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拿走吧。」孟高一邊往自己的懷裏揣東西一邊說道。


    孟吳認同,「當然,別給那個病秧子一點東西。」


    突然孟高的腦袋被打了一下,正好打在今天硯台砸到那裏,他捂住自己的腦袋,「打我幹嘛?」


    「我沒打……」孟吳正要反駁,自己腦袋也被打了,他抬頭看去,不正是應當在床上睡覺的孟星竹嗎?


    顏嘉木毫不客氣,送上來找打的傢夥,自然不能下輕手。他拿著大木棍,一邊打一邊大喊「有小偷」,「抓小偷」之類的話。


    周圍沉睡的人聽到抓小偷也爬了起來,趕向孟星竹這裏。這動靜甚至驚到了孟立德和大夫人李宮,但聽說隻是出現小偷,就沒太在意,準備繼續睡覺。還是王管家請孟立德親自去看一眼,孟立德才發覺不對勁,穿衣趕往孟星竹住處。


    眾人見孟立德趕過來,紛紛低下頭,孟立德瞧了一眼雨中跪著的那兩個小偷,不正是孟高和孟吳嗎。孟立德知道孟高孟吳好賭成性,但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們還有偷雞摸狗的習慣,白天還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孟星竹小題大做,但這下可謂是證據確鑿了。


    孟高孟吳能夠在已經被懲罰的情況下還能到孟星竹這裏偷盜,看來完全把孟星竹當軟柿子捏了。一天就過來兩次,這麽多年,孟星竹不知道被欺負了多少次。


    孟立德這才想清楚,為什麽這麽多年不曾見個麵,孟星竹卻突然過來告狀。受了這麽多年欺負,今天估計也是被逼急了。孟立德看著臉色蒼白的孟星竹,他覺得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麽。大人的事本就與小孩子無關,當時還是嬰兒的孟星竹不能選擇什麽事,也不能阻止什麽事,可是無辜的孟星竹卻成為大人矛盾的出氣東西。


    「阿吳,阿高。」一女子匆匆跑來,見孟吳和孟高跪在地上,臉被打得鼻青臉腫,又見孟星竹手裏拿著的大木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孟星竹就是個沒人要的野種,竟然敢打她的孩子,蘇巧巧還沒受過這種氣呢。


    隻是還沒等蘇巧巧告狀,顏嘉木先丟掉手中的木棍,慌忙跪下,「對不起,小姨娘,我不知道是兩位弟弟,我以為他們白天來過了,晚上就不會過來。對不起,你不要打我。」


    顏嘉木衣著單薄,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讓人頓生憐惜。


    顏嘉木說完這段話,孟立德臉色更不好看了,孟星竹好歹還是丞相府的二少爺,竟然被一個小妾打過。


    「孟高和孟吳經常到星竹這裏偷東西,你就是這麽教自己兒子的?」孟立德冷著臉質問道,他清楚孟高孟吳不成器,但沒想到這麽不成器,好歹還是丞相府家的公子,竟然幹小偷小摸的勾當。這麽多下人看著,簡直是丟臉。


    「沒有,我的兩個孩子怎麽會偷東西。」蘇巧巧哭哭啼啼,孟立德還是第一次這麽冷著臉對他說話,本來想罵孟星竹的話就這麽被咽進嘴裏,隻想著趕緊讓孟立德放過孟高孟吳。


    孟立德被這哭聲弄煩了,「你不知道,那我就問問你兩個兒子。孟高,孟吳,你們大晚上不睡覺,來你二哥這裏做什麽?」


    孟高孟吳自然什麽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都希望對方能找個理由解釋一下,但沒一個開口。


    見孟高孟吳不說話,孟立德便問孟星竹,「星竹,這兩個混小子來你這兒做什麽?」


    「爹讓王管家給我送了好多東西,被三弟四弟看到了,他們就想過來偷去換錢賭博。爹可以看看他們懷中,那些東西都是他們偷我的。」顏嘉木回道。


    孟立德對王管家使了個眼色,王管家和兩個小廝上前搜孟高孟吳的身,果然搜到了不少東西,都是今天王管家送過來的。


    「混帳東西!王管家,通知下去,明天每個人都看看自己有沒有少東西,全都報上來。還有,對對庫房的東西,看看有沒有丟東西。」連自己送的東西都能大著膽子過來偷,孟立德懷疑這兩個家賊不知道拿了丞相府多少東西出去鬼混,「還有你們兩個小畜生,給我滾去祠堂罰抄道德經論語各五百遍,一天隻能吃一頓飯,什麽時候抄完了,什麽時候恢復三頓。」


    「不要呀,老爺。」蘇巧巧抓住孟立德的褲腿,「阿高阿吳從小身子骨就弱,一天隻吃一頓飯,他們會受不了的。」


    「哼!」孟立德看向孟高孟吳,哪個不是身材高大,尤其是孟吳,光長肉了,「你先看看星竹,大概兩個半才能有你小兒子那麽壯,你兒子身子骨怎麽就弱了。」


    「不,根本不是這樣的。是孟星竹想要和外麵的人私通,拿那些東西賄賂我兒幫他送東西的。」蘇巧巧大聲辯解道。


    「我私通誰了?小姨娘,你不能辱人清白。」顏嘉木反駁道,他還真沒想到蘇巧巧會說這種話。這種事一定要證據確鑿才能讓大家相信吧,蘇巧巧竟然就這麽憑空捏造。是故意的吧,孟立德最忌諱私通這種事了。


    「前兩天我還問你要不要請大夫人為你許一門親事,你自己說的已經有心上人了,不用大夫人操勞。老爺,我說的話都是真的,如有半分虛假,天打雷劈。」前兩天觸黴頭遇到了孟星竹,蘇巧巧就假意問問。


    孟星竹雖然不受孟立德寵愛,但好歹是個哥兒,以後嫁的人要麽有權要麽有錢。蘇巧巧可不希望孟星竹嫁給有權的人,尤其是皇宮貴族,不然將來要是孟星竹告狀,孟立德是沒法保住孟高孟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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