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加入我們ls之前是個無業遊民,這是他自己說的,但是真假不知道。」肯尼並不擔心秦慎,但是他很擔心司朔,「司朔到底去哪裏了?他明明來了醫院,你怎麽沒有把人留住?」


    「我來醫院之前他就已經離開了。」方霽宇思考著,無業遊民嗎?那或許根本就不是真的。


    「他來ls的時候和我說,他想學習一門正經的技術,或許有天他的朋友會需要他。」肯尼繼續說道:「你也猜到了吧?他說的朋友就是秦慎,他喜歡秦慎。」


    方霽宇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他……他喜歡誰?


    「他明明……」


    「他喜歡秦慎。」肯尼再次重複,他的表情十分堅定,聲音也很堅持:「我追了他好幾年不可能搞錯,但是因為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告白過。」


    方霽宇完全傻了,秦慎之前還信誓旦旦和他保證司朔喜歡的是女人,結果他們竟然都搞錯了嗎?他不但喜歡男人,還喜歡秦慎?


    「這件事情不能告訴秦慎!」方霽宇當機立斷,絕對不能讓秦慎知道。


    肯尼立刻揪住了方霽宇的衣領,滿臉憤怒地瞪著他:「你太過分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他也是這樣說的吧?」方霽宇反問:「他自己都沒想過要告白,你打算將一切挑破嗎?」


    這種事情分明是當事人的事情,他們又憑什麽去管?


    更何況……方霽宇的確有私心,他是真的不希望秦慎知道。他當然清楚秦慎不會移情別戀,但肯定也會感到相當困擾,說不定還會心懷愧疚。


    「就因為你們將秦慎護得這麽好他才會找人嫉恨!」肯尼憤怒地說出一句,卻不料自己竟然說中了真相。


    嫉恨。


    沒錯,醫生對於秦慎的確是嫉恨。


    他嫉妒秦慎能夠被司朔喜歡,也恨秦慎什麽都不知道地那樣傷害司朔,但是報復的行為才行至一半,卻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破舊的出租屋內,醫生將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包紮好,他的確有醫師執照,也是個黑客,會彈鋼琴更會開賽車,像他這樣的人手指是極為重要的,所以他不可能去劃傷司朔的手指。


    但是,那個傢夥還真是毫不留情啊。


    「叩叩」,有人在敲門。


    醫生走過去打開了門,司朔正站在外麵,一張臉冷冰冰的,明明心底裏厭惡的要命但是他還是來了。


    他來了……


    醫生突然笑了,在見到司朔的這一刻,仿佛一切都是值得的。


    ☆、跟我回去


    「和我回去吧。」醫生用完好的手輕輕拍了拍司朔的肩膀,聲音輕快:「你的師兄弟們都在等你。」


    「他們不是已經被你殺了嗎?」司朔麵無表情地擋開他的手,冷冷說道:「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醫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不回去?」


    「不回去。」沒有秦慎在身邊,司朔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畏懼,「我當時會逃出來,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還會回去,你是個變態,我知道我遲早會死在你手上。」


    在出國的第一年,司朔被高薪騙去做了這名醫生的徒弟,當時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十幾個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但是在一年之後,能夠走出那個地方的就隻有司朔一個人。


    他學習樂理,學習醫術,他學會了開車與黑客技術,還花錢從一所名牌大學的計算機係畢業,這一切都是在一年內迅速促成的。


    他足夠強大,卻沒人知道這一年他究竟經歷了什麽,也沒有人知道為什麽就隻有他一個人出師,他逃走了,如同老鼠一般惶惶不可終日,直到接了單子攻擊ls又加入了ls一切惶恐才仿佛暫時被中止。


    他成為了一個明麵上的人物,再也不是那個混跡於黑暗之中的亡命之徒了,他也調查過「鱷魚」的消息,卻什麽都沒有查到。


    原來,對方也加入了ls……


    原來,他成了一名救人的醫生……


    多荒謬,荒唐的世界。


    「隻要我想,我就可以是任何人。」


    很多年前,「鱷魚」是這樣說的,他也的的確確做到了。


    「你現在已經是醫生了,你應該……」


    「你還不明白嗎?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下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醫生一把將司朔扯了進來,手術刀狠狠刺入了他的大腿,痛得司朔一個趔趄。


    醫生伸手攙扶住了他,將他輕輕放到了床上,爾後又拿出繃帶與藥物為他包紮傷口。


    「知道為什麽嗎?」醫生問。


    司朔抿緊了嘴唇,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知道。」


    「你傷了我的手,我現在捅你一刀,這很公平。」


    「我隻恨當時沒能殺了你。」


    醫生口中「嘖」了一聲,說:「你對我太仇恨了,這樣對你不好。」


    司朔沒有說話。


    「仇恨一個人卻無法報仇的話,可是會把自己給逼瘋的。」醫生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司朔的所作所為在他看來無非是垂死掙紮罷了,「告訴我,你會和我回去。」


    「我不會。」


    「你這樣很不乖。」


    「我不會再和你回去的。」司朔的語氣很堅定,他的睫毛低低垂著,視線始終望著地麵。


    醫生將繃帶纏好,手卻放在了纏著繃帶的傷口處,用力一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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