阪口安吾注意到桌上陌生的杯子,裏麵裝著已經冷掉的咖啡。清源看了眼開口道,「別喝了,已經涼掉了。」阪口安吾沒有回話,隻是等到夜深十分,杯中的咖啡已經空了。


    「怎麽了?」阪口安吾注意到清源已經盯著手中的文件看了許久。


    「澀澤龍彥。」清源放下手中的紙,眼角微微垂下,「我們真的要放任他嗎?」


    「他的異能力是對付其他異能力者的利器。」阪口安吾說道。


    「但是以他的性格可不會幫我們。」清源向後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抵著扶手撐住下巴,「你也認同這個決定嗎?我們給他擦了多少屁股了。」


    阪口安吾垂下眼瞼,沉默半晌才抬起眼皮看著清源說道,「不。」


    兩人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重新低下頭埋頭處理工作,現在澀澤龍彥不在國內,就算想做什麽也沒辦法。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清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今天翹班吧,不要工作了。」清源說道。


    阪口安吾否定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清源捂住了嘴,伸手捂住安吾的嘴,清源微挑的眼尾極力用著力,「不能拒絕,雖然我們科的確很忙,但也沒有忙到你這種程度,這些工作也不是必須一天做完。一直說我不愛惜自己,你不是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今天一定要給我好好回去睡一覺,種田先生那邊我給你請假。」


    困頓的睡意與倔強混雜在一起出現在清源的眼中,阪口安吾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就被清源拉走了。生怕他逃跑似的,清源抓著安吾的手往前走。


    安吾繃緊唇瓣,低頭看了看清源抓著自己的手,最終沒有說什麽。


    因為安吾的家離異能特務科更近,兩人就回了安吾的家。潦草的洗了個澡,清源就穿著安吾的睡衣鑽進了被窩。


    望著睡在床上的清源,安吾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明明是來監督他睡覺的,結果自己先睡了。將窗簾拉上,安吾走到床邊,彎下腰,伸出手輕輕放在了清源的臉頰旁。半晌後,關上了房間的燈。


    睡了一個飽覺,清源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剛想起身結果被擱在身上的手臂又帶倒在床上,望著前方眨了兩下眼,清源有些猶疑地轉過身。還沒看清人,環住自己的手緊了緊,將他又拉過去幾分,瞬間安吾的臉就貼在他的眼前。昂著頭,極力不讓自己碰到安吾,他的視線不受控製的在安吾的臉上遊蕩著,從緊閉的眼睛滑過鼻樑,掃過唇瓣最後停在了嘴邊的黑痣上。


    進入異能特務科工作後,他們一直處於聚少離多的狀態,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麽認真地看過安吾的臉了。他一直把安吾當朋友看待,但是安吾喜歡自己,如果在那個吻之前他還能自欺欺人一下,兩人還能回到什麽都沒發生的關係,但是在那個吻之後,他知道肯定回不去了。


    以安吾的性格,如果他拒絕了,安吾肯定不會勉強自己,但是他們倆肯定會有所疏遠。清源的手不自知地抬了起來,穿過下腋,抓住安吾背後的衣服。手下溫熱的觸感讓清源的眉眼輕微抖動了幾分,抓著衣服的手不禁攥緊更緊。


    阪口安吾緩緩睜開眼,看見清源的神情,抬起手按了下清源的腦袋,清源原本失焦的眼睛重新聚焦,望著近在咫尺的安吾眼神躲閃。


    「不需要勉強答應我,就算你拒絕我,我們之間也不會疏遠。」阪口安吾說道。


    說完,安吾就坐起身,下床洗漱去了。清源坐起身,伸手摸了下腦袋,隨後望著手心眼皮輕顫,另一隻手按壓了下掌心的紋路,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又很快恢復平靜。


    雖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兩人吃了午飯還是選擇去異能特務科工作,現在異能特務科的工作肯定已經堆積如山了。


    「前輩,有人在會客室等你。」


    疑惑間,清源走進了會客室,看見坐在那吃蛋糕的夢野久作,以及一旁躺的沒個人形的太宰治。看見清源坐進來,太宰治立馬坐起身,露出哭喪的神情開口抱怨道,「你一晚上沒回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


    「我工作了一晚上。」


    「那上午呢?你去哪了?」太宰治追問道。


    「在安吾家補覺。」清源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麽不對,但太宰治的反應出乎他意料。


    太宰治的哭臉瞬間誇張起來,擦了擦眼角的假淚說道,「我給你帶孩子,你居然在外麵談戀愛。久作,你馬上就有媽媽了。」


    「媽媽?」夢野久作有些懵地抬起頭,看向清源。


    「可能不是媽媽,也許是爸爸。」頓了頓,太宰治又補充道。


    清源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還好會議室裏沒有其他人,當即一腳踹了過去,「瞎說什麽!」


    太宰治很靈巧地躲了過去,一旁夢野久作在反應過來後,神情激動地跑到清源麵前,抓住他的手,堅定地喊道,「不要,我不要你談戀愛。」


    瞪了眼一旁幸災樂禍的太宰治,清源安撫著摸摸他的腦袋,「別聽他瞎說,我沒有談戀愛。」


    一般工作的時候,清源都會把夢野久作寄放在咒高,現在太宰治溜走了,他又不能在上班時間跑那麽遠,最重要的是,清源想起五條悟,垂下眼瞼遮住心中的複雜情緒。


    於是,清源就給了夢野久作紙筆,讓他畫畫。辦公椅還沒坐熱,就被叫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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