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用牙齒了!」


    織田作之助抬眼,就看到了太宰治的臉有些紅,氣息也有點喘。


    太宰治別開眼,去看窗外的陽光。


    「我不會亂動。」


    織田作之助相信了太宰治,把製住太宰治的手放開了。見太宰治果然沒亂動,這才用手去解開太宰治纏在胸膛上麵的繃帶。


    「怎麽又纏上了?」織田作之助用指甲挑起太宰治身上的一截繃帶,語氣溫柔,像是在詢問調皮的小孩子為什麽又摔倒了。


    太宰治看著窗外的陽光,沒說話。


    織田作之助則是沉默地把太宰治身上的繃帶解開。


    她本來就不善言辭,也不擅長對話。她說話字數最多的時候就是給孩子們將睡前故事的時候。


    織田作之助垂著眼,把太宰治身上的繃帶一圈一圈拆下來,手在繞到太宰治背後的時候,會不小心觸碰到太宰治溫熱的皮膚,然後太宰治就會縮一下身體。


    兩人一個垂著眼睛拆繃帶,一個垂著眼睛,看著拆繃帶的那個人的頭髮,相對無言。


    過了會兒,繃帶終於拆完了,織田作之助把拆下來的繃帶揣到太宰治的大衣外套裏。


    「為什麽又纏上了?」織田作之助的指甲在太宰治蒼白的胸膛上劃過,留下一絲淡淡的紅痕,她把太宰治的襯衣穿上,又把太宰治的大衣穿上,然後手放在了太宰治的皮帶上。


    皮帶哢噠一聲就解開了,織田作之助就去脫太宰治的褲子。


    「等等——褲子就不要了。」太宰治提著褲子,不去看織田作之助的眼睛,他去看櫃子上的灰。


    櫃子上的灰很薄,但是吹起來一定會讓人打噴嚏。


    織田作之助堅決:「不行。」


    太宰治掙紮,櫃子被撞出咚咚咚的聲音。聽著倒是會讓人想到其他地方去。


    比如這個想到病房休息的「貞子」,他就被迫想歪了。


    他剛剛遇到了一個不怕鬼的女性,又和他旁邊的白髮男子互演,累得要死,打算找個病房休息,卻發現病房被鎖了。


    他很疑惑,就從房門的玻璃去看裏麵。


    就看到一個長發的女性把一個男性按在櫃子上,那男性還衣衫不整。女性把手按在男性的下半部分。


    櫃子這時候還適當地「咚咚咚」地響起來了。


    貞子瞬間明白,被嚇得後退一步,然後踩到了一塊易拉罐。易拉罐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貞子對著門內大吼:「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


    然後就跑了。


    病房內的太宰治&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瞬間乖了,乖乖地不動了。


    織田作之助很快就把太宰治腿上的繃帶扯了下來。


    太宰治的腿很細還帶著不健康的蒼白,被窗外射進來的光一照就泛起了溫暖的顏色。


    織田作之助握住太宰治的小腿,給太宰治穿褲子。


    「回答我,怎麽又把繃帶纏上了?」


    織田作之助就像是一個求知的旅人,太宰治不回答,她就會一直問下去。


    「呃……」太宰治沒說話,看著織田作之助的頭頂那層溫柔的光。


    「你是我的情人,為什麽要和其他人相親?」


    一瞬間,那絲意味不明的東西實體化了。織田作之助抓住了她心裏一閃而過的感覺。


    她突然明白了太宰治生氣的原因。


    第34章 橫濱


    織田作之助來和五條悟相親,不過是遵循自己的諾言,不想辜負老太太的好心,現在看到太宰治這樣大的反應,隻能一五一十地把原因告訴了太宰治。


    「所以說,我不過是來走個過場,之後和五條先生也不會有什麽關係了……」


    織田作之助以指為齒梳理頭髮,窗外細小的金光浮動在此之間,倒像是織田作之助在把玩那些陽光。


    太宰治依舊不依不饒。他垂著眼看著櫃子上的灰塵。


    「你是我的情人,怎麽能答應這種事情?」


    醫務室裏很安靜,不時有雜亂的腳步聲夾雜著驚恐的聲音從門外路過。


    「叮鈴鈴!」這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這是織田作之助的手機響了。


    織田作之助拿出手裏的電話,打開一看是五條悟打來的。


    想必是看到她突然不見了所以擔心。


    太宰治猜出了是五條悟打來的電話,隻是冷冷道:「不準接!」


    織田作之助沒去看太宰治,她立刻接了電話,把電話放在耳邊。


    太宰治跳下櫃子,按住織田作之助的手:「老婆婆隻是看你沒有人陪著才會讓你來相親吧?等會去和老婆婆說一聲你和我在一起不就行了嗎?」


    織田作之助看著太宰治按著她的手,沒有言語。


    太宰治看到織田作之助還是要接電話,放開織田作之助的手就朝外走。


    織田作之助沒有去攔太宰治,她隻是打電話。


    「抱歉五條先生,因為突然出了點事情,今天的約會不能繼續了……」


    太宰治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這句話後,已經伸出來的手放下了。


    織田作之助繼續打電話。


    「啊……非常抱歉,我之後會去和婆婆說清楚的。」


    織田作之助掛了電話,太宰治已經又走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身邊了。


    「咳……」太宰治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他偏過頭去看著門口,「嗯,我還有點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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