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無法站定,寧既微倒向了慕容筵那處……


    「哐當」一聲長劍落地。


    寧既微與慕容筵一同倒在了地上。


    人影重疊。


    第48章 太子來訪


    倒下去的那一瞬, 慕容筵恰好墊在底下,因而寧既微倒是不曾受傷,隻不過……


    這樣的姿勢, 寧既微整個人便壓在了慕容筵身上,甚至還因了慣性,寧既微與慕容筵之間便連鼻翼都貼著……


    鼻尖嗅到了慕容筵身上的檀香, 視線微抬, 寧既微看到了慕容筵緊皺的眉頭, 還有那眉峰之下無可挑剔的麵容。


    那是一張極其俊美的臉, 美得不可方物,令人難以移開視線。


    原本若是往日,寧既微對這張臉可謂是厭惡痛恨至極, 可今日不知怎地, 興許是慕容筵在教導寧既微劍術之際時不時便要對他動手動腳,寧既微已然是麻木了。


    又或者是這些日子相處得太近了, 何況慕容筵指導劍術的模樣,恰好是寧既微所艷羨的……


    是以寧既微如今在這種境況下看嚮慕容筵的臉, 他腦海中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恨意, 而是一種極為複雜的,讓他自己都琢磨不透的情緒。


    後知後覺地,寧既微想起了慕容筵的身份。


    眼前人明顯的怔愣讓慕容筵有種欣喜若狂的感覺, 隻要不是恨, 什麽情緒都好,那便說明寧既微這顆心已不再那般堅定。


    他動搖了……


    得出這樣的結論,慕容筵便連肩上的傷都顧不得了, 他眼神亮了亮, 像是將日光囊括其中, 「子偕,你將我的劍奪走了。」


    也將我的心奪走了……


    「今日的教導完成了,所以……」


    寧既微堪堪自怔愣中回過神來,卻不防慕容筵抬手搭上了寧既微的後頸。


    稍稍用力,雙唇相觸。


    慕容筵說過的,教一次便親一次,又或者……


    舌尖闖了進來,帶著些急迫與愉悅,低低的喘息縈繞著,那嗓音連同慕容筵的動作,攪得寧既微整顆心都不得安寧。


    他原本該起身,該推開慕容筵的,可他今日不知怎麽了,哪怕心底的恨意湧了上來,哪怕他畏懼再次發生那日馬車之中的事,但他卻還是……


    沒有動作……


    他甚至任由慕容筵摟著,任由慕容筵的指腹在他頸後上下摩挲,自後頸撫上耳畔,而後緩緩沿著頸線向下……


    檀香的氣味瀰漫在二人之間,寧既微眼前兀的染上了一片迷霧,他隔著迷霧瞧慕容筵的臉,可是什麽也瞧不清,便連意識都被慕容筵奪去了大半。


    「嗯……」寧既微有些難受,他被吻得口口過境渾身無力,幾乎要忘卻今夕何夕。


    某些不知名的情愫在催動著,熱度在寧既微的體內灼燒,發芽……


    指尖下意識地蜷了起來……


    恰在這時,有人跑了過來。


    「殿下,殿……」叢清的話音戛然而止,他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無以復加,於是隻能匆匆停了腳步,便連右腳踩上了左腳皆不自知。


    蒼天啊!自家殿下這是在……


    完了完了!叢清眼看著寧既微因了自己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猛然驚醒,而後逕自推開慕容筵站了起來……


    叢清簡直欲哭無淚,這不小心撞破自家殿下的好事,殿下一怒之下,不會把自己賣去勾欄院吧?


    而這廂,寧既微站定之後喘息不平,他勉強壓下了自己心頭那點莫名的情緒,順帶理了理衣著,朝遠離慕容筵的那個方向挪了挪。


    「何事?」慕容筵也隨著寧既微起身,看向叢清的眼神異常狠戾。


    這小侍衛,最好是有什麽天大的事,否則……


    叢清被慕容筵那眼神看得一哆嗦,畏懼地咽了咽口水,支吾著回話,「殿,殿下,是……是太子殿下來訪。」


    「太子?」慕容筵皺了皺眉,「他來做甚?」


    說起慕容筵這個皇兄,到底是身在皇室,無論昔年有多手足情深,這權力一旦加持,情深也成了個笑話。


    若不是當今聖上早早立儲,將慕容忱立為太子,隻怕權力爭鬥之下,難有平和景象,又何談什麽太子來訪?


    「這個……」叢清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疼痛,他小心翼翼地挪開自己的右腳,「屬下也不知,但是殿下,太子殿下已在前廳候著了,您是不是……該去見一見?」


    看叢清這個反應,太子多半不是為了政事而來,既不為公,那便是為私了,而為私的話……


    十有八九是來找寧既微的!


    慕容筵神色冷了下來,他剛想回話,卻不料寧既微忽然開口。


    「既是太子殿下來訪,那……我陪殿下一道去見吧。」


    寧既微那話使得慕容筵喉間一梗,慕容筵側過視線,卻隻見一張帶著笑意的臉。


    那人眼角還點著未褪的薄紅,此刻笑了起來,竟是頗為勾魂攝魄。


    一時間,慕容筵有些不能拒絕。


    不答話,那便是默認,寧既微甚至主動握住了慕容筵的手,帶著他往前廳去。


    快至前廳時,寧既微鬆開了慕容筵的手,朝太子行禮,「太子殿下。」


    慕容忱見著寧既微,眼神變了變,他連忙起身,虛虛地一托,道:「蔚公子,此後不必多禮。」


    這是免了寧既微的禮節,換作是太子正妃都未必有這個待遇,慕容筵心下怒火叢生,他不由得上前擋去了慕容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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