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聞池看了一眼黃燁笙,「我先把手機還給黃總監,回辦公室打給你。」


    「哎,行吧。」


    掛斷電話,禮聞池無意間瞄到了黃燁笙的手機桌麵,那是一張牽手的照片,黃燁笙臉上閃過一絲侷促,接過手機後迅速將手機鎖了屏。


    黃燁笙看向禮聞池,「禮總監,你臉色不是很好,身體不舒服嗎?」


    「應該是昨天沒睡好。」禮聞池回答,他拿起資料起身的時候感受到一陣眩暈,他用手掌撐著桌子,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黃燁笙扶住禮聞池的手臂,禮聞池隻穿了一件襯衫,體溫透過單薄的衣物傳來,黃燁笙又將手掌貼上他的額頭,「你發燒了?」


    禮聞池也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體溫的異常,「可能是會議室太悶了,一會兒我出去透透氣。」


    黃燁笙看了一眼牆上的鍾,平日清冷的臉上緩和了許多,「那你記得回去好好休息。」


    停頓了一下,見禮聞池眉眼間透著陰鬱,黃燁笙問:「柏傑急著找你,是不是為了投資商拒絕和我們平台合作的事情?」


    禮聞池不動聲色地抬眼看向黃燁笙,沒有說話。


    黃燁笙嘆氣,「柏傑在那邊的項目並不順利,因為涉及投資,事情就變得很繁瑣。」


    禮聞池的呼吸都是熱的,他抿了一下唇,臉上閃過複雜。


    禮聞池覺得也許是自己太遲鈍也說不定,這些任柏傑從頭到尾都沒有和他提起過,也難怪最近任柏傑晚上都在應酬。


    「這件事我知道了。黃總監,如果任柏傑問起來,麻煩你告訴他我沒事。」


    禮聞池的這句話讓黃燁笙有些難為,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在禮聞池離開會議室後,黃燁笙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消息。


    [你家有退燒藥嗎?]


    ***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劉璃和禮聞池確認了合作項目的名單,如此一來又耽誤了近二十分鍾。


    等禮聞池打給任柏傑時,任柏傑語氣不好道:「禮聞池,你告訴我,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禮聞池的手肘抵著桌麵,手撐著額頭,「工作的時候我確實回不了消息,你應該也清楚我在忙什麽。」


    「我知道你在工作,可是回個消息就這麽難嗎?」任柏傑那裏傳來點菸的聲音,「這段時間我們的時間好像永遠湊不上,我真的受夠了。」


    香薰機緩緩吐出煙霧,往日這樣白茶的味道最能定神,聽了任柏傑的這番話,禮聞池卻靜不下心,他妥協道,「是我的問題,以後我會注意看消息。」


    任柏傑咬著菸頭,嗓音喑啞,「我想你想快瘋了,我恨不得現在就飛回來。」他的聲音倏地低了很多,「你猜我現在在幹什麽?」


    禮聞池喝了口熱水,「在幹什麽?」


    「我在看明天的機票。」


    禮聞池握著水杯的手一頓,情緒如同一滴濃稠的墨沉入水中後散開,一切都沾染上了陰鬱氣息,久久無法褪去。


    禮聞池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可這陣悸動又很快成為了負擔,壓得他喘不上氣,防線在要瓦解的那一刻還是繃住了。


    「任柏傑。」禮聞池低低地喚了一句,他仰頭,後頸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你別這麽任性。」


    如同被一盆冷水澆了透,任柏傑覺得自己的指尖發涼,「想見你是任性嗎?」


    任柏傑的語氣帶著哀怨和隱忍,尾音顫抖著上揚,讓禮聞池的心一顫。任柏傑沒有告訴自己項目的事情,那麽也表明他並不想讓自己擔心。


    禮聞池沒有回答任柏傑的問題,他闔上眼睛道,「你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回來。」


    「這種事情?」任柏傑被煙嗆著,他咳了幾聲,聲音沙啞,「在我心裏,你比什麽都重要。」


    白熾燈直直地照下來,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感受到光感,禮聞池直起身,手臂撐在桌上。


    禮聞池不知道心裏這股消沉從何而來,他本以為自己能理智地處理好工作和感情,可事到如今卻陷入了兩難。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麵,禮聞池也很想任柏傑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一切。


    可無論是任柏傑那邊的項目,還是自己手頭的工作,這些對公司重要的事情,都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辦公室闃然無聲,禮聞池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節奏,他淡淡地說道,「任總,所有人都在努力,希望你也一樣。」


    至此,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任柏傑抽完了一根煙,然後傳來了東西狠狠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禮聞池,在你眼裏我他媽算什麽?」


    電話被任柏傑掛斷,禮聞池盯著屏幕看了好一會兒,他不緊不慢地整理好桌上的資料,然後將電腦放進包裏,打完卡後開車回家。


    晚高峰車輛擁堵,禮聞池覺得自己全身使不上力氣,眉心突突地跳著,整個人像是被包裹著,既喘不上氣,身體也在發燙。


    他將車窗打開呼吸著帶有涼意的空氣,冷熱交替下,禮聞池打了好幾個寒顫。


    想到家裏沒有退燒藥,禮聞池幹脆開車去了最近的一家醫院。


    換季發熱的人很多,光是停車和掛號就耗費了一個小時,量了體溫後禮聞池才知道自己發了高燒。


    發燒,身體疲憊,胃疼不適,再加上和任柏傑置氣,禮聞池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地掛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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