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前輩,你已經沒有事情了嗎?」龍川清源問道。


    反坐在椅子上,太宰治將下巴靠在椅背上,歪了歪腦袋,有些懶洋洋地說道,「沒有。」


    「那太宰先生為什麽不自己寫報告?」稍微有點同情芥川龍之介的龍川清源問道。


    「難道芥川連這種小事都搞不定嗎?」太宰治十分嫌棄地說道,「要不然你跟徹換一下,你去當中也的下屬吧。」


    芥川龍之介渾身一震,急切地喊道,「我可以!」


    雖然同情被整的芥川龍之介,但龍川清源是不會幫他忙的,他還沒有好心到放下自己的工作去幫助一個□□。


    餘光看了看臉頰兩側垂下的碎發有一段斑白的芥川龍之介,看起來年紀也不大呢。


    「說起來,芥川先生多大啊?」龍川清源不禁問道。


    太宰治思考半晌,說道,「13?對吧?」


    發現太宰治記住了自己的年紀,芥川龍之介激動地猛點了兩下腦袋,蒼白的臉頰都染上了血色。


    大概是動作過於激烈,芥川龍之介不禁咳嗽了兩聲。


    才13歲啊。龍川清源抬起腦袋看著還是個小孩子的芥川龍之介,這個年紀正常來說應該還在上國中吧。


    「芥川的身體不好嗎?」龍川清源的眼神不禁緩和了許多,連帶著疏離的敬語都吞掉了。


    「早年在外流浪留下的病根,不礙事。」芥川龍之介正了正臉色說道。


    看出龍川清源的好奇,太宰治解釋道,「芥川是鐳缽街的人,你去過鐳缽街嗎?」


    「之前跟著織田前輩去過幾次。」龍川清源垂下眼瞼遮住眼中的情緒,那個地方可是橫濱的,黑手黨的儲備力量。


    「那你也知道那裏的環境吧,港口黑手黨使他們最好的歸宿了。」太宰治望著龍川清源眨眨眼,「徹以前家境應該不錯吧,你的債務怎麽樣?」


    「還遠遠沒到還完的地步。」龍川清源嘆了口氣,「太宰前輩也是鐳缽街的人嗎?」


    「你猜。」太宰治並沒有正麵回答。


    「感覺不像呢。」龍川清源望著太宰治說道。


    現在他知道的出身鐳缽街的人有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他們的身上有種共同的氣質,那是屬於黑色的氣質,而太宰治沒有。太宰治給人的感覺是灰色的,就算在警察的行列裏看到他也毫不違和,但他又是港口黑手黨裏犯下最多事的人,非常的矛盾。


    自從那次和森鷗外的談話,他有特意去要過森鷗外的資料。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曾經是軍隊的軍醫,還是異能特務科前任科長夏目漱石的弟子。


    這樣看來,港口黑手黨本身就充滿了矛盾。


    太宰治並沒有肯定或是否定龍川清源的說辭,但從他臉上的笑容來看,龍川清源沒有猜錯。


    「芥川,你怎麽停下來了?」


    因為想多了解些太宰治的事情而不自覺豎起耳朵停下筆來的芥川龍之介就像是被發現做錯事的小孩般趕忙奮筆疾書起來。


    橫濱有這麽多黑色地帶存在,說到底是政府能力不足罷了。龍川清源握著筆的手一緊,在紙上寫字的力道險些將紙張劃破。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走廊上傳來腳步聲。


    「中也回來了啊。」太宰治連頭也沒抬就說道。


    龍川清源驚訝地望向門口,連人都沒看見太宰治怎麽知道的?他們倆真的關係不好嗎?


    下一秒,中原中也的暴怒打消了他這個疑問。


    「太宰!你怎麽在這?!」中原中也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一腳將太宰治做著的椅子踹倒。


    太宰治非常優雅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站起身,「這不是很明顯嘛,徹在教芥川寫報告。」


    中原中也看了眼芥川龍之介,他雖然跟太宰治不對付但是對太宰治的下屬沒什麽想法,不像太宰總是會刁難一下他的下屬,這也是他讓跟太宰關係比較好的龍川清源送文件的原因。


    「那你在這幹嘛?這裏沒有你存在的。」中原中也冷冷地說道。


    「是徹邀請我的呀。」太宰治毫不留情地甩鍋道,「他還約我周末一起去喝咖啡呢。」


    對上中原中也看過來的視線,龍川清源十分無奈地笑了笑,「中也先生要一起來嗎?」


    理智上,中原中也肯定是不想在休息的時候見到太宰治的,但是讓自己的下屬跟太宰治單獨出去玩他很不放心。這個屬下他很滿意,並不想放棄。


    「好啊。」思考半晌,中原中也一口答應了下來。


    「誒,無聊。」太宰治的臉順價垮了下來,隨手指了指一旁的芥川龍之介,「芥川你也一起來吧。」


    「好!」芥川龍之介別提有多高興了,太宰先生居然約他休息日出去玩,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


    龍川清源看了看太宰治又看了看中原中也,最後看了眼芥川龍之介,無奈地嘆了口氣,在場四個人大概隻有芥川是真的高興吧,也不知道那天會不會在咖啡廳打起來。


    太宰治不走,中原中也也不走。


    坐在辦公桌前工作的龍川清源覺得有些難熬,悄悄探出腦袋湊到芥川龍之介耳邊說道,「要不然我先幫你寫了,我們今天早點結束吧。」


    「不要,我可以!」可惜,芥川龍之介倔強地要命。


    望著這個倒黴孩子,龍川清源泄憤般揉了揉芥川龍之介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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