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那我在外麵買煎餅看到的人難道不是你們倆不成?就這你還給我狡辯呢。」那人顯然對這種話十分受用,語氣好了些「你啊,可別給我戴這麽高的帽子,這回我是治好了,下次可保不定了,下次你再來,我是死活也不給你看了,你就是找那個江湖上有名的遊醫都沒用。」


    「這不是…他不在京城,又事態緊急…」姚伯吞吐道。


    「什麽?」那人像是沒聽清,疑問道。


    「沒事!大夫,您就是佛陀在世,濟世救人的神醫,京城啊隻你一位能起死回生了,我也是聽著你的名號,非你不可,今天我娃子這麽危在旦夕的情況,也是全仰仗了您。」


    「下次可別再讓那位姑娘這般貪玩了,她的身子骨,還是少出門的好,本來就是要靜養的時間,還放她出去是怎麽回事,這不玩兒命嗎,小孩不懂,大人還不懂不成。」那道聲音伴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您慢走!有勞您了!」阿諛奉承的結束,隻聽得姚伯嘆了口氣。


    她欲起身,卻發現全身動彈不得,就像是全身被巨石壓碎一般,任憑怎麽使勁,都像是百骨重鑄。


    「姚伯。」她低聲喊道。


    那個身影立馬有了反應,小跑幾步跑到她身邊,一臉愁容的望著她。


    「痛不痛啊,剛剛那大夫給你紮針,我看你臉色差的厲害,就想讓他輕點兒,但那大夫說若是不紮針,你醒來後痛的還要厲害的多,隻能任由他紮針了,我還讓大夫給你開了止痛的草藥,如果實在痛的話,就吃那些好了。」他忙轉過頭,拿上來一條毛巾,蓋上她的額頭「你溫度還沒退下去,我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


    她對周圍的反應一向很敏感,大夫紮針,她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感覺到,也沒有讓她從夢中清醒過來。


    看來這回昏睡的有些沉了。


    「姚伯。」她輕輕喊他的名字,望著姚伯的眼神柔和平靜,試圖讓他知道自己沒事「沒事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嗯嗯。」姚伯眼神有些淚意,如果她沒記錯,姚伯從來沒有這麽慌亂過,在她的印象中,姚伯冷靜而深沉,懂得運籌帷幄,不會把心情全然放在臉上。


    「姚伯。」她又喊了姚伯一聲。


    「嗯?」


    沈瀾微微拉起嘴角,嘴角發疼,嚐到了一絲甜味:「別怕,我不會死的。」


    至少,現在不會。


    這句話像是觸到了姚伯,他眸中泛起波光,沒再同她對視:「死什麽死,小姑娘家家的,不要把死字掛嘴上。」


    「可你自己剛剛說了好幾次。」她應道。


    姚伯倔強的搖頭,饒有其事的說道:「你姚伯打打殺殺的這麽經歷過,又是男子漢大丈夫,當然可以說,你就不行!」


    「這是什麽道理?」她知道,姚伯的嘴很要強。


    「我的道理。」姚伯撇了撇嘴。


    她試圖笑一聲,完成最後的氣氛調節,奈何,喉嚨像是堵塞一般,剛笑出一聲,便咳嗽不止隨之湧上喉尖的一股腥甜。


    姚伯抓來一條手帕,慌忙的替她擦拭,她看見姚伯的手帶著顫意。


    她知道,她又搞砸了。


    姚伯顫抖的將手帕收回來,眼神牢牢的盯著手帕上的血跡。


    沈瀾搶在他之前開口:「我想再睡一會,可以嗎?姚伯。」


    「可以,可以。」他慌忙站起身來,替她掖好被子「你好生休息,有事就喊我。」說完他又立馬否認自己的話「不對,不要喊我,我,我在門外守著,你如果有事,就…就。」


    他的話戛然而止,竟然還帶著一絲無措。


    「姚伯,沒事的,我可以出門喊你,我隻是摔了一跤,好在那地方不高,現在隻是有一點點累,需要休息一會罷了。」她試圖緩解姚伯的悲傷,隻是姚伯光是與她對視,就忍不住疊上一層憂愁。


    毫無辦法。


    「這哪是一點點高啊。」姚伯的聲音甚至都帶了一絲悲涼。


    提到此事,記憶慢慢翻湧起來,她試圖伸手摸一摸那玉佩,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那玉佩放的淺,也許她在往下掉的時候,那放在衣袖中的玉佩也給掉了,零星的記憶中,耳邊似乎是有脆生的東西掉落的聲音。


    看到姚伯正打算離開,她忙想開口,急促間,沒忍住輕咳了幾聲,姚伯立馬轉過頭看她。


    「瀾兒!你沒事吧瀾兒!」姚伯匆匆看了她一眼,忙去桌上去取水,隨後托起她的腦袋往她嘴裏送了一口「好些了嗎?!」


    沈瀾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示意自己沒事。


    姚伯又將她的頭放回枕上。


    感覺到喉腔沒有那股腥味,她才安心朝著正在桌上放水杯的姚伯開口:「姚伯。」


    姚伯側頭看向她,眼神中有些擔憂的樣子。


    「你去下麵救我的時候,可有在地上看到有一個青綠色的玉佩。」那玉佩既然是信物,那便是重中之重,萬萬不能遺失了。


    她看見姚伯的目光閃了閃,隻聽他道:「是長何模樣的玉佩,是很重要嗎?」


    「青綠色,中間帶有十字鏤空」她喘了口氣,堅定道「十分重要。」


    姚伯蹙眉,眼神望著一處發呆,是在思考的模樣。


    「沒有嗎?」她鬆了一口氣「那定然在我裙衫裏麵,姚伯,你去我裙衫裏看一看。」


    姚伯臉色十分凝重的往衣服架子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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