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豪宅中的婦人——陳美娘罵自己則是因為她相公曾對原主手腳不幹淨,被抓了現行,所以心生記恨。


    村中有兩人執行類似於祭祀的職責,一個是田婆婆,懂些祭祀禮儀。一個是陳美娘的丈夫,他的文字介紹有「曾有機遇,外出迷路卻發橫財,對外稱獲山鬼相助。」丁煙一併將這幾人都進行了標註。


    覃彧真是來照顧原身和她侄女的,係統對其介紹十分簡單,「覃彧,丁其鳴生前摯友,來金蘭村接丁煙和丁玲回家照顧,完成丁其鳴遺願。」


    工具欄目中暫時隻有地圖這一項,不過地圖十分精細,丁煙也能在地圖上標註線索。


    ***·***


    夜深人靜,側屋的女子換了套深色衣衫,收了梳妝檯上的匕首,又往發間插了根玄色長柄釵子以防萬一,悄悄出了屋,合上屋門。


    女子站定聽主臥處的聲音,良久,耳邊隻有蟲鳴。放下心,轉身往小院門處走,順著木條紋理方向往外抽門閂,發出的動靜微不可聞。


    「夜深了一個人出門可不好,若姑娘一定要去,請帶上覃某如何?」


    丁煙被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得心跳連漏兩拍,驚出一身薄汗,轉身嗔道,「公子真真是嚇到人家了!」


    覃彧知道貿然出聲的確有些不妥當,他甚至從丁煙嗔怪的聲音中聽出幾分惱羞。女子的聲音暖糯柔甜,讓人心生護念,「姑娘一人夜出實在不安全,在下略有些武藝傍身,於姑娘左右,也是丁兄希望的啊。」


    丁煙一想,案件尚處於迷霧之中,自己夜裏去探祭祀小屋也是沒有幾分把握。


    沉默半晌,她決定幹脆把事情跟覃彧講明白,「那就勞煩覃公子了,此舉的確是我因不信山鬼擄人之說,不能再失去唯一的親人了,想晚上再去瞧瞧那裏是否有蹊蹺......」


    「既然姑娘如此說,那覃某定護姑娘周全,姑娘也別同我客氣,叫我大名便好。」覃彧話說的中肯,丁煙自是心生感激,剛才被嚇到的餘味也散光了。


    兩人達成一致,便由丁煙帶路往山腰處的祭祀小屋那去。


    ***·***


    村中沒一戶人家亮有光,村子都睡沉了,山路雖然被村裏人修過,但是仍不好走,虧了今晚的月光如水,毫不吝嗇地傾瀉,讓人得以識清道路,不然很容易摔倒。


    「嗚——」,山間不知傳來什麽動物的鳴叫聲,丁煙不由地緊了緊衣服,覃彧跟在她身後,腳步輕地沒任何聲音,這番就像是她一個人在山裏走夜路。隨著小路越來越幽深,自己離金蘭村越來越遠,她心中不安就慢慢擴大。


    樹木這會兒有些茂盛,葉子遮住了月光,白日跟嬸嬸兩人走過的時候完全不覺得可怕,但現在她腦子裏的每根神經似乎都崩的很緊。昏暗的林子使丁煙不得不抬眼深處張望,甚至看到幾抹綠幽幽的光,「那是磷火,不要害怕,那是磷火......」,她連忙暗示自己,但這時腳下一個不慎,踩空了。


    丁煙覺得自己在往前哉去,馬上伸出雙手橫在胸前,怕磕到自己的臉。


    想時遲那時快,疼痛沒有像預想中一樣到來,一隻手臂迅速橫過她的小腹,帶著她的身體立了起來,丁煙靠在背後那人的懷裏,腿還有些發軟。


    「丁煙?你沒事吧?」等到丁煙緩過神來,就聽到覃彧在問她話,自己背靠著人家胸膛處,她連忙往前邁了一步又轉過身,「我沒事,我沒事,剛剛被根樹枝絆了一跤,多虧覃公子搭救。」


    「不是說過叫我覃彧就可嗎?你要好好看路,當心邁步子,夜裏山路容易出事!」覃彧沒有再跟丁煙客氣,反倒是口氣嚴厲地對著她教訓了幾句。丁煙知道她狀態不對,又很害怕,這樣下去沒法查案,連連應下覃彧的話,萬分認真地趕起路來。


    途中的小插曲讓丁煙的臉有些燙,不知是被嚇到了,還是因為害羞。不過夜裏到山風涼氣很重,她兩頰的紅暈一下就被吹散開來,一路走到祭祀小屋所在的山腰也沒再出什麽差錯。


    丁煙一口氣走這麽遠的山路有些累到了,出氣的聲兒偏急,使這趟造訪驚動了祭祀石台上啄食的鳥兒。


    小屋所在的闊地由於地勢原因山風更大些,嗚嗚地能聽到風聲,吹的祭祀石台上剩下的供果打了個轉,「啪嗒」掉到了地上。


    覃彧繞著闊地走了一圈,回到丁煙麵前問她道:「玲姐兒就是在這裏失蹤的嗎?她為何夜半會在這山腰如此偏僻之處?」


    丁煙慶幸自己跟著係統做足了功課,便向覃彧解釋:「我們這金蘭村信仰山鬼,每月都需送貢品上山,每年的七月十五還需選用一名適齡少女到這間木屋中過夜,不過第二日一早天大亮後少女就能回到村子裏,萬萬沒想到,我玲姐兒在此出了岔子。」


    第6章 小村山鬼(5)


    「那早日裏發現玲姐兒不見時,這屋的門閂是開著的?還是關著的?從裏關還是從外關?」覃彧往小屋處走,站在小屋正門口問她。


    「零?我哪知道門是開是關?」丁煙完全沒有記憶,相關線索都是通過對案件人物的描述判斷出來的。


    奈何這係統沒半分解圍的意思:「案件組成部分,須宿主自行判斷。」


    靠!什麽雞肋隻能係統,比不上麵板的作用。丁煙在心中暗罵,隻得撒謊糊弄覃彧了,「一清早獵戶家的和哥兒就來敲門問玲姐兒是否回家,聽後我慌慌張張上山來並未留心這門的事,還是怨我太馬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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