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今是被他撈著才勉強坐起身的, 他麻木地看著整整一麵牆被裱起來的便簽, 果斷拒絕:「不了。」


    他是不知道榮荀是怎麽在這樣的環境下睡著的, 但他在榮荀的眸色轉涼前先開口:「一起睡樓上吧。」


    榮荀再次陰轉晴, 乖得不行:「好,都聽你的。」


    榮荀先洗漱完下樓,畢竟時間真的不早了,就算隨便弄點早餐也需要時間。


    餘今坐了會兒後才起身,他身體素質還行,畢竟六塊腹肌也不是擺設。


    雖然昨晚真的折騰得有點久,但他沒到走不了的地步。


    就是……


    餘今進了洗漱間後,望著鏡子裏的自己,更加麻木了。


    脖子上還好,除了那個結痂了的牙印以外,其他多數都是很淺的痕跡。


    但脖子以下那就完全可以用慘烈二字來形容了。


    餘今光是望著,都覺得頭皮發麻,更別說他還回憶起了那漫漫長夜的所有經過。


    餘今:「……」


    他的男朋友,好像有點,不,是很猛。


    .


    吃早餐時,榮荀還很貼心地給他的椅子放了個軟墊,但是餘今連軟墊都不是很想坐,是站著吃完早餐的。


    榮荀見他不吭聲,還很誠懇地說:「抱歉,昨晚……」


    「閉嘴。」


    餘今一聽到昨晚腦海就自動播放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麵,哪怕他不記得人了,他的潛意識也已經將榮荀的臉和聲音都代入進去了。


    所以光是想一想,就讓他的耳根子燥熱,恨不得現在把自己埋了來個幹脆。


    尤其——


    榮荀的脖子和肩膀連接處有個比他後頸和頸側都要深的牙印。


    是他幹的。


    因為最初真的疼。


    雖然榮荀做足了充分的準備,也是他點了頭的,可因為一些……原因。


    嗯。


    餘今都要炸了。


    其實他最開始是想咬自己的,但榮荀非要把他腦袋往他肩膀上摁,還不給他咬自己的手,所以餘今就忍無可忍地發了狠。


    ……他倆就像是打了一架的野獸。


    被訓斥了的人也沒不高興,隻笑眯眯地陪著餘今站著吃完了這頓早餐:「中午吃什麽?」


    餘今麵無表情:「清淡點。」


    吃過早餐後,餘今本來應該去看書的,但他確實有點沒精力。


    然後他就窩在自己臥室的小沙發上,看著榮荀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搬進來。


    餘今癱著沒動,一邊想著其實就樓上樓下,沒必要都搬過來,一邊又因為剩下一半空著的衣帽間被榮荀的各式衣服填滿而高興。


    餘今還注意到榮荀有好幾件很花的那種襯衫。


    他想了想榮荀那張臉穿上會是什麽模樣,就很心動。


    榮荀收拾好東西後,就跟餘今匯報行程:「我明天有個例會,畢竟過幾天就是公曆的跨年了。我會把那天空出來,想出去玩嗎?」


    餘今眨了下眼:「去外麵跨年嗎?」


    「嗯,也不算。」榮荀說:「你得在睡夢中跨年。不過可以出去玩,南界這邊的活動還是不少的。」


    「我想去。」


    「好。」


    榮荀又問:「中飯幾點吃?」


    早餐還沒消化完的餘今撩起眼皮看他:「我還飽著,十二點以後吧。」


    榮荀又說好。


    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癱在沙發上,互相對望了會兒,榮荀繼續沒話找話:「下午想幹什麽?」


    餘今還沒察覺到,隻認真地想了想:「短暫的做會兒鹹魚?」


    他暫時不想動大腦,也不想幹嘛,就想躺著。


    榮荀笑了下:「那晚上呢?」


    跟著思考晚上要幹嘛的餘今想了會兒,覺得不對了:「……榮荀,你到底是想說什麽?」


    榮荀難得默然片刻,最終開口:「怕你不理我。」


    他往前走了兩步,在餘今跟前半跪下丨身,輕聲問:「還疼麽?」


    餘今愣了一下,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麽。


    其實雖然他還是不記得人,但是記憶中是有人給他上了藥的,那個人肯定就隻能是榮荀。


    所以……


    餘今有點不想回答這種問題。


    他悄悄紅了耳朵,昨晚的畫麵又開始在他腦海裏播放,怎麽都揮之不去。


    餘今覺得有些躁。


    榮荀就將他的反應收入眼底,輕笑了聲,到底還是沒忍住,支起身子吻住了餘今。


    餘今房間裏的小沙發很軟,人窩在裏麵的時候都是陷進去的,餘今想要起身就要找支點使勁。


    但是現在榮荀扣著他的手,粗糲的掌心抵著他的手背,不讓他動作,幾乎是半強迫卻又溫柔地完成了這個吻。


    餘今的舌尖和唇皮是真的在昨天被吮破了的,今天刷牙都有點疼,現在還要被人勾著親……


    疼痛和歡丨愉交織在一塊,形成了別樣的刺激。


    餘今一時分不清究竟是前者讓他緊繃,還是後者讓他窒息。


    反正榮荀鬆開他時,他整個人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掛在了榮荀的臂彎上。


    榮荀克製著用唇摩挲著他頸側的那個已經結痂了的牙印,溫熱的呼吸和柔軟滾燙的唇都像是狗尾巴草一樣弄得餘今心裏發癢。


    ……有一說一,餘今是真的覺得他這樣反而會讓兩個人難受,但榮荀偏偏要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壓住一些暫時不行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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