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逐月問她,離婚是怎麽回事!溫清粵無心回答,支支吾吾,「啊?我連這個也說了嗎?」天,喝酒到底有多誤事?


    武逐月一直擔心她的生育能力,畢竟她不孕多年,生怕女隨母。溫清粵吃冷還貪杯,還生過重病,這如何像樣。她讓她明天去藥房拿藥。溫清粵小心翼翼問,什麽藥?


    武逐月沒好氣,「治漏尿的!」


    周乃言十一點才來接她,司機開的車。


    據說他喝了酒。周乃言飲酒很鄭重,一口都要用眼神丈量深度顏色並確認酒精度數。所以溫清粵被塞進車裏,看到他清明的雙目,不由十分上火。


    她一腦袋紮進丈夫的膝間峽穀,苦惱地嘆氣,「好丟人,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要離婚了。」


    「嗯,我今天一個會,你家來了四個電話。」說著強調,「不同的親戚。」還有昨晚不在場的。


    「你昨天一直都在嗎?為什麽沒有攔著我?」溫清粵氣得想拉他同歸於盡。


    「在啊,我不是還拍給你看了嗎?」他頗想逗她,直到挨了一口狠。他喉結滾動,一雙冰涼摸上她的後頸,製住她,「不要惹事。車上。」


    「我已經沒有臉了。」溫清粵絕望。她瘋狂想找個人傾訴,但想來,此時此刻也隻有丈夫合適了。她喃喃自辯,「我之前喝多從來不會這樣的,是不是昨天那瓶酒有問題。」一定是這樣的。


    「你之前就是這樣的。」


    溫清粵腦袋豎起,「真的嗎?我之前會在桌上撒尿?」


    溫清粵桌上撒尿這件事,周乃言算是始作俑者。一日他晚歸,溫清粵借酒消愁,恨得牙關打顫,全沒平日的好形象。他問她是不是喝多了,她冷笑,你才喝多了呢。說實話,她那個樣子,看不出醉態。既不紅臉,也不歪扭。


    周乃言就哄她,沒喝多就撒個尿試試,他確實採用了一些調戲手段,比如寬衣解帶,比如欲弄還休,酒後的溫清粵一點都不害羞,僅哼唧了一聲,直接蹦到了她心愛的濕地杉木桌子上,當場給他撒了一泡,問他可不可以繼續弄。


    敘到此處,溫清粵已經瘋了。周乃言故意「嘶」了一聲,問她要不要聽後來撒弄同步的事件。


    溫清粵用力捂住他的嘴,這廝唇瓣濕lulu張合在掌心,已經在講了,她隻能捂住耳朵跑進琴房。


    武逐月告訴她,她喝多亂撒尿之後,她本半信半疑。此刻她信了。她像個精神分裂患者無法接受解離狀態一樣,無法正視自己酒後空白的記憶。


    原來,母親把她買的濕地杉木桌子扔了是因為她蹲在桌上撒了泡尿,她以為是母親不喜歡她買的東西呢。


    確實有一次,周乃言一邊吃飯,一邊盯著她問她喜歡這張桌子嗎?眼神古怪,像在質疑她的審美。


    她堅持要在這個屬於他的色調世界裏加一抹屬於自己的顏色,是以,拿腔拿調說,當然喜歡,這是她最喜歡的桌子,世界獨一無二僅此一張。


    周乃言是最厭惡ti液的,而這張桌子現在還在家。


    她簡直不敢想像,每次吃飯他都是什麽心態。難怪他很少與她同桌吃飯,總會避開飯點。看來也不全是忙碌冷感,說不定是厭惡那張桌子。


    她要抓狂了:「你為什麽不把它扔了!」


    「每次你都在一個地方撒,而且都是你在那塊兒吃飯。」


    還不止一次!


    周乃言在亂七八糟敲擊的琴鍵聲裏敲了敲門,「不至於吧,就這麽點事。」


    「如果事情很小,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很少講這些事。」


    是的,他不喜歡交流一些廢話。


    溫清粵氣得沉默了,低頭繼續彈琴。


    但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哪有昨晚野蜂飛舞的感覺,完全是蒼蠅飛舞。


    她還是庸才!隻有喝多了才彈得好!隻有出醜才彈得好!


    門外一片安靜,琴音的空隙裏,她聽到機械挪動的聲音。


    兩聲輕叩,零零七來了。


    幼稚,她才不喜歡機器人呢。零零七說了兩句什麽,全被她用力的琴音蓋住。周乃言無法,隻能自己直麵問題,因為深夜十二點的鋼琴音實在是擾民。


    「因為一些不文明事件生氣了?」


    「沒有。」她有什麽好生氣的,氣來氣去還不是氣自己。


    「沒有嗎?那我再給你講一件事。」添點柴?


    溫清粵開門捂住他的嘴,「你不許說!」


    周乃言含笑將視頻送到她眼前,「看看。」


    她第一反應是不想看,以為還是《野蜂飛舞》,直到她本人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透入耳朵——


    溫清粵身著白色睡裙,像隻綿呼呼的蛆類,正在地上打滾:「啊!你為什麽才肥耐,我好想你啊。」


    周乃言一身西裝,彎腰蹲在地上與她逗趣:「多想我?」


    溫清粵兩眼亮晶晶:「我想你想得出現幻覺了,我夢到你跟別的侶的亂搞。」


    周乃言問:「漂亮嗎?」


    溫清粵一聽,立刻哭哭啼啼:「漂亮的,我也想加入......」


    他笑得手抖,畫麵一度糊掉,很快穩住:「那怎麽沒一起?」


    溫清粵的鼻水就這麽淌了下來,「你沒有叫我!你很投入,但是不理我。」


    周乃言邊笑邊拽過衣角給她擦鼻水,畫麵再度失焦。


    畫麵外,溫清粵目瞪口呆。她與周乃言在暗夜裏對視,胸腔內五味雜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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