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溪額頭青筋暴突,「聞宴!」


    這是什麽狗屁選擇,無論選擇哪一個,留下的人都將一輩子活在愧疚和痛苦裏,痛不欲生。


    陸嬰如也大怒地咒罵聞宴,信誓旦旦的說她不會選。


    聞宴譏笑。


    不會選,那可不一定。


    聞宴一隻腳踩在陣法邊緣,懶洋洋地附加最後一句:「現在我倒數五,五聲以後,你們要不選,我就幫你們選嘍。」


    第020章


    聞宴貓戲老鼠, 當真數起了數。


    陸嬰如和陸臨溪不約而同地緊張了起來,「聞宴,你這個賤人!」


    不愧是親兄妹, 罵人的神態和語氣如出一轍。


    聞宴不緊不慢地數:「四——」


    陸臨溪咆哮, 「你休想離間我們兄妹的感情。」


    聞宴:「三——」


    陸嬰如在水鏡裏破口大罵,陸臨溪忙安慰急哭了的妹妹。


    聞宴:「二——」


    兩兄妹遙遙對望,瞬間達成一致, 決定共同禦敵。


    聞宴的命捏在他們手上, 不敢真的傷害他們。


    最後一字落下,沒有人做出決定。


    室內寂靜,落針可聞。


    陸臨溪和陸嬰如靜等了會, 沒見到聞宴動手, 鬆了口氣, 隨即露出輕蔑的表情。


    就知道,這女人不敢對他們動手。


    聞宴笑睨了一眼有恃無恐的兩兄妹,故作苦惱地嘆了口氣,悽苦道:「其實,我知道,無論我怎麽逃,都逃不出梁州,逃不出三世家的手掌心。」


    躺在替命陣中央的陸臨溪直覺不對, 水鏡裏的陸嬰如渾然未覺,得意洋洋了起來, 高傲道,「你知道就好, 還不快放了我們。」


    聞宴眼神奇怪的看向水鏡。


    以陸嬰如這感人的智商, 是怎麽一遍一遍成功地陷害原主, 還把男主男配們蒙在鼓裏的?


    哦,或許,不是陸嬰如擅長計謀,而是那群男人們擅長……


    ——隻為了,讓她開心。


    不過,他們甜甜的愛情,硬要拉原主進來幹什麽呢。


    聞宴壓住眼底翻湧的情緒:「我知道逃不了,所以不逃了,可我也知道,我註定要死的,區別隻是早死幾天,和晚死幾天而已,所以也不掙紮了。死就死吧,但臨死之前,我總要做點什麽。」


    聞宴目光幽幽地看向替命陣,臉上浮現出濃烈的瘋狂之意。


    她伸出腳,將腳碾在陣法線上,用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狠絕聲音道:「陸嬰如,我這一生的悲慘,皆因你而起。現在,我們一起去死吧。」


    說著,腳狠狠踩下!


    腳距離血線還有一絲縫隙,兩道倉惶聲急切響起。


    「住手,你這個瘋子!」


    「我……我要活。」


    聞宴腳停在半空,視線落在那個想要活下的惜命人身上,眼裏露出譏誚。


    陸嬰如!!


    果然啊……


    陸臨溪不可置信地看向水鏡裏的親妹妹,一身熱血瞬間涼透,不可置信道:「阿嬰?」


    陸嬰如眼神閃躲,聲淚俱下,「對不起,二哥,她瘋了,我害怕,我好害怕嗚嗚!」


    陸臨溪習慣使然,下意識安慰道,「別怕,別怕,有……」


    話說一半,他的話啞在了喉嚨裏。


    陸嬰如痛苦不堪,歇斯底裏大吼:「二哥,我不想再躺在床上,被所有人視作負擔,心疾發作好痛,二哥,我不想再痛了。」


    陸臨溪怔怔地看著她。


    她下一句話,徹底將他打入冰窖。


    「哥哥,求求你……我、我會為你報仇。」


    哦豁,兄妹二人拆夥了?


    聞宴鄙視輕笑。


    陸家兄妹既做出了選擇,她自然要成人之美。


    將手放在了啟動陣法的地方,平靜地啟動了陣法。


    替命陣還是替命陣,隻是躺在陣法裏的人變了,但最大的獲利者仍舊是陸嬰如。


    然而,陸大小姐似乎並不感恩。


    她瘋狂地咒罵聞宴。


    「聞宴,像你這樣惡毒的人,會不得好死,死後永墮幽冥。」


    「不得好死……陸大小姐,你真會說笑。」聞晏嗤笑,看著陸嬰如醜陋的嘴臉。


    「我若算惡毒,那你算什麽?你不配說永墮幽冥這句話,因為,你之惡毒,註定了你有今生沒來世,你連入幽冥的資格都沒有。」


    「陸嬰如,在你理解中何為惡毒。」


    「你們妄圖挖我心,奪我運,害了多少人命,你心裏沒數嗎?」


    陸嬰如愣了半晌,小臉扭曲:「你一條賤命,當我稀罕,聞宴你會不得好死——」


    聞宴被逗笑了:「哈哈,不稀罕,那你怎麽會落進我手裏。不稀罕,為你這條狗命,汲汲營營的陸臨溪又怎麽會落得這般下場。陸嬰如,你連你親哥都能說舍就舍,你的醜陋,簡直讓人大開眼界,你說,我若把你們不稀罕的這些事,一件一件暴露世人之前,你們陸家會怎麽樣?」


    「風光霽月的三大世家啊,謀害人命,奪人氣運,你說,世人會容得下你們嗎?」


    陸嬰被聞宴的話,嚇得打了一冷顫抖。眼睛剜著聞宴,咬牙切齒道:「聞宴,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陸嬰如,在我不得好死之前,肯定會拉幾個墊背的,其中肯定有你的份。」


    聞宴看著水鏡裏竭力壓製仍囂張跋扈的少女,眼底泛起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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