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酒店宴廳, 布置得精美奢華, 長長的紅毯旁,是散發著芬芳的紅玫瑰。就坐的賓客們, 都在等待見證這場盛大的婚禮。


    而抱著鮮花等待紅毯盡頭的柏冬青,則在緊張著看著入口處。


    音樂響起,本來喧鬧的宴廳頓時安靜下來, 眾人都朝入口處看去,隻見穿著白紗的年輕新娘, 挽著英挺的父親,踏著紅毯慢慢走進來。及地的婚紗裙擺, 逶迤在後, 被兩個玉雪可愛的小花童托著。


    麵紗下新娘的臉龐,像是一朵綻開的花朵, 美好得難以形容。


    都說女人穿上婚紗走在紅毯的這一刻是人生中最美的時候,此時的新娘完美得印證了這一點。


    許煦隔著薄薄的白紗,看向紅毯盡頭等待著的柏冬青, 西裝革履頎長挺拔的男人,是如此的耀眼,她忽然就心跳得厲害。


    這頭的柏冬青, 比她好不了多少,眼睛看著越走越近的父女,興奮激動中又帶著些忐忑。跟領證時不一樣,婚禮的儀式,才讓他真正意識到, 自己愛的人,從這一天起,將她未來的人生全權交給了自己。


    許家父女在音樂聲中,終於走到了新郎麵前。


    許爸爸接過司儀遞過來的話筒,秉承著言簡意賅的風格,笑道:“冬青,我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你了,你要好好對她。”本來以為故意說得簡單點,就不會失控,但許爸爸在把女兒的手遞給柏冬青時,眼圈還是忍不住紅了,哽咽著補充一句,“如果你對她有一丁點不好,我一定饒不了你。”


    柏冬青鄭重其事地點頭,將許煦的手緊緊握住,一字一句道:“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對許煦好的,比你對她還好。”


    許爸爸抹著眼睛點點頭,看著這樣的女婿,又有些好笑。


    司儀將人兩位新人領上台。接下來便程式化的宣讀誓言交換戒指的環節,兩個人都很激動,尤其是柏冬青,給許煦戴戒指的時候,手抖得差點把戒指給弄掉在地,好在他牢記著今天婚宴大部分都是許家的親戚朋友,絕不能因為激動緊張出了洋相,給老婆和嶽父嶽母丟臉。


    所以哪怕他眼眶熱了一圈又一圈,愣是忍了下來沒哭。


    兩人擁吻完畢,最重要的儀式終於順利完成。


    隨後是新人雙方父母的代表發言。許爸爸先是代表新娘父親說了一通感謝和祝福的話,等結束後,司儀再次有請男方長輩代表發言,大概是事先並沒有特意說明,所以當許爸爸再次上台時,司儀還愣了下沒反應過來。


    還是許爸爸笑著主動拿過話筒,站在台子中央不疾不徐地開口道:“我知道大家可能會覺得奇怪,為什麽我又上台講話了。我女婿的父母已經不在人世多年,他的父親曾經是我的戰友,因為救人而犧牲,我的女婿繼承了他父親的優良品德,是一個非常好的孩子,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將他當成我自己的孩子,所以剛剛我是代表我女兒的父親,現在則是代表我女婿的父親。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他的家人。我毫不懷疑,即將到來的人生裏,他會對我的女兒很好。我想告訴他的是,我們也會像他的親生父母一樣疼愛他保護他,他在這個世上不再是一個人,還有我們作為他的後盾。從今往後,你們兩人可以自由去闖蕩,如果累了,隨時歡迎回到我們為你們準備的港灣。”


    許爸爸這一席話說完,柏冬青再也忍不住,不顧形象地悶聲哭起來。


    本來許煦聽著爸爸這番話,也是感動不已的,但見柏冬青失控的模樣,變得哭笑不得,趕緊拉著他的手安撫他。


    最後因為新郎情緒太激動的緣故,開香檳切蛋糕的環節,隻能許煦一個人完成了,至於柏冬青,當然是繼續在旁邊泣不成聲。


    許煦倒是一直沉浸在興奮中,等到扔捧花的時候,本來是打算作弊直接丟給馮佳的,但是一眾表妹堂妹之類的小姑娘積極得過分,馮佳也不好意思跟人搶,況且她並沒有恨嫁心切,自然是禮讓到一邊。


    眼見著朝她飛來的捧花,半路要被人截去,忽然一隻男人的長臂從天而降,將捧花奪走。


    眾小姑娘正要對這位不要臉的男人發出噓聲,搶到花的彭南卻理直氣壯地將捧花遞給了馮佳,義正言辭道:“這花新娘子本來就是要給伴娘的,你們這些小姑娘跟人搶什麽?”


    對待帥哥,小姑娘總是仁慈的,善意地起哄了下,四散開區。


    拿著捧花的馮佳好笑地朝彭南道:“謝謝伴郎!”


    彭南佯裝不甚在意地聳聳肩,一臉淡定地跟上她,和她一起陪換了裝的新郎新娘去敬酒。


    上百桌的賓客,自然隻是象征性敬了幾桌近親和貴賓。柏冬青情緒已經恢複,又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新郎倌,隻是一雙紅腫的眼睛看起來有些好笑。冗長的酒宴還在繼續,不過屬於新人的儀式在敬完酒後,就正式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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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的總統套房時,人已經快要累癱了,許煦連衣服都沒換,就大喇喇躺在鋪著玫瑰花瓣的大床上。


    頂著一雙兔子眼睛的柏冬青脫了外套,重重趴在她旁邊,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綰在耳後,嘴角彎彎,定定看著她,卻不說話。


    許煦睜開眼睛,笑道:“我猜到你會激動哭,但沒想到會哭成那樣子。本來我也是有點被我爸感動到的,但是看到你那麽誇張,差點沒笑出來。”


    柏冬青翻身和她並排躺著,問:“是不是很丟人?”


    許煦笑:“……也不是,還挺可愛的。”


    柏冬青斜眼看他:“你覺得這個詞形容一個奔三男人合適嗎?”


    “可是真的很可愛啊!我特喜歡。”


    柏冬認命:“那行吧!”默了片刻,又道,“爸爸說那些話的時候,我真的很感動,就是……怎麽說呢?忽然覺得自己不再是孤兒了。”


    許煦轉頭趴在他身上:“當然,我怎麽可能讓你當孤兒?”


    柏冬青對著她的眼睛,將她抱在懷中,嘴角彎起,不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依偎了半晌,許煦戳了戳他:“別睡著了,卸妝洗澡好好休息一下。”


    柏冬青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將她抱起來:“沒錯,好好休息儲備體力,為晚上做準備。”


    “啊?”


    “洞房花燭啊!”


    酒宴結束,結束伴娘工作的馮佳乘電梯準備回酒店的房間。


    “等等!”


    就在電梯門快要關閉時,一隻大手插/進來,電梯門複又打開。


    “咦?是你啊伴郎!”馮佳笑著大大大方方和來人打招呼。


    彭南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佯裝鎮定地走進來。


    “那個學姐,我叫彭南,是柏律師的助理。”


    馮佳點頭:“我之前聽說了。”


    彭南繼續道:“我是江大法學院畢業的,比你低兩級。”


    “啊?是嗎?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學弟你好啊!”


    彭南摸了摸頭:“我們以前見過的,你還記得嗎?”


    “是嗎?”馮佳上下打量了下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她聽許煦說過,柏冬青的助理是今年畢業的研究生,大概是長久待在象牙塔的緣故,雖然年紀不算太小了,但整個人看起來還有種青春洋溢的氣息,隻是她的大學尤其是後麵兩年,過得實在算不上太好,並沒有心思去留意什麽帥哥,所以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印象。


    彭南道:“當時院刊招新人的時候,你把我招進去的。”


    馮佳還是沒印象,大學時她是院刊的編委,大三招新時,確實是她負責的,隻是招完人,她就退出了,所以對招了什麽人已經不太記得,聽了他的話,也隻能有些抱歉地搖搖頭。


    彭南倒是沒失望,繼續笑道:“當時我是個胖子,快兩百斤,一頓能吃三碗牛肉麵,快大學畢業才減下來。你不記得很正常。”


    馮佳這回倒是有些印象了,有些不可思議道:“我記得了,你是個……彭小胖?”


    彭南笑眯眯點頭:“嗯,就是我。”


    馮佳失笑搖頭:“天啦,你要不說,我根本不可能把當年親手招進院刊的小胖子和現在的大帥哥聯係起來。”


    彭南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頭,嘀咕道:“也並沒有很帥啊!”


    電梯叮的一聲開門,兩人一前一後走出去。


    走到馮佳放門口是,彭南佯裝隨口感歎道:“沒想到這麽有緣分啊!學姐竟然是許煦姐的閨蜜。”說著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她,“這是我的名片。”


    馮佳接過來,低頭看了眼,笑著點頭。


    見她沒有表示,彭南又趕緊道:“學姐,你的名片呢?”


    馮佳反應過來,在包裏摸了下,咦了一聲:“好像忘記帶了。”


    “沒事,你留個電話就行。”


    馮佳抬頭,一支筆和便簽本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般,已經遞到了她麵前。


    她笑著接過來,在上麵寫下自己的號碼,遞回他時,故意開玩笑道:“小胖再見。”


    彭南抿嘴笑著,將便簽本放回褲帶裏,點頭:“再見學姐。”


    作者有話要說:  這才是真正的正文完結~還有四天真番外~雖然已經打算好寫什麽,但也可以點單,在這裏寫不完的,也可以放在微博當福利。


    ps,隔壁《夜歸人》可以去收藏了啊~把小晴天更完,然後存點稿就開文~依照我每篇文剛開始寫的速度,大概也就是月底,最遲下月初就能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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