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不管有沒有獵物,曉曉也不能給他們吃,會拉肚子的。


    郭家村的人走了兩天,看見曉曉沒有跟上來,大家都議論紛紛。「德良,你家三兒媳隻怕凶多吉少呀?你們怎麽當時不帶上孩子們,這下好了。孩子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造孽喲。」


    說話的是郭家的一位老長輩,家裏的兒孫滿堂,家裏的子孫又兇悍,她家人都很尊敬這位老祖宗。她也就比曉曉的便宜公公大幾歲,不過輩分要長一輩。


    郭德良臉色漆黑,不好發作,隻能打哈哈的說:「嬸子,這一路上不知道餓死多少孩子,我們帶著也養不活,還都那麽小。」


    「那也不能扔下,嚴西那小子回來,看你怎麽交待,一點人性也沒有。」老太太最看不起郭德良那個慫包,一世都沒有站直過腰身。聽家裏的二兒子哄。以後有的他的罪受,他家老二眼睛長在天上,看誰都不順眼。以為自己讀書就一定有出息,讀到現在屁也不是一個。


    老太太是討厭郭德良家裏的二兒子的,當初說好的要想看自己娘家的侄孫女的,可是那郭德良家的殺千刀的郭嚴南卻放了鴿子,和鎮上雜貨鋪的李家閨女看上眼了。娘的,你既然早就看上別人,那你早說啊,幹嘛還答應你娘相看。不是缺德嗎?


    之後的日子,老太太沒事就懟懟郭德良家裏。特別是他家老二,更是老太太擠兌的對象。過幾天懟一次。


    村裏的人都說郭德良,兒媳快死了,你好歹帶上孫子呀。不過他們隻是私下議論,都是一個村的族人,他們也不能大聲說,打郭德良的臉。


    曉曉在破屋歇息幾天,母子四人養的都好了許多,看起來沒肉,精神卻比以前沒有大旱時還好。曉曉給他們喝的都是蔚藍裏麵的水。還有吃的都是蔚藍裏麵的桃子,魚這些。既不會長胖,精神又好。


    背好大包袱,曉曉還拿出一個破袋子,縫縫補補以後,背身上。裏麵裝的都是桃子和李子。包袱裏麵是母子四人的衣裳還有一些東西。


    「走,我們出發咯。」曉曉帶著孩子們,準備向北方出發。


    「娘,我們真的找爹去嗎?」


    「那當然,你爺奶他們扔下我們母子四個,自己走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兒,我們也找不到,隻能去找你爹。」


    母子四人隻有在清晨和黃昏才趕路,平時都是不趕路的。


    路過一座空無人煙的村莊,曉曉在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人家借宿。家裏的大件東西都還在,門也鎖的緊緊的,曉曉用鐵絲捅了幾下,門也被她打開,曉曉帶著孩子們進去。在櫃子裏麵搬出來被子鋪在床上,給幾個小傢夥簡單的擦擦手腳,讓他們先睡。自己在屋子裏麵找找有什麽籮筐,可以挑著孩子們一起走,或是有什麽木輪的獨輪車。可以把孩子們放在上麵,推著他們走,是最好的。孩子們太小,根本一天走不了多少。


    在村子裏曉曉找了很久找到籮筐和扁擔,試試還算結實。曉曉準備拿回自己寄居的人家。籮筐裏麵髒兮兮的,收拾幹淨後,曉曉還找到兩把顏色比較深的紙傘,一起帶回去。


    順便找了一些自己用的上的小東西,鐮刀和柴刀。在山上的時候可以用的到,也拿了一些可以裝水的東西,還有一口鍋和菜刀碗筷之類的。曉曉不想委屈自己,準備路上找藉口找點什麽吃的東西可以吃點熱乎的。


    敵國


    -草原上到處都是成群的牛羊,郭嚴西坐在草原深處的月亮湖邊上,仰望星空,想著家裏的妻兒。不知道娘子和孩子怎麽樣了。自己來這裏後不便給家裏帶信。心中不是不著急,隻是急也沒有怎麽用。


    大越這一年聽說都沒有下雨,家裏也不知道怎麽樣,以自己爹偏袒二哥的性子。娘子她們母子幾個過得肯定不會很好。


    郭嚴西抓住自己的頭髮,有些惱怒,還有些無奈,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他知道自己這一年沒有消息傳回去,家裏估計以為他陣亡。娘子孤兒寡母的四個肯定在家裏的日子不好過,二哥可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君子,他不敢繼續想下去。隻能祈求上蒼讓自己日後還能再見著他們母子四個。


    今天一早曉曉氣床後就開始忙活,「起床嘍,小懶豬們!」


    「娘,木頭不是小懶豬。」木頭這些日子,慢慢又活潑了起來,還會和曉曉賣萌。


    「好,你不是。快讓小花和石頭起床,我們吃點東西就要開始趕路。」


    曉曉給孩子們的都是一些野果。三個孩子接過曉曉遞給他們的果子吃了起來,他們也不認識。曉曉這幾天也不避諱,隻要是大越還沒有的果子,曉曉都會從蔚藍拿一些出來,反正都說是野果子。她不想費勁的去想說辭。


    小傢夥們對於娘找的野果子也從來不過問,他們都太小,大部分都不認識。隻顧著吃。石頭和小花是給什麽吃什麽,木頭偶爾會問這叫什麽名字。


    曉曉通常是娘也不認識,在山上找的野果。


    「娘,我們可以走了嗎?」 此時天色微亮,他們平時都是這個時辰開始走路的。


    「可以,我們出發?」


    曉曉把東西都放在籮筐裏麵,自己挑著,先讓三個孩子走一段路,等她們走累了以後,再挑著他們。


    一大三小,朝陽升起。他們的背影都是那麽的和諧。在朝陽的映襯下,四人一步步的朝著北方慢慢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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