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令人愛不釋手了……


    慕容筵不由得輕笑出聲,但在此刻聽來,那笑聲亦是惱人的,寧既微根本就聽不得慕容筵那笑。


    慕容筵卻是不在意,直至寧既微再也受不了,直至他的指尖皆捏得泛白,顫慄,與墨色形成鮮明的對比,身形搖晃,甚至連站都站不穩,慕容筵這才鬆開。


    「嘖……」慕容筵低沉地發出聲音,又等了片刻,屋內檀香的氣味漸濃,那是他身上的薰香。他拿過一旁的錦帕擦拭著指尖,視線又落回了那幅城防圖上。


    寧既微無力地伏在桌麵上,他現下連這城防圖皆看不清了,實是疲累,卻聽見慕容筵淡淡地開口。


    「過了青平門,沿長街大道直入宮中,便能瞧見設宴之所,那處靠近聖上寢宮,所以在設宴之所前,石階之處會有第二道防線。」


    慕容筵隨意地扔了錦帕,又俯身過來,吻了吻寧既微泛紅的耳垂,他將那耳垂不輕不重地含了一下,惹來寧既微一聲低呼,「你……還不夠嗎?怎麽又……」


    餘下的話音被慕容筵盡數吞下,他一隻手把寧既微的臉側了過來,將寧既微要說的話全都堵死,而另一隻手……


    鼻尖盡是檀香的味道,而比那香味更濃厚的,是慕容筵近乎拆吃入腹的吻,那一吻比往常要更為長久,卻又更為急切,直讓寧既微什麽都想不起來,也什麽都記不住。


    可是……他與慕容筵之間,該有如此溫情的時刻嗎?


    「唔……」指尖實是不安分,寧既微忍了片刻,覺得難受,便想偏過頭去,卻被慕容筵鉗製著,隻能接受慕容筵熱烈而又誠摯的愛意。


    連同那吻一道……


    「第二道防線……」慕容筵嗓音愈發低沉,他終是大發慈悲地鬆開了寧既微的臉,眼瞧著那人大口地喘著氣。


    像是條瀕死卻又好不容易獲得水源的青魚。


    可獲得水源之後,哪有那麽簡單……寧既微大口地呼吸著,吸入肺腑的卻全是檀香的氣味,是慕容筵身上的味道,與此同時,慕容筵的嗓音在上方傳來。


    「除了聖上親衛,石階那處,哪怕是特許佩劍的武臣皆需卸下武器,進行第二次搜查,此外……」


    慕容筵滿足地發出一聲喟嘆,他實是太喜歡寧既微了,連寧既微的一切他都喜歡。


    在一片輕微的聲響中,慕容筵頓了頓又道:「此外,石階之處連通著宮牆,將之後所有的宮殿囊括其中。宮牆之外乃至宮牆之內,會不間斷地有侍衛進行巡視,每隔三個時辰換防一次。」


    「侍衛交接時,這換防的時間會盡量縮短,不超過半炷香的時間。」慕容筵停了停,雙手撐在寧既微身側,也搭上了桌沿,「不過這半炷香的時間,夠你做很多事,比如,溜進聖上寢宮。」


    桌麵上的城防圖在寧既微眼中似遠似近,他盡了最大的努力想去看清那城防圖的模樣,卻也隻能瞧見個輪廓。


    若不是寧既微幼時好歹在皇宮中住過,隻怕這種境況下,他根本就跟不上慕容筵說話的速度,別說記了,便連聽清亦是艱難。


    實在是太惡劣了……


    「你,你慢點……」寧既微指尖再一次觸碰到了那城防圖,可見慕容筵先前挪得確實不夠遠,這桌麵一旦晃動,那城防圖又回到了寧既微指尖。


    「是我說得太快了,子偕記不住嗎?」慕容筵故意在寧既微耳畔輕笑,笑聲低沉,像是要融了寧既微此刻的思緒。


    「呃!」寧既微捏緊了那城防圖一角,驚呼出聲,他搖了搖頭,說不清是什麽意味,隻斷續地道:「嗯……是,你說,慢一點……」


    「嗯……」慕容筵短暫地沉吟,又道:「好,那接下來是第三道防線。」


    「第三道防線在設宴之所前,不過也不僅是設宴之所,每一處的宮殿都會有這種防線,你昔年在宮中待過,應是清楚的。」


    「嗯……」寧既微應了一聲。


    眼前的城防圖又被慕容筵挪遠了些,他空出來的手將寧既微擁緊了,惹得寧既微下意識地戰慄,「不,不行……」


    「什麽不行?」慕容筵明知故問,甚至還不太客氣,二人一道伏在桌麵上。


    寧既微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搖了搖頭,眉梢上皆掛著汗珠,眉尖蹙著,神情之中閃過一絲痛楚。


    但卻不止是痛楚。


    慕容筵又接著道:「既是宮宴,我便不能帶你前去,所以……我會在設宴之所前將你放下,你伺機而動便可。」


    寧既微本想回應一聲,但他說出口的話亦是變了調。他一時麵色漲紅,便不肯開口了,將喉間的一切聲響皆壓了下去。


    慕容筵聽著那短暫的回應,眼神愈發晦暗,他誘惑著道:「子偕,無妨的,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可那誘惑對寧既微來說並不起作用,慕容筵聽不到想聽的回應,索性抬了一隻手……


    指腹覆上寧既微的唇角……


    於是房內的熱度再一次蔓延,周遭皆充斥著,像是要將房內的二人皆融進那迷霧之中去。


    日光羞然地隱下,自白日,至黃昏,至……夤夜。


    未停。


    *


    寧既微這次睡得很是安穩。


    畢竟實是太累了,這一覺至次日黃昏他皆不曾醒來。


    慕容筵怕他餓著,本想將人叫醒,無奈喚了好幾次皆無回應,隻得趁人迷迷糊糊的時候餵了些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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