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森鷗外的聲音忽然從福澤諭吉辦公室門口傳來,那人顯然剛剛還在福澤諭吉的辦公室商量著什麽。


    這會兒就是專門來看中也的。


    「首領。」


    中也畢恭畢敬鞠了一躬,但是森鷗外很快阻止他的行為。中也抬起頭看,那個一向詭異的人正對他笑呢:「中也啊,你想起來了。」


    「……」中也忽而明白森鷗外說的「想起來了」,是在說什麽。森鷗外是想說,之前中也是喝了森鷗外的毒藥才死的,那麽……


    但是,這也不能怪森鷗外吧?


    計劃是中也的,森鷗外也提醒過中也想清楚些,還一再提醒中也告訴太宰治,森鷗外作為一個首領,能做的隻有這些吧。


    反正,中也心裏是很感激森鷗外的。


    「是,是您一直都在指引我。」中也低頭笑笑:「眼見為實。」


    「沒錯,眼見為實。」森鷗外輕輕點頭,之後便不再多說什麽,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去坐了。


    「中也……」


    「嗯?」


    中也被太宰治叫了名字,他又仰頭看向太宰治去。


    隻見那太宰治瞪了森鷗外一眼,居然又深情地低下頭來看著他,而且一副邀功的樣子。


    真討厭,中也最討厭太宰治這個表情了!


    「有事快放,那表情再黏黏糊糊的,我揍死你啊!」


    中也故意抬起拳頭嚇唬太宰,但太宰治怎麽可能害怕他?


    於是太宰治更加黏黏糊糊,那表情和吃了黏糊蘑菇一樣一樣。


    「嘿嘿,我是想說……我和中也足夠默契,我其實是憑藉我們之間的默契,才救活中也的呀。」太宰治兩手抬起,他握住中也肩膀。那顆雞窩一樣的腦袋低下來,他仔細觀察中也的眼睛:「當初你給你自己弄了個『自損』被動技能,但我們的被動技能可是相互對應的。我知道,你是想我利用係統復活你吧?」


    「什麽意思?」


    中也腦袋向前一探,他好像稍微想起了什麽。


    對啊,從最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們的技能裏有一對灰色的、未開啟的被動技能,中也的那個被動技能是「自損」,而太宰治的被動技能是……(詳見第一章 )


    ——太宰治的記憶回溯——


    當太宰治一次一次重複中也的被動技能「自損」時,他在想……自己該如何拯救中也呢?


    中也……


    此時此刻,太宰治頭腦之間盡是中也往日的模樣。


    中也哭、中也笑、中也發狂、中也關懷,太宰治從來沒有質疑過中也對他的信任和感情,他們……


    等等,信任?


    再一想想剛剛森鷗外對他說的話——


    「我記得他對我說起過,每次他開異能,自我損傷,都會有他的救贖出現……所以,他永遠不會死。」


    「嘶……」


    太宰治抬起手來,他用力抓了把自己的頭髮。再次回頭看向地上的中也,他又快速回頭摸上電腦按鍵。


    他說:「對,我是中也的救贖,一直都是。」


    ——回到現在——


    中也想起,他的「自損」所對應的被動技能,那個屬於太宰治的被動技能,正是「救贖」。


    「是……救贖?」中也仰頭問道。


    太宰治忽而咧嘴一笑:「沒錯,就是『救贖』呀,中也。」


    「……」


    「用我對你的愛,可以將你復活。這就是你在係統之中留給我的線索吧……也是對我的考驗是不是?如果我真的很愛很愛你,我就會用愛復活你。但是如果我不愛你……你就徹底死了。」


    「……」


    所以,中也活過來了。


    太宰治這次也沒辜負中也對他的信任,他從來沒有。


    哪知太宰治說著,他居然又用力在中也頭頂彈了個腦瓜崩,不叫中也怒吼,太宰治就再次說道:「但是,你可別想著用之前那種蠢方法,再攻擊對方係統了,我已經將我們的這兩個被動技能鎖定了。」


    「什麽?你,你把這兩個技能給鎖定了?」


    中也想……


    難怪呢,難怪他之前看那兩個技能的時候,那兩個技能會是灰的。


    原來……就是被太宰治自己給鎖上了!


    是,中也記得自己之前設置過技能,因為他的「自損」和太宰治的「救贖」是一對,所有成對的技能如果鎖定必須成對來鎖,也就是說隻鎖一個不行,隻能一口氣鎖兩個。所以……


    那兩個技能才會是灰的。


    太討厭了,太宰治。


    中也低頭一笑,他笑太宰治傻。太宰治之所以將他的「自損」技能鎖上,那不就是怕他再自殺的嗎?


    但是……


    中也忽然抬起頭來,他愣了片刻便瞪向太宰治的臉:「你把這個技能鎖上了,就意味著我把自己設置成對方係統根基的這個設定也鎖上了,那我就不是那個係統的根基了?」


    「……是啊。」


    「對方係統不知道這個事?」


    「是,不知道。」


    「……難怪呢。」中也呼出一口氣來:「難怪他們還一直都在殺我。」


    「怎麽?」太宰治不懂,其實這個係統一直都是中也設置的,太宰治並不懂那些數據內容。


    「你把我這個技能鎖了,也就是說,我也不是我方係統的根基了,我和兩個係統的崩潰、存亡通通沒有任何關係了。」中也仔細解釋道:「但是因為他們不知道,所以他們還在一直想要殺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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