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睨了一眼青衣男子,青衣男子也正看著他,並沒有吱聲反駁他的話,想來他也是對謠言也聽得不全。


    果然,沉默半響後,翠娘的語氣開始有些遲疑:「好像是三四天前吧…」


    三四天…


    不就是聖女失蹤的時間。


    對上了。


    生姚眸光閃過一絲寒意,如此一來,那日跟蹤去對宅子裏頭就是聖女沒錯。


    那麽那個男人…


    該死!他拳心緩緩握緊。


    她沒得到回覆又十分不安的問道:「勞煩問一下,具體的時間是什麽時候啊?」


    「好像就是明日吧,不好意思二位客官,我還有些事要處理,就暫不奉陪了。」生姚眸光露著冷意,說話的聲音帶著寒意。


    說完轉頭,大步往外走。


    擄走聖女的人不是常人,不好對付,聖女有危險。


    這個消息必須趕緊告訴姚伯。


    管他那個男人是何身份,區區一個京城貴門子弟,膽敢冒犯我族聖女,當誅,殺無赦。


    遇神殺神,遇鬼殺鬼,精銳當全部出動,遇其誅殺之!


    --------------------


    作者有話要說:


    信仰之大,萬般皆難勝。


    第73章


    「此話當真?」姚伯坐在客棧的密室中。


    密室內滿屋子都是沙盤,兵法書,還有些刀劍武器,這些都是李高任職時候留下來的。


    生姚嚴肅的點頭:「是!千真萬確!姚伯,我們馬上去救聖女吧!」


    他環顧四周:「順便把李高也救出來!」


    姚伯聽到這話擰了擰眉頭,忍不住半扶住額頭:「李高的事先不急,我相信他,而且是在皇宮,哪能大張旗鼓的去,我說的你都忘了?」


    生姚氣勢弱下去些許:「那就先去救聖女。」


    姚伯沉默不語,良久才接道:「一個與聖女毫無瓜葛的男人為何會擄走聖女…當真這麽簡單嗎…」


    「姚伯!」生姚著急道。


    姚伯放在桌上的右手拳心慢慢握緊,而後猛的往桌上一捶:「讓等在黎山外的人馬上出動!不得傷及聖女一分一毫!」


    「是!」生姚立即就打算出門行動。


    「慢著。」姚伯起身,嚴肅道「我們了解到的對方明的是隻有一個人,但暗裏頭我們什麽都不了解,觀察清楚再救人,別莽撞!還有行事隱蔽些,別暴露了…要不我還是和你們一起去吧!」


    生姚趕緊攔住他:「您還是別了,我們幾個人就夠了,你去了還影響我們發揮。」


    去的都是之前的精銳,精銳中全部人在入京城後都去做了武差事,沒有疏於練習。


    姚伯多年未出手,去了反而變成束縛了。再者,對方再怎麽厲害,就一個人,又能如何,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將其誅殺。


    姚伯自然也知道他的想法,看著他良久才嘆了口氣:「去吧,小心些。」


    「好。」


    暗門一開一關,密室內就剩下了姚伯一人。


    他退後了兩步坐上位子,望著地麵久久沒有挪動目光。


    這是他們多年後的第一次行動,不知怎的心中總有些不安。


    但願他多想了吧。


    這件事其實疑點重重,若是繼續查下去,十有八九還有些內容,隻是聖女安危為重,一分一刻都已經耽誤不得了。


    去的都是些小輩,他不安心,自然是正常的。他作為村中剩下來的最老一輩,以聖女為最終是自然,其餘村中人性命他亦是在意。


    想到此,他又輕嘆一口氣,明明隻是對付一個人而已,怎麽讓他這般慌亂了。就一個普通人的話,村裏隨便挑幾個人就能將那人抹了去,大可不必如此憂心。


    人老了啊,就是容易多想…


    他慢慢起身,將手背在身後,默默搖了搖頭,往外走去。


    李高托腮坐在老位置上,手上拿著一本春秋,抬眼看了看眼前那人:「怎麽有空來看我?」


    「就是想來看看你。」李符卿擺了擺手,周圍守衛皆轉身離去,待他們離去後,他才開口:「喲,看書呢。」


    李高撇嘴,沒去看他:「拖殿下鴻福,吃得飽穿的暖,還喜歡上了看書,我爹黃泉下都得謝謝你。」


    李符卿挑眉,輕笑著走到李高身側的草蓆上盤腿坐下,將胳膊放到桌上的書案上,頭微微傾斜拖著腦袋:「可有想清楚?」


    李高語氣帶著點笑意:「你應該問可有改主意。」


    李符卿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可有想清楚?」


    聞言,李高嘆了口氣,這傢夥性子便了,愛打趣這毛病可是一點都沒有改掉,頑劣的很:「想清楚了,不幫殿下您了,殿下文武精通,還需要屬下一個沒用的將軍幫你收攏人心不成?」


    李符卿正視他:「你生氣了?」


    李高撇嘴,心口不一道:「沒有啊。」


    李符卿輕笑著撫住額頭:「你每次生氣的時候都和我君臣相稱。」


    李高淡然:「隻是臣的本分罷了,每次殿下與臣矛盾之時,臣都會有一刻清醒之時,你我二人本就有君臣之別,之前都是我的逾越了,是臣之罪。」


    君王與臣下之間本就應該有隔閡,他一介粗人,一個武夫,一個隨時要衝鋒陷陣的人,又怎麽能和皇子平起平坐以友相稱呢,何德何能。


    二人雖同宗一脈,卻早已是雲泥之別,本就不應該交心相談才是。以往認識不清,現在情勢下,再不認識清楚,他就真有些失智了,這可是事關人命的大事,非是兒戲,後果也不是他們兩人所能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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