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鼠走過去,檢查玉兔和宣和的情況, 發現兩個人呼吸平穩, 身上幾乎沒有外傷, 就好像隻是睡過去了一樣。他問:「她們是同時這樣了嗎?」


    黃球衣想了想, 說:「基本上是。」


    藍球衣補充:「當時夏小姐正在幫星喵處理傷口,我在旁邊幫忙,她手裏的凝血噴霧忽然就掉到地上,我幫忙去撿,回頭夏小姐已經暈過去了。」


    高明軒:「我和宣小姐在看地圖,她的菸頭差點把地圖燒了。」


    碩鼠:「那我們走的時候還發生什麽別的事了嗎?」


    眾人互相看了看,都搖頭:「沒有。」


    「我懷疑宣和也被咬了。」蔚遲忽然開口,「檢查一下。」


    他的聲音又低又啞,乍一開口,完全不像是他的聲音,聽上去都有些恐怖了。


    他被碩鼠提回來的時候基本上是個靈魂出竅的狀態,遭遇了什麽事大家雖然不清楚但看紀驚蟄沒有回來多半也猜到一點,都沒有敢去打擾他。


    阿葵抱膝坐在星喵旁邊發呆,神遊天外的樣子,看起來幫不上什麽忙。碩鼠便趁著自己現在還是女裝,開始檢查宣和的身體,果然在宣和的胳膊肘上發現了一個咬傷。


    這個傷口跟玉兔手腕上的那個還不太一樣,輪廓邊緣都挺清楚的,一看就是人咬的,沒有那麽坑坑窪窪、難以辨認。


    紅球衣問蔚遲:「你怎麽知道?」


    蔚遲清了清嗓子,聲音聽起來好了一些:「我記得她在我們檢查夏莎的傷口時說過一句『也許不全是老人』,那時候我就覺得有點怪,真正確認是在地鐵上……我們算上換乘一共乘坐了十三站地鐵,她從來沒有讓自己暴露在玻璃能反射到的地方。」


    碩鼠:「什麽意思?」


    蔚遲看了碩鼠一會兒,說:「玉兔在地鐵上告訴我,她發現自己在玻璃裏。」


    碩鼠仍舊問:「什麽意思?」


    「就是她能被玻璃照出來。」蔚遲說,「而我們其他人,是被照不出來的。她推測,可能是她被咬了的緣故。」


    碩鼠逼近蔚遲:「她怎麽可能告訴你而不告訴我?」


    「這個你需要去問她。」蔚遲說,「她希望如果到了什麽必要的時候,我能讓紀驚蟄採取一些行動……可現在紀驚蟄已經不在這裏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有必要通知你。」


    碩鼠移開目光,沒有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阿葵忽然開口:「所以……紀驚蟄真的?」


    「他隻是被一個怪物拖走了,他還活著。」蔚遲肯定地說,「他還活著。」


    他這樣說,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麽,但所有人的心裏大概都認為紀驚蟄是凶多吉少了。


    「他還活著,他一定能出去。」蔚遲又強調了一遍,然後又搓了搓自己的臉,想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點,「所以我們也要出去。」


    他這麽說,一半是演一半是真,演的那一半是在為紀驚蟄活著出去打鋪墊,因為紀驚蟄確實能夠活著出去。而真的那一半他是在為自己打氣,這下失去了紀驚蟄的金手指,真的隻能破解這個世界的謎題才能出去,半點退路也沒有了。


    然而他現在卻還沒什麽頭緒。


    如果……如果一開始就讓紀驚蟄劈開一道門出去,是不是會更好呢?


    高明軒:「你們在下麵遇到了什麽?」


    碩鼠給眾人簡單講述了一下,講到紀驚蟄被通道血肉模糊地「彈」回來之後,所有人地表情都變得不好。


    等碩鼠講完之後,藍球衣說:「也就是說,『流花坎站』你們之前找過了,這一站我們也找過了,但都沒有找到門,而兩站之間我們也去不了?」


    碩鼠沒有回答,但確實就是這個意思。


    這也是蔚遲一直在想的事情。


    他的這個推論被推翻了,那出口真正的線索在哪裏呢?


    在所有人一籌莫展之際,蔚遲忽然問阿葵:「那是什麽東西?」


    阿葵沒有明白:「什麽?」


    蔚遲:「地鐵上那個怪物。」


    阿葵一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是我爸。」


    所有人都驚住了,黃球衣脫口而出:「那個怪物是你爸?」


    阿葵煩躁地揉了揉頭髮,轉頭問蔚遲:「所以有想法嗎?」


    蔚遲:「……沒有。」在地鐵上隻有袁月如和阿葵遭遇了怪物的襲擊,他試圖在這其中找到一些關聯,但是,呂肅和阿葵的爸之間有什麽關係呢?都是男的?


    碩鼠忽然說:「她們燒起來了。」


    眾人看過去,隻見玉兔和宣和的臉都肉眼可見地變紅,甚至有些泛紫,臉孔上像罩著陰雲。


    蔚遲心裏還微微鬆了口氣,剛聽到碩鼠說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她們物理意義上地「燒」起來了,現在看來隻是發燒,竟然是可以鬆口氣的情況。


    碩鼠又拿出奇怪小道具測了兩人的體溫,麵色非常凝重:「超過40度了。」


    蔚遲:「這必然不是自然發燒,我認為我們最好與她們拉開距離。」


    蔚遲幫著阿葵把星喵移開,黃球衣也把袁月如背開了。碩鼠則把宣和與玉兔兩人之間的距離也拉開了一些,高明軒也去幫他。


    現在是玉兔、宣和各占廣播室的一個角落,而其他人都退到了門口。


    碩鼠和高明軒剛把宣和放好,正在往門口走,忽然空氣中響起「嘭」的一聲悶響,走在後麵的高明軒仿佛被人重擊了,向前一撲,帶著碩鼠都一起往前滾成一團。蔚遲把人連拉帶拽地扶起來,高明軒嘴角掛著一點血,說自己被人打了,蔚遲撩起他的衣服,在後背發現一條半米長的淤青,像是用棍子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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