官的消息,他是有些心動的,若是能買去盛樂做郎中。


    他出身庶族,是頗有些瞧不起宛城這等貧苦之地的,若是能去盛樂,常伴陛下左右,以自己的學識謀略,還有他羅細什麽事。


    陛下又未必選的中自己。


    就在管遷焦急萬分的時候,小廝告訴他,齊思求見。


    齊思,他來做什麽,也是為了賣官之事?管遷對齊思頗有好感,他們都出身庶族,而且齊思為人清廉正直,從不瞧不起人。不似成永泰那般恨不得拿鼻孔看人。


    管遷與齊思互行了一個禮,管遷開門見山。「齊太守可是為了買官之事。」


    齊思麵露難色,「正是,我看到了朝廷下的詔書,最高能買到郎中一職,郎中可常伴陛下左右,為陛下出謀劃策啊。」


    管遷沒有接話。


    齊思繼續說道:「我先前已經去拜見過成太守了,他已經準備好了銀錢,仿佛郎中之位誌在必得。」


    「齊太守的意思是?」


    齊思繼續秀演技,似乎很是有難言之隱一般,「我希望管太守能借我一些銀錢,當然我會提供能讓陛下對我們另眼相看的方法,到時,陛下選誰,全看天意。」


    管遷在心裏盤算著,「不知是何方法。」


    齊思靠近他小聲的說到,「陛下此次賣官,為的就是培養一些自己的人,所以世家子是肯定不會考慮的,而那些商戶,他們不過是識字,有何文采?所以就隻剩我們這些庶族出生的小官員,隻要是這一篇以世家和庶族矛盾的文章,送上去,將陛下心中的問題指出來,何愁陛下不會選中我們?」


    管遷越聽越覺得有道理,他和齊思都用這個思路來做文章,若是輸給齊思,他也認了。一想到成永泰那個勢在必得的樣子,他心裏就不爽。


    齊思看著管遷的樣子,心知已經上鉤,又說道:「管兄文韜武略,若是輸給管兄我也心服口服,若是成太守做了那郎中……」


    管遷立刻令小廝拿了銀錢送齊思出去了。


    齊思坐在馬車上,笑道。「曉兒說的對,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看著這金餅,齊思表示,白得的真香。


    盛樂,皇宮內。


    楚帝看著這一堆表忠心的文章,腦袋疼,都想當郎中一職,空有忠心有什麽用,若沒有能力,他廢了這麽多心思,同世家周旋了這麽久,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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