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邊,一隻手從木門的裂縫中探出,取下了有些變形的掛鎖之後,那位脾氣溫和的校園出現在眾人麵前。


    難得露出了嚴肅的神情,校醫剛出現時就喊,「快捉住他,這孩子很危險!」


    眾人聽他這樣說,心裏將信將疑,動作上卻十分迅速,所有人都向那孩子和被他抱住的藍製服沖了過去。


    已經太晚了。


    男孩轉過頭,眼底還有淚痕,嘴邊卻沾著鮮血,將口中的東西吞下去後,他轉頭後得意的笑著,似乎是在嘲笑這些大人無能。


    趁他們裏的還遠,男孩咕咚咕咚的喝了個飽。


    扔掉了手中的男人,吃飽喝足後,男孩又覺得自己可以了,但這裏這麽多人,他到底還是個孩子,剛受過傷,知道疼了,便暫時放棄了大殺四方的幻想,轉頭向人少的方向跑了過去。


    男學生的速度超乎眾人想像,瞬間就將幾個試圖追趕的藍製服甩在了身後。


    見男孩已經奔到了自己跟前,兩名身經百戰的藍製服已經擺好了架勢,就等著男孩靠近,直接將他擒住。


    而男孩果然也跑到了他們跟前,雙方剛一照麵,他就側身躲過第一人的擒拿,同時拳頭就搗向他的小腹。


    這一拳不是□□凡胎能受得住的,他立刻跪在地上,身體不住顫抖,一看就喪失了戰鬥能力。


    另一人立刻前來幫忙,卻被男孩靈巧的繞後,隨後被一腳踢中了膝蓋彎,見對方跪下,他便露出興奮而邪惡的笑意,少年人將自己的兩隻手都按在了他頭的兩側,向中間擠壓起來。


    支棱起來了,男學生決定要踐行自己剛才的承諾,擠碎他的腦袋。


    找回場子,讓這些愚蠢的大人看看,這裏誰才是老大!


    見了他的動作,奔跑而來的藍製服感受到無限惡意,他也不猶豫直接就掏出了武器,而男孩看到武器,被下了一跳,扔下手中的人,轉頭就跑了。


    眾人一擁而上,見那藍製服脖頸間流血不止,大量的血水湧了出來,人眼看就不成了。


    「醫生!叫醫生來!」人們高呼,同時七手八腳的將人抬起來,向醫務室跑去。


    現在的醫務室中也是雞飛狗跳,剩下的兩個學生呆愣愣的,一鬆手就想咬人,也沒別的念想。


    調查員進來之後直接將兩人綁了起來,隨後又將受傷的人放在床上,空氣頓時溢滿血腥味,於是饑民遇到了自助餐,那兩個學生渾身扭動著,想要靠近著肆意流淌的美味。


    他們毫不掩飾自己對血的狂熱,令其他人側目。


    校醫站在受傷的人麵前,低頭觀察傷口的時候卻咦了一聲。


    血水汙染了藍色製服,但荊楚看了幾圈,竟沒有發現傷口。


    「怎麽了?」年輕調查員外出了,現在隻剩年長的調查員指揮,他對受傷的隊員十分關注,此刻正在門口看著。


    校醫用紗布擦了一把,血色被拭去,露出下麵光潔的皮肉。


    示意對方過來看,荊楚表示他沒找到傷口。


    幾個調查員擔心隊友,聽了這種無稽之談,藍製服們罵罵咧咧的一擁而上,卻都在一看之下蒙住了。


    就,真的,沒有傷口。


    這麽多血,剛才還好大一個傷口呢,怎麽沒了?


    校醫順手把血擦幹淨,果然沒有傷口,他順手摸了摸對方的脈搏,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這位校醫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之後就取出了血壓儀。


    「怎麽回事,你發現了什麽?」盯著他的動作,中年調查員急切的問。


    「也沒什麽,」荊楚慢吞吞的說道,「就是你們這位同事,過去是不是...」


    他頓了一下,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緩緩說道,「有點貧血?」


    在這所學校中,貧血這個詞,已經蒙上一層陰影,隻要關聯就是不詳。


    怎麽可能呢,神情體壯能以一敵十的調查員,根本不可能和貧血扯上關係。


    但此刻校醫這樣問了,他們卻無法回答,之後眾人的短暫的沉默一陣,終於看向了兩個不斷掙紮的學生,問他們是怎麽了。


    荊楚不說話,小保安講起來之前的離奇遭遇,三個昏迷中的人醒了過來,一個能說話,另外兩個就想咬人脖子。


    至於咬人脖子想做什麽,小保安不知道,但其實大家都看見了。


    咬人,吸血,這些是什麽東西?


    而昏迷和貧血,他們醒來之後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每個人的心裏都產生了令人不安的猜想,可房中寂靜,無人敢說。


    片刻後,校醫突然問,「血樣已經被送出去了麽?」


    這一問此刻堪比石破天驚,心事重重的人聽了這話,心中頓時起了驚濤駭浪,卻仍要忍著。


    這些匪夷所思的猜測,他們絕不敢說出來。


    於是沒人敢吱聲,隻有年長的調查員長嘆了一口氣,他看向周圍的隊員,命令似的說道,「先把他叫醒,我去打個電話。」


    幾分鍾後,他回來時,人果然醒了。


    沾著血汙的深藍製服在他身上穿著,被強行喚醒的調查員目光呆滯,他盯著自己的隊友看了三分鍾,才艱難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仿佛不知道該如何使用自己的舌頭了,為了說出那兩個字,他甚至流出了口水。


    他幾分鍾前還是身姿挺拔的調查員,現在卻變成了一個仿佛連自理能力都沒有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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