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一身黑色勁裝的鬼十一的手上,正端著洗漱的水。


    看著自己一進來安臨月就變了神色,鬼十一端盆子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然後將水放到一旁。


    下一刻,鬼十一便朝著安臨月跪下。


    安臨月看著,沒有說話。


    「主母,那日屬下怠慢了主母,還請主母恕罪。」


    說著,鬼十一朝著安臨月磕了一個頭。


    磕完之後,鬼十一抬頭看向安臨月。


    安臨月看向鬼十一,心中不由得詫異。


    這幾日鬼十一身上究竟是發生了什麽,她竟是從鬼十一的眼神中看不到敵意了。


    此時鬼十一給她的感覺是,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


    「主母,屬下不是來請主母原諒的,隻是屬下既是做錯了事情,那便得道歉,對不起。」鬼十一繼續道。


    此時的鬼十一雖然是跪著的,但是搖杆卻依舊挺得很直,安臨月從鬼十一的身上,看到了幾分的傲氣。


    不是無緣無故的驕傲,而是那種,理所當然的傲。


    鬼十一見安臨月依舊沒有說話,便起身告辭。


    隻是在鬼十一要走的時候,安臨月開口了,「他處罰你了?」


    按照自己對軒轅夜宸的了解,她想,那日的事情應該傳到了軒轅夜宸的耳中,並且這個鬼十一應該也受到了懲罰。


    鬼十一聞言腳步一頓,「那是屬下應該受的。」


    認不清自己的地位,沒有真正給自己定位,哪怕是要去煉獄受罰,那也是理所應當。


    聽鬼十一這話,安臨月便知道,鬼十一不僅受罰了,且懲罰還不輕。


    就在剛才,她對鬼十一多了幾分的認知,因而也多了幾分的欣賞。


    至於鬼十一之前對軒轅夜宸的那點的心思,那根本不值得一提。


    軒轅夜宸那樣優秀的人,要是沒有女人喜歡,那才是奇怪。


    因而,安臨月在鬼十一要出去的時候,開口道,「你家主上今日正巧不在,我想現在去看瘋婆婆,正好,你幫我帶路。」


    鬼十一聞言一怔,隨即才斂下情緒,轉身朝著安臨月拱手抱拳,應聲道:「是。」


    說著,便出去候著了。


    安臨月很快的洗漱好,換好了衣裳,隨後在鬼十一的帶領,芙茱藍月等人的陪同下,去找瘋婆婆了。


    她們此時所在的地方離瘋婆婆如今的住處並不遠,因而午後,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


    瘋婆婆住的地方,是一片林子裏的小木屋,沒人帶路很難找。


    當安臨月見到瘋婆婆時,腦海中迅速劃過一個畫麵。


    當時,原主在相府花園中時,突然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來一個瘋婆子。


    瘋婆子嘴裏嚷嚷著;「找少爺,找到大少爺,大少爺還沒死,一定要找到大少爺。」


    接著,就有人來了,瘋婆婆嘴裏的話就變了樣,「大少爺死得冤枉,給大少爺報仇,給大少爺報仇。」


    然後,瘋婆子就被幾個婆子給拉走了,安臨月去追,想要問清楚,卻是被陳氏帶著人將她給攔下,並且直接給她禁足了。


    原本的安臨月一直以為自己是克兄克母,兄長也早就死了,卻突然聽到瘋婆子那些話,一時間收到了太大的衝擊,病倒了。


    哪知,陳氏就利用了這一點,直接請了道士,算出了她是不祥之人,接著原主就被送到了鄉下。


    而記憶裏的瘋婆子,與眼前的瘋婆婆的臉,重合了。


    隻是,此時的瘋婆婆卻比之印象裏,要老得多了。


    「婆婆,你還記得我麽?」


    安臨月朝著瘋婆婆走近,然後,蹲在瘋婆婆的麵前,仰著腦袋看著坐在那裏的瘋婆婆,目光真摯。


    然而,瘋婆婆看著安臨月的目光,卻是帶著幾分的恐懼,「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打我。」


    「不要打我……」


    瘋婆婆的嘴裏,不停地重複著不要打我這句話。


    安臨月見此,眸色微冷,看向鬼十一。


    「屬下奉命在此照顧她開始,她就這樣了。」


    頓了頓,鬼十一繼續道,「屬下檢查過,她身上並沒有被打的痕跡。」


    安臨月聞言,蹙眉。


    而瘋婆婆根本沒有看一眼安臨月。


    安臨月不由得看向藍月。


    之前藍月說,瘋婆婆在月宮的時候,就隻認自己。


    後來因為藍月照顧的多了,這才又認了藍月。


    可如今這情況,顯然,瘋婆婆根本就不認得自己。


    藍月見安臨月看來,便也走到了瘋婆婆的跟前,「婆婆,你還記得我麽?」


    然而,瘋婆婆的嘴裏,依舊念叨著『不要打我』這話,顯然瘋婆婆也是不認識藍月的。


    「宮主,這……」藍月一臉的擔憂,「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見瘋婆婆也不認得藍月,安臨月什麽都沒有說,直接探向瘋婆婆的脈搏。


    大概是瘋婆婆以為安臨月是要打她,因此瑟縮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安分了下來。


    然而,當安臨月的手搭在瘋婆婆脈搏上時,安臨月的眉頭,卻是再次緊緊地蹙起。


    這瘋婆婆,她竟然不是自己瘋的……


    第353章 瘋癲散


    安臨月震驚,瘋婆婆的瘋病竟是人為的。


    因為,導致瘋婆婆患瘋病的,是一種叫做瘋癲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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