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寧既微雙手皆被慕容筵束縛了個徹底,再也動彈不得。


    慕容筵的呼吸再次趨於平穩,有力地彌散在寧既微麵上。


    嗅入滿心的檀香。


    那香味使得寧既微腦海中湧上某些記憶,心間不可抑製地快速跳動了一瞬。


    透過窗牖,房間之外寂靜無比,那是因了慕容筵的吩咐,不僅是叢清,寧既微房間之外還圍著許多暗衛,即便寧既微看不到那些人,卻能很明顯地感受到,那些人正一刻不停地守著他。


    慕容筵為了不讓寧既微出府,著實是煞費苦心。


    但可笑的是,即便是這樣,寧既微如此厭惡束縛的一個人,在察覺這些事都是慕容筵的部署之後,他的心間率先湧上的竟然不是厭惡。


    他竟然會覺著,慕容筵是在為他好。


    真是諷刺啊!


    他寧既微怎能在一個仇人之子身上,栽得這樣徹底?


    王公公說得沒錯,自己原本就不該被慕容筵迷惑的!


    說什麽皇帝生辰,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自己何必要等到那一日,隻要出了這皇子府,入了皇宮,事情就可以做個了斷。


    隻要……能出皇子府!


    寧既微視線落在慕容筵麵上,後者於睡夢之中動了動纖長的睫毛,下意識地將寧既微擁緊了,怎麽也不肯鬆手。


    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自午後入夜,夜色初臨時慕容筵方才醒來,已過了用晚膳的時辰。


    慕容筵眼中閃過一絲歉意,「是我不好,都這麽晚了,子偕定然是餓了吧?我叫人去傳膳。」


    慕容筵正準備下床喚人,那離去的動作卻被寧既微製止了。


    寧既微神情懨懨的,眸子裏看不出情緒,隻握著慕容筵的手,道:「房外那些人,會一直在嗎?」


    「怎麽了?」慕容筵回握住寧既微的手,隨口道了句,「近日皇城不太平,這些守衛是必不可少的,子偕便當他們不存在,可以嗎?」


    「可是……」寧既微像是想到了什麽,麵上浮現一絲緋紅,他湊近至慕容筵耳畔,輕輕吐出一句。


    隻那一句,慕容筵的心瞬時漏了半拍。


    說的是。


    「我想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第56章 身心許你


    「子偕, 你……」慕容筵難得震驚,麵色霎時就變了,他有些控製不住力道, 握著寧既微的手用上了蠻力,「你適才說的,是真的嗎?」


    「你是……」慕容筵欣喜若狂, 說話皆有些混亂, 「你是真的願意, 願意和我……」


    「你弄疼我了。」寧既微皺了皺眉, 麵上緋紅愈甚,卻是可憐的,瞧著令人心顫。


    寧既微從未做過這種事, 但他知曉, 隻有這樣,慕容筵才會撤去所有的守衛。


    慕容筵絕不會在這種境況下, 讓第二個人聽到寧既微的聲音。


    「抱歉。」慕容筵心緒實是激動,聽著寧既微的話, 便抬手揉著寧既微的手腕, 呼出一口熱氣。


    「所以,你能把守衛撤去嗎?」寧既微像是當真羞澀,他低下了視線, 麵上莫名顯出一絲躊躇, 「我想自己來。」


    那聲音很輕,慕容筵卻聽得分明。


    這一句在慕容筵耳中比喜歡的分量更大,他甚至來不及細想寧既微的態度為何在這短短幾日之內發生了如此大的改變, 他腦海中隻餘下了一句話:


    他的子偕, 終於完完全全是他的了。


    身心皆是。


    「很好。」慕容筵指尖撫上了寧既微側臉, 虔誠地落下一吻,再抬眼時眸中亮亮的。堂堂三皇子殿下,從未有過如此饜足的時刻,「今夜,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隨後是一聲清亮的口哨聲,房門外暗衛盡數撤了去,便連叢清也撤去了府門外。


    寧既微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他主動吻了吻慕容筵,像是安撫,而後起身下了床。


    寧既微走至木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他努力忽視自己心下因了慕容筵適才的眼神而產生的躁動感,背對著慕容筵,指尖探入自己的袖口之中。


    摸到了一個硬硌的木盒。


    那是蕭裕河先前送給他的。


    在慕容筵醒來之前,寧既微已服下了那迷藥的解藥。


    慕容筵身為皇子,又在沙場上淌血走過幾年,所以他對迷藥抑或是毒藥有著下意識的反應,旁人若是想對慕容筵用藥,隻怕還未近身便已被慕容筵察覺了。


    但唯有寧既微是不同的,寧既微給慕容筵的,又是在這種境況下,慕容筵絕對不會懷疑。


    那顆迷藥自寧既微指尖顫顫巍巍地滾落,融在那杯清茶之中,了無痕跡。


    寧既微收起了木盒,端著那杯清茶走了過去。


    「這是要做什麽?」慕容筵盯著寧既微逐漸靠近的麵容,不疑有他。


    寧既微搖了搖頭,沒說話,隻坐在床榻上,將那清茶喝盡了。


    茶杯掉落在地的那一瞬,寧既微吻上了慕容筵的唇。


    並不嫻熟的吻技,卻讓慕容筵心頭燃起了烈火。


    清茶順著寧既微的舌尖渡入,殘留一絲溫熱,極溫,卻怎麽都壓不下慕容筵心間的邪念。


    那茶分明是清茶,再尋常不過,卻好似勾人的艷藥,一點即著。


    慕容筵再也忍不住,反身將寧既微壓在身下。


    「不是說好的,我自己來嗎?」身下的人眨了眨眼,眸中藏了一絲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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