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


    把兩個小丫鬟交給了墨染,蘇識曉就打算去大街上閑逛,不得不說安寧城是真的不算大,因為地處邊界,沒有下轄的縣,隻有周圍有一些小村子。


    高端一點的酒樓有是有,但也是城裏的富貴人家才會去消費的,街上也會有各種鋪子,但是生意都一般。因為百姓手中沒有餘錢,所以不會去消費,形成了一個經濟蕭條的惡性循環。


    一切都還任重而道遠啊。


    第16章 盤炕


    騰明和劉舒惠在識字之餘,就跟著在實驗室打下手,不得不說這兩母女很聰明,學東西很快,又肯刻苦,做事也勤快。


    讓蘇識曉驚喜的是,騰明不是隻會製止疼散,中醫的基本理論知識,她懂,加上她們族中先人自己鼓搗的有點類似外科手術的自創理論,她也懂。蘇識曉幾乎都要感動的流淚了。


    她真的很想把西夜族全部拐下山。


    騰明為了表忠心,在學了寫字以後,還親自將止疼散的配方給了她。蘇識曉大概看了看原材料。蟾酥、洋金花、薄荷腦、去根的細辛、生川烏、生草烏。還有烈酒。製法則是搗成粉後後裝入陶罐,入酒侵泡十五日,每日搖晃一次。最後過篦。


    「這是西夜族的先人經過了無數次的實驗,最終製出來。」


    騰明在一旁低頭說道。


    蘇識曉令夕顏收好方子。「你女兒可有學醫的天賦。」


    「惠兒學習速度很快,如今數理化已經學的差不多了,從小她在我的耳濡目染之下也會一些醫術的基礎,她不會令小姐失望的。」


    「年後我就會親自教導你們。」


    天氣越發的冷了,寒風刺骨,刮的人臉生疼,安寧城的城牆內空地處,卻是排起了幾列長長的隊伍。


    今日是蘇識曉以自己的名義為城中百姓施粥的日子,雖說是以自己的名義施粥,粥棚是方若儀命人搭好的,畫枂還有其他老師負責帶著學生們施粥。一人一碗,必須當場喝完不能帶走。


    如今孩子們已經學習了好一些日子了,蘇識曉打算接下來進行期末考試,考完後下學期就開始加思想品德和素描兩課。


    古代的畫人技術她實在不敢恭維,以後人口登記,素描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至於思想品德,做一個人,首先三觀要正,在這個對窮苦人民很不友好的時代。蘇識曉還是想盡力的塑造他們有正確的三觀和較高的道德感。


    蘇識曉帶著夕顏和蜚零前來視察這些孩子的工作情況,這是她這麽久第一次給他們安排任務。


    許多婦人帶著孩子,還有一些瑟瑟發抖的老人,孩子,都聽話拿著碗排著隊。前頭有個小女孩說了,誰要是不排隊哄搶,就喝不了粥。


    由於是必須當場就喝完,排隊進行的比較緩慢,不過誰都沒有怨言。


    蘇識曉看到救濟所的孩子們表現的都不錯,對待老人,婦女,孩子都很溫柔,便準備回去,剛走了幾步路,有一支隊伍發生了一些騷亂,聲音傳了過來。


    夕顏很快回來說給蘇識曉聽。


    原來是張思泉負責的隊伍,排到一個女人時,那女人的粥隻喝了半碗,便被她身後排隊的丈夫搶去喝了,張思泉當然不依,說好的一人一碗,當下就叱責這個男人,並且讓他退出隊伍,這男人一聽耍起了潑皮無賴,說自己又沒有插隊也沒有哄搶,喝了自己女人的半碗粥而已,就起了些騷亂。


    「規矩上說的是一人一碗,聽不懂嗎,我家主子原來施粥本就是針對老弱病殘,女人小孩,你一個大男人,並不缺胳膊斷腿,本來讓你混進來喝粥也就罷了,如今還搶別人的,我家主子施粥,聽話的人才有的吃,說好的一人一碗,不管誰都別想搶了別人去,若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明天我們就不會施粥。」


    謝隨麵無表情的對著那個男人說道。


    本來還有一些人覺得那個男人確實隻喝了媳婦的半碗粥不是什麽大事,一聽說再有這樣的事明天就不來了,紛紛讓那個男人趕緊走,那男人見狀,直接坐在地下耍起了無賴,說自己沒搶別人的,是自己媳婦的,媳婦都是自己的喝點粥怎麽了。


    下一秒,顧一凡就過來架住他拖了出去,不由得這個男人分說,拖的老遠。


    而被搶粥的女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有些呆滯的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丈夫在地下撒潑耍橫。她很想張嘴為自己的丈夫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不懂,為什麽丈夫喝了自己的半碗粥這些人會這麽生氣呢,別說半碗粥了,在家裏也是緊著他先吃飽。


    然後她看到有剛剛將她丈夫拖出去的少年站在她的麵前,「你是你,你丈夫是你丈夫,我家主子給你一碗粥,不是給你丈夫的。」


    女人不明所以,她還是不懂,自己的怎麽就不是丈夫的呢。


    這場騷亂很快就被平息。隊伍又在緩慢的進行。


    蘇識曉很是欣慰,這些孩子對這個時代的老人婦女小孩這些弱勢群體都有較高的同理心,對於好吃懶做欺壓女性的男人,他們沒有因為從小生活在封建社會而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蘇識曉又轉念一想,他們本就出自貧寒,受盡了貧困之苦,是這個時代,這本狗血古言裏不會描述的路人甲,他們死於世家公子鮮衣縱馬的馬蹄之下,也死於世家小姐錦衣華服的衣裙之上,他們是馬蹄下不知死活的庶民,是衣裙上血跡斑斑的雙手。他們流著血,流著淚,換來縱馬的人一句厭惡的晦氣,穿著衣裙的人一句不耐煩的發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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