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祁玉雖然著急但也沒有急到一頓飯都不讓程煜吃的,她聽到顧正說吃完飯就要啟程,開始對著顧正介紹起了她們邊境的特色。


    介紹完後,她也沒忘了問兩人的忌口,「不知程大人和顧大人有沒有忌口?或者偏好,我讓他們日後注意著些。」


    顧正當然有飲食習慣,可他隻是笑著對著周祁玉道:「邊關糧食緊缺,顧某並無忌口,周將軍吃什麽,給我們安排什麽即可。」


    程煜也表示贊同,「顧大人說的極是,周將軍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大家一視同仁。」


    幾人簡單的吃過一頓飯後,就啟程上路了,他們在夜幕降臨之前離開了靜水城,向著下一站出發,現在離周祁玉駐紮的軍營沒剩下多少路,守糧的將士們一路上吃了不少苦,隻想盡快趕到。


    因此顧正直接下命令讓眾人連夜趕路,他的許諾等到了軍營之後,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三天,為了顧正口中的休息,眾人也加快了步伐。將兩天的路程縮到了一天一夜,第三天夜幕降臨之前他們終於趕到了軍營。


    和周祁玉清點了糧草數目之後,周祁玉為將士安排了休息的住所,讓眾人好好的去睡覺了,她則帶著營中士兵將糧草一一歸置,順便定好了分發冬衣的時間。


    現在已經入冬了,邊關的寒風格外刺骨,顧正一人站在涼州邊境的城牆上眺望遠方,遠處隻有無盡的黑夜,根本看不到一絲光亮,哪怕那些蠻夷部落知道大豐有攻打他們的打算,可他們到現在也沒有選擇正麵衝突。


    畢竟大豐帝王表麵上針對的隻有卡達部落,他們不能輕舉妄動,不然很可能引火燒身,這種時候以靜製動是最好的辦法,隻是暗中他們是怎麽想的就沒人知道了。


    就在顧正思考著該如何讓自己的計劃完美實施時,冷翊忽然出現在了他身後,為他披上了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風,溫聲叮囑道:「公子,起風了,小心著涼。」


    顧正看著眼前人,想起來之前的計劃,開口道:「冷翊,我有些事情需要你親自去做。」


    冷翊從來不會拒絕顧正的命令,他恭敬的作揖道:「公子盡管吩咐。」


    等程煜知道冷翊離開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事情了,按理來說他們的任務隻是將糧草送到周祁玉手上,現在已經送到了,是時候該啟程回去了,可顧正卻沒有絲毫要離開的意思。


    程煜離開意識到了顧正的想法,他覺得有些不妥,畢竟他們隻是負責糧草押運,陛下沒有給他們太多權限,這種情況下是不適合繼續待在軍營中的,可顧正卻完全像是不在意一般。


    程煜忍不住將外出散步的顧正一把捉住,他跟了顧正好一會兒,等人走到了無人之處,才敢上前動手,「顧正,你是不是想插手邊關的事情?」


    顧正皺著眉頭,甩開了程煜的手,他很喜歡程煜說話的語氣,冷著臉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們不是早就身在其中了嗎?」


    程煜大概猜到顧正的計劃,臉色不是很好,他很擔心顧正會因此觸怒沈望之,因此語重心長道:「顧正,我知道你不想陛下達成心願,可我們到底隻是臣子,若是陛下知道我們將糧草送到還不及時回去,會生氣的。」


    顧正卻根本沒有把沈望之放在眼裏,反正他是一定會退位的,因此他態度有些囂張道:「都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怕什麽,等他知道這事還得過些時日,這些時間對我而言足夠了。」


    到底是多年一起長大的朋友,雖然他們立場不同,可程煜還是不希望顧正遇到任何危險,他耐心的再次勸誡道:「顧正,我知道你不想看著這場仗打起來,可是……」


    顧正及時的開口糾正了他話中的錯誤,「誰告訴你我不想?我隻是在等一場混戰,等到混戰結束之後,我們就啟程回上京。」


    陳子昂聽的有些糊塗,不解的問:「混戰?什麽混戰?」


    想著程煜也壞不了什麽事,顧正好心的告訴了他自己的計劃,「邊境不久之後的確會發生一場戰爭,準確來說不止一場,不過到時候並不是蠻夷與大豐子民打仗,而是他們部落之間的,一場混戰。」


    聽到顧正的計劃後,程煜顯得很驚訝,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還能這樣?雖然他不知道顧正的具體計劃,但奇怪的是他對顧正有種莫名的信任,明明對方細算起來也不過是個還未到弱冠之年的少年。


    壓下了心中不靠譜的想法,程煜極其嚴肅的看著顧正,認真的問道:「你……有具體的計劃嗎?如何保證他們部落之間一定會開戰?怎麽保證我們就一定能置身事外?」


    顧正也不知道程煜為什麽總想著躲,他微微一笑,「誰說我們要置身事外,置身事外可怎麽攪亂戰局?我們不但不能置身事外,還要參與其中,幫著他們。」


    程煜又不傻,離開從顧正的話裏明白了他的意思,程煜心中一驚,立刻追問道:「幫著?幫著誰?顧正,你是不是早就有計劃了?你來此是不是就是為了實施你的計劃?」


    顧正也懶得和他賣關子,直接為他解釋道:「邊境這場仗可打可不打,不過打仗受苦的是百姓,不打仗最好,所以我要讓蠻夷部落統一起來歸順大豐,至少百年內再不起野心。」


    「怎麽可能?」顧正的設想太過美好,以至於程煜根本不敢相信,若是事情可以這麽簡單,哪還會有這麽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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