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未樓看著姑娘背著他不說話,眼尾紅紅的。


    外麵走廊裏開始變得安靜了起來,其他人都去了走廊盡頭的古典舞教室。


    慕綰綰還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


    席未樓就坐在琴凳上靜靜的看著她,也不說話。


    甚至連呼吸都輕到聽不到。


    慕綰綰心想不行,憑什麽呀?


    轉頭怒視著他:「席未樓!」


    他笑道:「我在。」


    「你過分。」說完就將手上的軟墊扔了過去。


    被他一把接住,還抱在懷裏。


    這樣慕綰綰就更氣了,好啊,居然這麽惡劣,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還敢笑。


    拿起筐子裏的坐墊狠狠的砸了過去:「席未樓!不許躲!」


    她全然忘記了,這個不是二十六那個能縱容她胡作非為的席未樓。


    聽她的嬌聲嗬斥,他果然默默將手放了下來。


    坐墊迎麵砸在他的頭上。


    將他梳的整齊的頭髮一下就打散,垂落在眼簾上。


    扔了三四個後,終於心中的鬱結之氣好了許多。


    然後看到他狼狽萬分的樣子,她破涕為笑。


    「不生氣了?」他問道。


    慕綰綰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搖頭道:「不生氣,是我技不如人。」


    「過來。」他沉聲說道。


    她挪著步伐緩慢得走了過去,好像有點過分了。


    低著頭,站在他的麵前,抬眸小心地看著他:「我有沒有打痛你?」


    說話聲音小小的軟軟的。


    跟剛剛跳舞時那呼之欲出的性感截然不同。


    席未樓摩挲著自己的指尖,怎麽也止不住心裏的癢意。


    拉著她的手腕,強迫她坐了下來,指尖滑過她滑嫩的皮膚。


    忍不住摩挲了一下,趁她沒注意這才放開了她。


    飲鴆止渴說的就是現在的他。


    走廊盡頭遠遠傳來古箏的音樂聲。


    慕綰綰勾著自己的腳尖,低頭躊躇小聲道:「我要過去了,她們還在等我。」


    席未樓皺眉看著她的赤足。


    站了起來,走到角落裏,找到她的衣服。


    沉默不語,慕綰綰心裏打鼓。


    說好的不惹他生氣,慕綰綰你可真是作,多大年紀了還像小女孩一樣亂發脾氣。


    剛想對他說聲對不起。


    話還未出口,就看到他單膝跪了下來。


    搭落下的頭髮擋住了他的眉眼,讓人看不清表情到底是不是在生氣。


    從慕綰綰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高挺的鼻樑和抿緊的唇線。


    抬起她的雙腳,小心地拍去灰塵,把她把室內舞蹈鞋穿好。


    左腳穿好,準備穿右腳。


    慕綰綰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想把腳從他手裏抽出來。


    「我……我自己來。」


    他低垂眼眸沉聲道:「別動。」


    將她右腳的鞋子也穿好。


    拿起放在鋼琴上的針織大外套,「伸手。」


    「哦。」


    一個詞語一個動作。


    直到將她較好的身材全部包裹在大針織外套裏。


    才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跳的很好看。」他誇獎道,壓低的聲音帶著笑。


    慕綰綰低頭做鵪鶉,無心的回道:「嗯。」


    咦……等等,跳的好看。


    席未樓笑著看著她頭垂著,喪氣十足。


    「你說我跳的好看?」她咬牙問道。


    他點頭:「嗯。」


    「那你剛剛為什麽說我跳的不行?」慕綰綰這下是真的怒了。


    這不是耍人玩,她又不是一定要頭名。


    她就想讓他誇誇她。


    她直接氣紅了眼,桃花眼怒睜著看著他。


    昏暗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睛有些發澀,滿滿都是委屈。


    「沒有說你跳的不行,是太美了,我不想與他人分享你的美。」


    他的眼神炙熱的盯著慕綰綰,心跳如雷。


    明明她已經穿上了所有的衣服,外麵的皮膚也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的臉蛋小半張都埋在寬大的針織外套下。


    隻露出一雙委屈巴巴的眼睛,口紅被她抿的花開了一些。


    擦在了臉頰處,按理說他應該很討厭人家這樣的花開的妝容。


    但是沒有,反而看的他口幹舌燥。


    想去舔一下,心裏就像被羽毛刮過一樣。


    驟然快速跳動一下,竟然覺得聲音大到慕綰綰都能聽到。


    慕綰綰用雙手指腹抹去要掉下來的眼淚,「真的?就是覺得我跳的好看?」


    「真的。」


    席未樓本能的想靠近她一點。


    慕綰綰有些羞澀的往後退了一下,在這裏被人看見不好。


    萬一,閑言碎語,他的工作難做。


    況且他每次進入遺憾場景,好像都處於隻記得心靈世界的故事線。


    那就更不能了。


    她退後了,他靠近,停在她臉頰十公分的位置,不動了。


    她咽咽口水:「席老師。」


    「嗯?更喜歡你叫哥哥。」他說道。


    視線停留在她小巧的耳垂上,看上去有些軟綿綿,很好啃的樣子。


    他啞然失笑,現在的他更像青春期躁動的小青年。


    他的笑聲迴蕩在慕綰綰耳邊,有些酥麻。


    她抬眸向他看去,波光瀲灩的雙眸裏亮晶晶的,倒映著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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