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早彧覺得她身上很香,難以描述的、早已刻在靈魂中的味道,「不能說嗎?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我尊重你,不說就不說。」


    就跟平時普通聊天的語氣,丁煙胸口卻悶得難受,她一次又一次地搖頭,「才不是,你想知道我就都告訴你。」她湊到他耳邊,「我隻是恨自己不能一直陪在你身邊。」


    聲音已經隱隱帶上了哭腔,「我們是不一樣的,我的每個短時任務對於你而言便是一生。說來也太恰巧,每一生你能見到我,幾乎都是我在一個世界裏任務的起始。」


    西早彧聽她說了一半就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見她似乎捅開了話簍子,嘴裏的句子跟眼淚一起往外倒,連忙出言打斷她的話,「煙煙?」


    「嗯?」丁煙也是實在忍不住了,蓄洪區的堤壩突然開了個口,情緒自然就順著小口往外傾瀉。


    「煙煙,你想的太多了,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全部都記得的。」西早彧背過手握住她的肩膀,用指腹細細地摩擦她的皮膚。


    「真、真的嗎?」


    「真的,每一世見到你之後才會緩緩記起來。」


    「騙、騙人。」丁煙有些哭懵了,說話有些含含糊糊地,「好、好吧,姑且算你之前不記得,那我、我死後呢?」


    「瞎說,又不是真的死了,不就是任務做完了嗎。」西早彧的表情十分輕鬆,不似有一絲壓力的樣子,「還記得我們第一個相見的世界嗎?有一位先人曾說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剛、剛剛,是誰賴著我,不許我走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尤其在朝朝暮暮!」丁煙瞎杜撰了一句反駁,其實更多的還是自己不能陪在「覃彧」身邊的愧疚,他還給她找那麽多藉口......


    「有看過霓虹的櫻花嗎?」西早彧突然如此問道。


    丁煙知道這世的「覃彧」是霓虹人,也沒料到他話題跳躍那麽大,「沒呢,來的時候早已經過了花期了。」


    「不要緊,我幫你看了。」西早彧頓了頓,接著說,「櫻花每年一開,就像我們每個世界都會遇見一樣。她會在盛開得最美的剎那落下,我們的相遇也是如此。沒人會因為她最終會落下而去捨棄那剎那芳華。」


    丁煙半天沒出聲,他隻好回過身,見她還在流淚,但已經沒有悲傷的痕跡,估計是想開了吧。


    西早彧伸手準備正麵擁住她,卻被她推拒開。


    他盯著這雙抵在自己肩上的手,挑了挑眉,「是怕我想對你行不軌之事嗎?隻是想抱抱你而已。」


    丁菸頭晃得跟撥浪鼓似的,「我身上還是濕的,你肚子上剛拆線不要碰水。」說罷又找了條毛巾要給他擦身子。


    西早彧任丁煙動作,突然笑道,「我住院時都沒說有這樣的待遇。」自己隻是不能劇烈運動而已,又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送到嘴邊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之前不是還沒碰見嗎,上輩子你中了蠱,一路上不都是我給料理的。」丁煙邊擦邊說,似乎突然想到什麽,動作慢了下來,眯著眼用手點著他的鼻子道,「你不是說每次看到我都會想起,上輩子呢?果然是裝的!」


    說起上輩子西早彧突然嚴肅起來,皺眉道。「不是,上輩子我是真的不記得。」


    丁煙見他不是在看玩笑,雖然沒有細究下去,還是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


    待兩人弄完已經是晚上九點,西早彧送丁煙回家前喝了些秘書燉的粥,丁煙的肚子則空了個徹底。


    浴室和臥房是套間,丁煙真正出了門就有些辨不清方向了,正對著的是會客廳,按理來說會客廳該和廚房連在一起,沒想到連在一起的是個酒吧檯,背景全是炫目的紅酒瓶。


    「覃彧?」


    「嗯?是不是餓了,中午本來想給你留點粥,太清淡了不怎麽好喝。這段時間趁著我手術,做飯的阿姨回老家了,那我讓秘書送一餐來吧。」西早估計丁煙是餓了,說罷便要打電話。


    「你秘書是中午見到的那個男的嗎?」


    「是呀,不會是聽到秘書兩個字吃醋了吧?」西早彧伸手揪了揪丁煙的臉頰,「肉肉的怎麽這麽可愛呀?」


    丁煙一把拍下他的手,「你告訴我廚房在哪就行,我自己做點兒。」


    西早彧之前壓根就沒料到會遇上丁煙,「廚房裏沒有食材。」但讓她餓著肚子也不行,「我出去給你買點什麽吧。」


    丁煙摁著他的肩膀,「等等!你聽我說。」


    西早彧本來都已經往門外走了兩步了,聽她聲音拔高好多,這才停下。


    丁煙拉著他坐到沙發上,「首先,我要我上床睡覺前的那套衣服。」她指了指自己,「這連內衣都沒有!」


    「唔。」西早彧眨了眨眼睛,用大拇指指了指剛剛的臥房,「就放在那裏呢。」


    「再者,我今晚得回原來的家,明早要上班,還有手術要做呢。」丁煙頓了頓,「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你都沒有身為財政大臣的自覺嗎?隨隨便便出門不怕遇到危險啊?之前在醫院裏也是,別人都說了抓我就行,你還非要撐頭。」


    西早彧沉吟了一會兒,「既然你非要回家,那帶我一起行不行,反正我也是一個人。」


    「我看你完全沒有在意我說的話!」丁煙突然有些生氣,剛才雖然說是互相訴清楚了衷腸,但不代表這個人就能不在乎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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