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等她快點把衣服整理好……白布一把按住白鳥解自己褲扣的手,說不清是害羞還是氣的,咬著後槽牙:「你幹什麽?」


    白鳥抬起頭一臉無辜:「褲子也要脫呀。」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會兒,白布做出了讓步:「……我自己脫。」


    「好呀。」白鳥自然地鬆手,但是人沒有走開。


    「……你看著我幹嘛?」


    「不要脫太過,脫一點就好了,要露出腹外斜肌,」白鳥想了半天別人的叫法,「人魚線。」


    兩個人又對視了一會兒。


    最後白布麵對對方完全狀況外的表情,嘆了口氣:「你能不能再多一點自覺?」


    「自覺?」白鳥剛說了兩個字,就被白布拉了個踉蹌,整個人往前傾倒,她下意識地用手抵住了對方的胸口。感覺到掌心下肌膚散發出熾熱的溫度,還有心跳帶動的,有力的震動。


    「我是……」白布左手扣著她的後腰,右手托起她的臉,低頭吻了上去,「……很危險的。」


    -


    柔軟的觸感,伴隨著微濕的呼吸,懷裏的人清晰又真實地存在著,充實與空虛的感受,相互對立而並存著,讓白布不滿足於簡單的接觸,他輕輕淺淺地舔舐白鳥的雙唇,進而撬開她的齒關,糾纏摩挲著她的口舌。


    一直到這個纏綿深入的吻結束,兩人額頭相抵,他聲音低啞地問:「知道了嗎?」


    白鳥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之後才點了點頭。


    白布垂眼看了看她濕潤紅艷的唇,最後親了一下,鬆開對她的桎梏。


    然而白鳥還處於恍惚的狀態,拉著他衣擺的手還沒放開,不確定地問:「賢二郎……吃糖了嗎?」


    「嗯?」他不明白為什麽她這麽問。


    白鳥想說些什麽,但是一團混亂像是沸騰一般的大腦實在拚湊不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她抬手輕輕觸碰自己的嘴唇,仰起臉看著白布,表情還是懵懵的:「……甜的。」


    這下白布也卡住了,好半天才又把人攬進了懷裏,抱著她不出聲了。


    「……賢二郎。」


    「嗯。」


    白鳥猶豫了一會兒,聲音小小的:「……我好像生病了。」


    白布以為是自己把她的衣服沾濕了導致她受涼,連忙鬆開她:「怎麽了?哪裏難受嗎?」


    「頭暈……臉好燙……」白鳥也不知道該具體表述自己的「病症」,隻好用手按住胸口,「還有這裏……好熱……」


    她紅著臉,眼裏像是有一層水汽,霧蒙蒙水潤潤的:「我生病了嗎?會死嗎?」


    「……沒有生病,也不會死。」白布慢慢呼出一口濁氣,輕輕摸摸她的頭,「等一下就會好的。」


    「這樣啊……」


    那個吻帶著一點警告的意味,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單純得過頭。雖然原本他也沒打算做什麽,隻是麵對這樣不解世故風情的白鳥,就更需要他來做出正確的引導。


    「開始畫畫吧。」白布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唔,好的。」


    -


    海堂到畫室的時候,畫已經完成得差不多,隻剩最後的一點細節刻畫,白布已經去洗手間換幹衣服了。


    海堂先被畫室的溫度熱到脫了外套,才去看白鳥畫了什麽。


    他慢慢揚起半邊眉毛。


    畫裏少年全身半濕,還掛著不少水珠,身上的襯衫雖然解開了所有的扣子,但還是遮擋著胸前大半的肌膚,剩下的膚色隱隱約約地透過沾濕的白色布料,隱約可見衣物下起伏的肌肉與線條。


    從發梢、衣服上滴落的水珠,有的停留在勁瘦的腰腹間,有的蜿蜒地順著肌膚的紋理,順著人魚線的走勢,消失在與褲子的交界,隻留下淺淺的水跡展示它曾經的路徑。


    西裝褲雖然是黑色的,但是打濕的部分貼著大腿和小腿,肌肉的輪廓還是被清晰地展現了出來,反而比直接光著顯得更加色氣滿滿。


    「……這幅畫別讓老師看到。」這是海堂唯一能做出的建議。


    白鳥不解地轉頭問:「為什麽?」


    「反正別讓老師看到。」海堂又強調了一遍,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白鳥爸爸喝醉之後找自己一邊哭一邊傾訴的事情了。


    -


    白布吹完頭髮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海堂正好在玄關換了鞋準備走了:「有熱飲料記得喝,我先走了。」


    「好,前輩再見。」白布打了招呼,看見白鳥坐在沙發上,於是坐到她身邊。


    她雙手合抱著一罐熱可可,歪歪地向他倒去:「好累。」


    白布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能更舒服地枕著自己的腿:「要睡一會兒嗎?」


    「唔……但是賢二郎是不是快要走了?」白鳥聲音已經開始有點含糊了。


    「會等你醒過來的。」白布拿走她手裏的熱可可,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


    「好的,約好了……」


    「嗯,約好了。」


    -


    海堂坐著電梯下樓,深深吸了一口室外的冷空氣,想起剛才自己問白鳥的話——


    「說起來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你,最開始的時候為什麽會喜歡白布君?」


    白鳥想了想:「賢二郎拒絕了我很多次當模特的事,後來有一次他答應了,我們約好了時間。」


    「然後呢?」


    白鳥想起那個下午,她原本以為白布會和她曾經邀請過的其他人一樣,答應了,但最後還是會因為臨時有各種事沒辦法來。可最後,門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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